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里的饭快要吃完的时候,沈汐突然抬起头来,有些紧张地摸胸前的口袋,发现没有珍珠后,又呐呐地问:“顾河,我的小珍珠不见了。”
顾河没想到他还会问起,一愣随即想起四颗珍珠被他收进玻璃瓶,只好起身,去客厅壁柜拿出玻璃瓶,里头躺着四颗白净圆润的珍珠,顾河递给他,“给你收起来了,不然会落在床上。”
沈汐看着瓶里的小珍珠,漆黑的眼睛瞬间带了笑,一眨也不眨地看着,还摇了摇玻璃瓶,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顾河不明白他为什么高兴,饶有兴味地看着,问他:“小珍珠真的是你的?”
沈汐见他打量自己的珍珠,有些害羞,小脑袋点着,有些不确定地问:“顾河,你是不是想要我的珍珠?”
顾河勾起嘴角,装作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如果我想要,你就会给我吗?”
“当然呀,都给你。”,沈汐听见他的话,笑着把玻璃瓶递给他,在他面前晃。
顾河忍不住笑,把瓶子接过来,放在饭桌上,“我骗你的,我不要你的珍珠。”
沈汐“哦”了一声,有些失望,被陌生的词汇吸引,问顾河:“什么是骗呀?”
顾河只好耐心地解释:“就像刚才的那样,我问你的珍珠,可是我心里一点也不想要。”
沈汐顿时有些难过,碗里剩下的饭也不想吃了,他不明白为什么顾河要骗他,是他的珍珠不够漂亮吗?还是他根本就不喜欢自己?沈汐为自己脑袋中的想法感到难过,突然也不想要玻璃瓶中的珍珠了。
顾河不知道沈汐想的这些,只是觉得小土包好笨。
直到沈汐去泳馆工作有半个月,顾河才去泳馆看他,也说不上是专门去看,泳馆这一季度的报告该收了,本来可以让泳馆负责人交给助理,可他想起小土包在这里工作,也就亲自去拿,顺便去看看他。
去的时候是中午,他下午没什么安排,收了季度报告就会回郊区的别墅,报告由助理进去拿,顾河在车上等,透过落地玻璃,可以看到穿着蓝色工作服的小土包,应该是刚刚打扫完泳池,坐在池子边缘休息,蓝色的腿晃来晃去,跟身边的人说话,见到顾河的车,打量了好几眼。
身边的人正在吃午饭,顾河能够看清沈汐巴巴的样子,就盯着那人的便当,顾河有些想笑,觉得小土包没出息,助理一时半会回不来,顾河也就无赖地看看沈汐,也不知道那个人跟他说了什么,沈汐朝他笑,手指落在那个人手臂上,白净净的脸险些贴上那人肩胛,顾河眯起了眼睛,莫名的有些不舒服,有些烦躁,助理去的太久了。
小土包还在朝那个人笑,顾河觉得更加不舒服,看了看手表,正要给助理打电话,助理的身影就从玻璃里出现,顾河不想再看玻璃窗里的样子,升起了车窗,如果不是小土包还在工作时间,他可能会把人带回别墅。
直到第二天下午,顾河都记着昨天小土包在泳馆的笑,就先让老刘来接他,之后掉头去泳馆,顺便接沈汐回家。
沈汐不知道顾河在车上,先跟老刘打了个招呼,才打开车门,看见顾河一愣,接着脸上就是压不住的高兴,在左边规规矩矩坐不到一分钟,就巴巴地往顾河这边贴,抓顾河落在腿边的手,高兴地在顾河耳边小声说:“顾河,你怎么来接我啦?”
顾河扭头看他高兴的样子,几缕乌黑的头发落在眉心,眼里是不加掩饰的雀跃,淡淡地说:“顺便过来的。”
沈汐丝毫不在意他是不是顺路过来,拿自己的手跟顾河的比,笑着说:“你的手比我的大。”
顾河由着他玩,看他眨来眨去的眼睫,问他:“你交了新朋友吗?”
沈汐不太明白他说的话,抬起头半知半解地问:“你是说阿言吗?”
“我昨天看到你跟他说话,在泳池边。”,顾河点头,因为沈汐对那人的称呼而皱起眉头,不太高兴。
“那样是新朋友的话,那阿言是我的新朋友。”,沈汐眯起眼睛想了想,对顾河点头。
顾河实在不喜欢“阿言”这个称呼,小土包叫他都还是连名带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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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喜欢的话,我就给你
顾氏的主要产业是旅游及地产,暑期就要来临,顾河变得很忙,沈汐的工作朝九晚五,十分规律,顾河一旦忙起来,就不规律,他又是个在工作上认真严肃的人,一旦投入工作,就会尽力做到最好,以致他和沈汐的工作休息时间是错开的,顾河往往晚十点才回家,这时候沈汐已经睡下,早晨八点去公司时,沈汐才刚醒。
一开始几天沈汐还没什么,在连着一个星期他都没怎么见到顾河后,当天饭桌上,终于忍不住开口叫住宋妈,“顾河去哪里了?他怎么都不和我一起吃饭?”
宋妈对他就像对自己的孩子,笑着回答他:“少爷忙哩,都是工作上的事。”
“哦。”,沈汐呐呐地应,低下头,有些不开心地扒拉着碗里的饭,见宋妈回到厨房,饭厅只剩他和Bailly后,摸摸它的狗脑袋,不开心地问:“你说我是不是又惹顾河生气了呀?”
大狗充耳不闻,盯着饭桌上的r_ou_,发出“呜呜”的声音,s-hi漉漉的眼睛看着沈河,沈河多少被他逗笑,瞥了厨房一眼,快速夹了块j-ir_ou_丢给它。
又是一个周五,顾河已经忙碌将近半个月,泳馆今天闭馆的早,沈河四点钟就到了家里,看了一个小时的电视,听见宋妈在厨房忙活,好奇的过去瞧,看着锅里滋滋作响的煎鱼,一双眼睛充满新奇。
宋妈喜欢他,让他看着,嘱咐他:“不能离得太近,会烫到的,宋妈去切葱,不能让Bailly跳上去哩。”,沈汐一颗心都在锅里的鱼身上,眼也不眨地点头,嗅着空气中鱼r_ou_与油交混的香气,摸了摸大狗的耳朵,“Bailly,你乖。”
谁都没想到顾河今天下班会这么早,两人一狗都呆在厨房里,听见玄关的声响,Bailly最先冲出去,摇着尾巴要跳上顾河身上,沈河扭头发现它不见,才出厨房去客厅去找,正好碰见抱狗往客厅走的顾河,身上的西装都没来得急脱,添了几分禁欲的吸引力,沈汐以为他今天又要见不到顾河,先是一愣,而后眼里就藏了些委屈,过去握顾河的手,他脑中找不到词汇来形容自己的心情,他高兴可又有些难过。
顾河在沙发躺下,一手抱着狗,一手揉疲倦的眉心,沈汐也挤进他的怀里,紧紧抓着他的手不放,不看他也不叫他的名字。
顾河看着他闷闷不乐的样子,声音低沉温柔:“你刚才在厨房干什么呢?”
若是在平时,沈汐肯定会笑着点头,跟他说在厨房看见的煎鱼,可是沈汐低着头,一根一根地数顾河的手指头,不肯回答他。
小土包的心思很好猜,顾河脑子甚至不用转就知道小土包是不高兴了,松开抱着大狗的手,大狗一溜烟跑到客厅角落,顾河将沈汐抱进怀里,他很累,就是想抱抱暖暖的他,低低地说:“我好累,好困。”,说完还闭上了眼睛。
顾河知道沈汐在他怀里抬起了头,软软的下巴搁在他胸口上,顾河睁开眼睛,看见他微红的眼睛,听他闷闷地说:“宋妈说你很忙,是真的吗?”,说完,手掌去摸顾河的眉心,听到顾河说他很累,他更难过了,他知道这种感觉不舒服,他只有打扫了很多池子才会这样。
顾河摸他红红的眼睛,将人揽得更近,嘴唇碰到沈汐柔软的发,带了些笑意:“真的,你跟我说说话,我就不那么累。”
沈汐抽了抽鼻子,带着鼻音听话地点头,嗓音憨憨的:“好……”,好像还是不情不愿,还掺了委屈似的,顾河被他逗笑,问他:“你刚刚进厨房干什么,是不是和Bailly去捣乱?”
“没有。”,沈汐摇头,手指还是揉顾河的眉心,不服气地反驳:“我只是饿了,Bailly也是。”
顾河抓他的手,从自己脸上拿下来,放在自己颈边,随口问一句:“你中午没吃饭吗?嗯?”,话音一落,顾河就想起了那天,小土包眼巴巴看着别人吃饭的样子,敛了敛脸上的笑意,“你中午有没有吃饭?”
沈河的手正摸他的脖子,摸得不亦乐乎,听到顾河这样问,抬起头,懵懵懂懂:“没有,不过阿言有给我吃糖。”
顾河一时又生气又心疼,捏他的脸,“别人给的糖能随随便便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