杜父点点头,说:“请坐,我帮你点了一杯咖啡。”
华悠:“谢谢……”他实在说不出叔叔两个字了。
“你先坐下休息一下,平心静气。”杜父平静的说,“看你跟正正发的照片不一样啊,怎么年纪轻轻的留个大胡子?”
“啊……我……”华悠不知道怎么回答。
杜父又说:“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有个x_ing了。正正在国外也学坏了。说了不准在国外交女朋友,居然还交了个黑人女友……”他开始滔滔不绝的数落杜正的不是,明明说的话像个絮叨的中老年人,但是因容貌太美显得有些诡异。
华悠呆滞的点头,杜父的美貌十分有诱惑力,他想为杜正辩解几句,但都随着杜父的蹙眉与撩拨发丝等风情万种的动作频频点头。
“唉,我看新闻上说,像我这种孩子不在家的老人叫作空巢老人。你说惨不惨?”杜父用一种伤心欲绝的表情说道。
华悠心脏猛跳,这简直是西施捧心,太妖孽了。
“小老弟,你孩子多大啊?”一个精英大叔自来熟的在杜父身边坐下搭讪。
杜父看了他一眼,说:“读研究生了。”
“额……你们少数民族是不是生孩子都挺早的啊。”精英大叔说。
杜父说:“相对于三十几岁结婚生娃的年轻人来说是挺早的,但我绝对算晚的。”
精英大叔也与他吐槽儿子的不是,两人说的十分投机,精英大叔说:“小老弟,我与你这么投缘,不如加个微信吧,我去湖南,或者你到北京的时候咱们可以约着一起玩儿。”
杜父说:“好啊。”他娇艳的笑容看的精英大叔脸都红了。
杜父身边站着的一个年轻道士冷冷的说:“不行。”
精英大叔不客气的对两个道士说:“你们是什么人?”
道士不理他,仿佛入定了。
“老大哥,他们说不行就不行,有缘再见了。”杜父与精英大叔握手道别。
精英大叔失魂落魄的走了。
华悠目睹了朋友的父亲被中年大叔搭讪,雷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也十分好奇那两道士是什么人。
杜父依依不舍的目送着精英大叔离去,就伸手探了探华悠右手的脉搏。说:“你的呼吸已经平稳了,我要为你检查了。”他对左右两小道士说:“麻烦两位小兄弟了。”
两个小道士点头,双手结印。
华悠突然与杜父单独处在一片黑暗环境中,脚下是一片石板,周围是虚空。头顶有些微弱的星光。
“这是小道士们的结界里,外人看不见我们做了什么。”美艳的杜父魅惑的说。
他伸出环佩叮当的手,按在华悠的颈窝。
华悠感觉像是一股什么东西从颈部进入了自己的身体,却没有任何不适感。
许久,杜父收回双手,说:“你运气不错,没有吃到什么毒药,我不用为你解毒。”
华悠说:“谢谢叔叔。”
杜父笑:“我还有事想问你,我听白泽说,你是十一代星尊之后,有她的全部记忆。你有没有想过可以取代白泽成为代理星尊,你有星尊的血统也有星尊学习的记忆,几年时间便可学成。”
华悠惊呆了说:“不可能的,我怎么会去呢?”
“你若愿意代你的先祖履行星尊的职责,你的诅咒也可自解。”杜父幽怨的说。“陈明霁在的时候,九星阁还勉强能说的上话,只是他无意成仙,这几十年都在琢磨着怎么散尽一身功德重入人界轮回,渐渐九星阁被人排挤,我五十年前起就被人贴身监视,连儿子都贡献出去卖命,若能出现一位强力的星尊带领九星阁东山再起就好了。”
华悠回想起在先祖的记忆中,他们这毒蛊一脉都是心狠手辣之辈,为了做药用活人做试验都是很平常的事,无怪乎被人监视。
他想起先祖因为执意去过凡人的生活,被当年的十二卫追杀就十分愤怒,如今再看杜父对陈明霁的言行,有点不寒而栗。
据杜正所说,如果不是陈明霁留下了三十年后就会有下代星尊,并且下代星尊必成仙的预言,他也不会有好结局。
杜正出国是不想介入九星阁的破事。
在先祖记忆中人丁兴旺的九星幻境如今只剩下两只小兽大概也是天道循环。
华悠婉言推拒了杜父,然后又闲聊了一会儿,杜父体贴的问他:“你关于先祖的记忆需不需要我为你封住?”
华悠点头。
杜父双手张开,指缝间凭空出现了几枚冰针c-h-a进华悠的脑部:“我要为你封住那半个月的记忆。我老了,手不稳,如果是正正就可以给你封住三天的记忆。只要你以后不再见到你被封印的记忆关键就不会恢复,不过九星阁不会再来打扰你了,凡人的生活也很好。”
……
华悠头昏脑胀的一时间不知在哪里,他看着眼前微笑的绝色美人还有两个冷漠英俊的道士小哥,许久才想起来他是来给杜正的父亲检查。
杜父给他开了个中药方叮嘱他回去抓药喝一周,今天最好请假休息不要上班。
华悠问:“为什么我还记得那些事?”
“回家吃了药,睡一觉就想不起了,明天早晨之前不要听j-i叫,如果你有什么那段时间重要的事,可以在今晚睡觉前记下来。”杜父说,他从笔记本上撕下药方递给华悠。
华悠接过药方,心里有点说不出的滋味。
旁边忽然窜出几个年轻小姑娘,热情的对杜父说:“请问您是演什么的明星啊,麻烦您也给我们签个名啊。”
华悠:“……”
杜父仪态万方的向妹子们微笑。惹得她们相机闪个不停。
然后噼里啪啦的以老大爷语气教训了她们一通,说年轻人不好好学习工作怎么搞些乌七八糟的,还把自己当成戏子简直是侮辱人。
一群妹子被他凶巴巴的骂走了。
然后他微笑着问华悠还有没有什么事,没事的话他要去过安检了。
华悠说:“我就想问个事,您可不可以让我彻底忘掉一个人?”
杜父说:“可以。这是最简单的事。现在就可以帮你弄。”
华悠摇头:“不了,再等两年。”
华悠坐在地铁上困的很,他想起上次杜正帮他治好耳朵时也是差不多的医嘱,严世君自己开车带他往返几个小时,最后还带着他去公司住。
又想起严世君的花心与暴力,他心里很难受。
回到家,华悠熬了药,坐在桌边想写下严世君对于他的种种不讲道理的暴行,却又一个字都写不下来,都是不开心的事何必永久铭记呢。
他最终写下了先祖的故事,提醒自己以后热爱生活。
严世君并不喜欢北京,他生于斯长于斯,长大之后却极度避免来这里。
北京人多,他要应酬的人也多。
他找亲戚解决了产品各种证书批号的事,各处走了走,少不得被许多人邀约相聚。
坐在ktv包厢里,严世君被人众星拱月的围在中间,几个也想着自己做点事业的童年玩伴与他交流做生意的事,又有许多俊男美女来跟他敬酒,陪他唱歌,陪他说笑。
严世君说:“抱歉,我戒酒了。”
他的一位童年玩伴开玩笑的说:“君哥结婚了,戒酒是要造人呢,你们都省省吧。”
众人大笑,有不时相的姑娘假装天真的问:“君哥夫人是什么样的美人啊?”
严世君笑笑不说话,心里苦涩的很。他坐了一会儿就告辞走了。
华悠的不辞而别有点像是对他全盘否定。
一月。
华悠教的第一批学生毕业了,他也转了正。
刚做这份工作的时候他是有点胆怯的,他平时话就不多,当老师就要不停的说,实在是有点难为他。
结果他做的很好,另外一个老师教了他很多跟学生的沟通技巧,他很有耐心说话又温柔,学生都挺喜欢他的,都不叫他华老师,叫华哥,还总是撺掇他把胡子剃了。
他涨了点工资就琢磨着换个住处。他现在合租的房间是客厅隔的房间,他以前也都爱租客厅,空间大,有的还有个大阳台,但是没想到客厅的隔音太差,以前他听不见完全没有影响,隔壁的室友是个晚上直播游戏的小主播,总是吵吵闹闹到晚上一两点,他只能带着耳塞睡。
培训班的另一个老师周末把小电驴借给他,华悠骑着车在附近不停的找,学校附近的一室一厅都比较贵,网上找到的都是中介,他干脆一个小区一个小区的去找,看门口的小广告,去问门口的保安。
最后找了个隔了七八公里的地方里租了一个很老很便宜的一楼的套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