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规定来说,竹中竹女联合舞会,除了有意愿观礼的家属之外,原则上是只开放给竹中竹女两校的学生参与,入场时都会检查学生证,是以翰林会对于竹北高中的范雪儿怎麽进得来而感到好奇。
仔细一看,范雪儿也是精心妆点过,事实上即便范雪儿素颜与会,也都一定豔冠群芳,更何况她今天着意打扮过后,更是美得令人离不开视线。
『喂!我也来了,没看到啊?刚刚谁说我是死人的啊?』徐镇一把捏了翰林的耳朵。
舞会终于开始,一行人打打闹闹,边看着舞会的表演节目。礼堂内人潮众多,翰林引颈张望,似乎在搜寻着什麽人。
『喂,翰林!再过半小时就要到后台准备了,你该不会忘记我们今天有表演了吧!』田介用手在翰林眼前晃了一晃。
「知道啦!怎麽可能忘记」翰林把田介的手挥开。
「等下,就看我们的!」翰林热血地把田介一手勾进怀中,额头贴着田介的额头,双眼盯着他,自信地笑了笑。
到了后台,翰林把预先携带的表演服装换上,然后让田介帮他抓了一个帅气的髮型,两人抱了抱,给予对方力量。
『你做得到的,翰林』田介在翰林耳边悄声说。
「嗯,有你在,我不怕!」翰林回答。
(((接下来,让我们有请,来自竹中的「Frresh」乐团!)))
听到串场主持人介绍完后,田介领了整个乐团进场,霎时间台下尖叫连连,久久不绝于耳……。舞台上灯光刺眼,翰林花了点时间习惯,灯光一暗,接着田介的电吉他声音勾人似地响起。翰林他们开场第一首曲子,以迷幻风格的编曲,配上翰林独特的嗓音让全场如痴如醉。
『 You\'re just like an angel
(你像个天使)
Your skin makes me cry
(你的皮肤让我感动的想哭)
You float like a feather
(你像羽毛般流畅)
In a beautiful world
(在这个美丽的世界)
I wish I was special
(我希望我很特别)
You\'re so fuckin\' special
(你真是他妈的特别啊!)
But I\'m a creep, I\'m a weirdo
(但我是个怪胎,一个怪咖!)
What the hell am I doing here
(我在这裡干嘛?)
I don\'t belong here.
(我不属于这裡)
She\'s running out again,
(她又跑出去了)
She\'s running out
(她又跑出去了)
She\'s run run run run……
(她跑了,她跑了,她跑了) 』
──《Creep》 Radiohead
一曲唱完,全场掌声雷动,尤其是拿着写有「翰林」字样声援灯牌的那一群女孩们,更是使劲地疯狂尖叫,只见那群女孩前面还横拉了一个长长的布条,上面写着「翰林全球后援会」。
田介作为团长,逐一介绍了乐团成员之后,鼓声又再度响起,翰林一口气飙唱了五首快歌的组曲,全场气氛HIGH到最高,所有人都跟着舞动了起来。
翰林一连唱完整个快歌组曲,额角微微冒汗,气喘吁吁,一脸满足地与田介、和其他团员们互相看了看彼此示意鼓励。
翰林缓了口气,拿起麦克风说道
「今天晚上,是一个特别而神奇的夜晚。但却也与高中三年裡,其他一千多个日子,同样的平凡…」
翰林往台下专注地扫过了一眼,看见礼堂内,父亲手上高举着跟旁边竹女妹妹们借的灯牌,上面闪烁着「翰林」两个字,灯牌晃动,表情兴奋,旁边哥哥翰飞陪着,手上也拿着灯牌。
依稀也看见了入口处,有一个熟悉帅气的人影进门,这人脸蛋俊美,身材纤细,举手投足间显露出一股潇洒飘逸…。
翰林笑了笑,继续说道「但愿在这一千多个,平凡却又独特的夜晚,那些对我们来说重要的人们,都能陪伴在我们身边…」
说完,翰林闭上眼睛,将右手缓缓伸向天际,比出食指…。
过了半晌,翰林轻轻睁开双眼…。霎时间,全场看似一片漆黑,只有一处角落散发出微光,微光处有一隻手也直直地伸出,食指坚定有力地指向半空。
翰林忽然情绪激动,眼泪夺眶而出
「接下来这首歌曲,希望你听到──」
灯光渐暗,翰林娓娓唱出…。
『爱上了你爱上了你的一切
挥不去的是那个没有我的世界
心中的一个结紧紧的锁住我
微弱似风中不安感受
该如何面对你温柔眼神
当心中有了疑问
而我是不是你的唯一
而你是不是真的在乎我?…』
翰林的歌声诚恳温暖,全场安静聆听,为之入迷。歌声中,舞台下的各种动态:
▲慧茹听得动容,眼眶泛泪,忽然后方环绕来了一个温暖的拥抱,还一边用手轻抚慧茹,试图安慰慧茹震盪的心,这熟悉的感觉,慧茹回头一望,果然不错,便一拥而上,两人抱在了一起,那人在慧茹耳边低语「你今天,好美」。
▲打仔还揹着石膏支架,火星在一旁搀扶着。打仔两眼直望着台上,就如同听火星说书时一般,又是一副投入激动的样子,眼裡滚着泪珠。火星则是微微抬头,凝望着打仔。
▲范雪儿拿着萤光木奉,深情望向台上,跟随音乐左右摇摆。相隔一步的距离,徐镇偷偷看着她…。
▲翰林爸爸与哥哥翰飞,两人拿着灯牌骄傲地左右摇晃。
▲此时一个特别的客人,也已经就位。这人朝舞台上的田介,轻轻地挥一挥手。田介也注意到了她,对她露出阳光般的笑容。原来是那位可爱的补习班主任,戴雅云。
『…请相信我请相信我的心
就这样地坠入幸福的深渊
嫉妒你的快乐它并不是因为我
真心退缩在黑暗角落
该如何倾听你温柔声音
它并不只属于我
而你是不是真的在乎我
而我是不是你的永久?』
──《嫉妒》 陈绮贞
翰林他们的表演,在一阵热烈不绝的掌声与欢呼中落幕。翰林下了舞台,有一人已经在后台等着他,翰林随着那人的脚步,走到了礼堂外面后方的空地,礼堂内仍传出下一场节目阵阵精彩的表演声与欢呼声。
那人站定,回过身来,是毅格。此时强风不绝,刮着对视的两人…。
「竹市的风,还真的很大呢…」翰林打破沉默。
因为强风扑耳,使得两人不得不加大了声量。
『有吗?』毅格疑惑地说。
「若是每天都待在竹市,你当然不会察觉。唯独你离开过这个城市,再回到这裡,才会发现这裡的风有多麽地大…」
『是吗…?我不是很懂你的意思』本来就颇为木讷的毅格思考着。
「傻瓜。」
翰林微笑着对毅格说「若不是跟你分开…,我怎麽也想不到,你对我来说,竟然会这麽地重要…」。
两人深情对视,风呼呼地吹着。毅格满怀感动,久久不能自己,泪水在眼眶打转,正想要冲上前去,把翰林紧紧抱住,再也不放开……
『翰林~!』
范雪儿热情呼喊着,『你们刚刚的表现太木奉了!』她与徐镇也到了礼堂后面,打算给翰林大大的赞美与鼓励。
范雪儿跑上前,勾着翰林的手臂,看向毅格,认出他是之前在竹中看翰林练团时见过的同学,便与他挥挥手打招呼。
此时,另一个方向也走来了一人。
『阿格,你跑哪裡去了,看到一半忽然不见人影。』正是毅格的女朋友,家榆来了。
『哦,没事。出来透透气』毅格答话,眼睛看向翰林,便转头搭着家榆离去。
翰林任范雪儿勾着,随她离开后方空地,回到礼堂内。舞会中,每一对舞伴都各自怀着心事,……说不出口的心事。
◎
联合舞会热闹地结束了,人潮逐渐散去。翰林在礼堂门口看到了,刚刚在舞台上注意到的那个迟来的人影。于是走近身去,用一种极尽挖苦调侃的口吻,讽刺道
「哦呦~不是有人说打死不来吗?这是尊严问题~尊严问题~~」
「怎麽啦?尊严去哪了啊~?」
那人果然是电波,原来在舞会中场的时候,电波趁着门口人潮极少,围上了跟学妹商借的制服百褶裙,前来试图闯关。
电波一身穿得帅气,合身的衬衫加上领结,更显贵公子般的帅气,并配上入时的牛仔裤与球鞋混搭,不被她迷倒都难。
当时门口的把关学弟,看了看电波的「竹女」学生证,再抬头看了一下这位穿着帅气挺拔,腰间上却围着百褶裙,诡异装扮的学姊,乾嚥了一下口水,看傻了眼……。
『怎麽样…我已经够给面子了哦,学弟动作给我快一点!』电波不耐烦地说道,一脸跩样,抖着脚,看似就要发飙。
那位把关入场的竹中学弟也还真倒楣,连忙帮电波办理入场手续。
回到舞会结束的现场,电波听完翰林的调侃,瞥了他一眼,不屑地说
『尊严算个什麽狗屁,可以当饭吃吗?』电波清清喉咙,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