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下楼喝水看见他屋灯还亮着,还能听见里头的说话声,一把年纪了还跟没谈过恋爱一样,被陆妈妈撞破搞的陆冬是老脸一红。
“你也赶紧去睡吧,我晾出去就好了。”
“晚上别睡太死,这孩子冻那么长时间我总有点不放心,你也是,把人撂外面那么久,那么冷。。。。。。”
这一晚上这个话题也不知道听老妈说了几遍,说的陆冬耳朵疼,本来就内疚加心疼,这老妈还没完没了的谴责他,双手推着老妈往外走,“好了,好了,你赶紧上楼睡吧。”
还真让陆妈妈说着了,陆冬睡下没多久就觉得不对劲了,怀里跟搂着火炉一样,滚烫滚烫的,体温一摸就不正常,怕扰到父母休息,陆冬轻手轻脚的把医药箱拿进来,一量体温还真烧的不低。
路西裹着被子包的严严实实的,小脸睡的泛着不正常的潮红,陆冬轻轻在他脸上拍了几下试着把人叫醒,路西迷迷瞪瞪的把眼睛列出一条缝,哼唧了两声。
“宝贝儿,起来,咱去医院。”
翻个身继续睡。
“。。。。。。”陆冬把人半抱起来,用被子裹好,“听话,到了医院再睡好不好?”
“不要。。。。。。”
折腾了几分钟也没把人叫起来,路西根本不配合,陆冬不敢再折腾了,这一会再发脾气了,看样子估计连醒都没醒,陆冬没办法,从箱子里翻出退烧药给他喂进去,“张嘴宝儿,把药吃了再睡。”
被陆冬吵的不行,只好张嘴把药吃了,一翻身抱着被子又睡过去了。
等陆冬钻进被窝人又贴了上来,嘴里直嘟哝着冷,八爪鱼一样抱得死死的,鼻子就贴在脖子边,因为发烧的原因呼吸灼热,喷到陆冬脖子上热乎乎的。
吃过药没多大会就开始冒汗了,粘腻的两人抱在一起并不是多舒服,尽管如此陆冬也没舍得推开他,一种叫心疼的东西快把他吞噬,自责的都想抽自己。
后半夜几乎没怎么合眼,好在天快亮的时候温度已经恢复正常,呼吸也平稳了下来,人也安生不再哼唧了。
早上陆冬没叫他起床,给老妈交代了一下,又给路西喂了点药,自己胡乱吃了点东西又回去抱着路西补觉。
路西这一觉睡到下午,睁开眼就是陆冬泛青的下巴,迷糊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做梦,他现在在陆冬家,眼前是活生生的人,伸手摸了摸,有点扎,没忍住上去咬了一口,舌尖故意舔了两下,才松口。
“饿了?”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沙哑低沉,x_ing感的让路西腿软。
“几点了?”一张嘴就发现嗓子哑了,还有点疼,双手搂上陆冬的腰身,一个翻身把人压下去,脸贴到他胸口上磨蹭,身上酸疼的□□了一声。
“还难受?”声音从胸腔传来震动,一手扶着人,一手在他屁股上拍了两下,又忍不住捏了一把,“嗓子都哑了,要不要去医院?”
本来想摇摇头,脸贴着胸口只能作罢,“不要,几点了?”
“都下午了,要不要起床吃点东西?”
闻言路西蹭一下坐了起来,正好压到陆冬肚子上,胃差点没给他蹲出来,“你怎么不叫醒我!!”
懊恼的抓头发叫唤,“第一次到你家,就睡那么久,你妈该怎么想我,完了完了,这点印象分都没了。”
因为出汗太多,昨晚的衣服早s-hi透了,陆冬就把他衣服给脱了下来,路西睡着不方便也就没给他穿,所以,现在路西光着膀子张牙舞爪的,陆冬怕他再着凉了,抓着被子往他身上盖,被路西一把挥掉,急的不得了,“怎么办啊,都怨你,你早叫醒我不就好了。”
“好,都怨我,你先盖上好不好,刚退烧,别再着凉了。”
路西完全沉浸在被陆妈妈嫌弃的忧伤中,越想心越凉,完了,这下估计和陆冬也要凉了。
只是给路西忧伤的时间不多,随着一声惊呼,门开门关不过几秒。
“。。。。。。刚才那个。。。是你。。妈的声音?”
“。。。。。。好像是。。。。。。”
路西看看关上的门,再看看自己□□的上身,和陆冬此时的姿势,本来还有点余温的心瞬间冰封,啪叽掉地上,碎成渣,碾成末,风一吹,散了。
“老陆我想回家找我妈。”
陆妈妈听见声音从厨房出来,就看见陆冬一个人,“路西呢?”
被您吓的不敢出来了。。。。。。
“里头呢,”欲言又止,“您下次敲个门成吗?”
陆妈妈被自己的儿子嫌弃了,心哇凉哇凉的,跟路西现在的心情不相上下,“我这不是习惯了吗,你平时又不在家,再说了,你们自己不注意点,知道家里有人还不锁门,大白天的也不注意影响,生着病呢还。”
“。。。。。。谁不注意?!谁大白天。。。。。。”陆冬脸憋的通红,我们又没做什么!!!
陆妈妈一脸别狡辩的表情,我都懂,我什么都明白,我都看的清清楚楚的,下巴上还有牙印呢,年轻人啊,真是不知道节制,身子还没好利索就开始折腾,看来啊,是时候好好补补身子了。
“知道了知道了,你还急上了,快叫路西出来吃点东西,这两顿没吃了,又烧了一晚上,胃里肯定不舒服,我把粥热好了,一会该凉了。”说完还是没忍住小声低估,“你也是,他小你也小啊,刚退烧就瞎折腾,身子扛住扛不住。”
“。。。。。。”
貌似,有个过于开明的老妈也不是件多开心的事。
陆冬一脸挫败的回了屋,路西蒙着被子露出两只大眼睛,期待的看着他,“怎么样?”
“出去吃点东西吧,你再不出去一会又要过来了。”
“老陆。。。”路西伸出双手,可怜巴巴的皱着脸,“要抱抱~~”
“行了,多大点事儿,来,把衣服穿好。”
路西撇嘴,“我又没你那么厚的脸皮。”
“小东西,嘟囔什么呢又!”
“好爱你好爱你好爱你!!!!”路西又来了精神,一跃而起跳到陆冬身上,双腿夹着他的腰。
真是记吃不记打,才多大会又生龙活虎了。
收拾好自己和陆冬前后出门,跟在屋里焦躁的抓耳挠腮完全不同,路小西看见陆妈妈坦然自若的甜甜叫了声阿姨,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陆冬再一次佩服路小西的心理素质之勇猛,变脸功力之强大,路小西则把这归结为近墨者黑,跟厚脸皮陆冬一起待久了,自己的脸皮也厚了。
所以关于厚脸皮到底是谁传染了谁,始终没有定论,只是老祖宗流传下来这么一句话,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还有一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到底是年轻,吃了一片退烧药好了个七七八八,跟没事人一样,在家里跟陆妈妈忙东忙西,屁股后头打下手,这要让路妈看见估计得怄的哭死,自家儿子在自家也没见他这么表现过。
特别是在做菜方面,自从路西小露一手之后,把陆妈妈给惊着了,天天拉着路西在厨房琢磨,笔记都做了一大堆。
搁家里窝了两天养身体,好不容易得空,陆冬就把人弄了出来,这大老远的来一趟,怎么也得去转转吧。
十多年了,这个城市变化很大,很多道路陆冬也不太熟了,两个人开着车,大街小巷的转圈,从小学转到中学,转到大学,这是陆冬的母校也是他第一份工作的地方,同样见证了他成长的过程,生活,感情,从小就在这里长大,他对这里的感情很复杂,这里孕育了他,也抛弃了他。
陆冬把车停到门口,“想进去转转吗?”
路西看着高大宏伟的校门没有说话,他想了解陆冬的过去,却又不想陆冬揭开那段过去,心情很复杂。
陆冬启动车子直接开了进去,学校已经放假,空空荡荡的没有平时的热闹,只有一些带着孩子过来参观的家长,在各种建筑中来回拍照留念,穿过一排排梧桐树,教学楼,宿舍楼,图书馆,最后停到校园最深的角落,隐藏在树荫里的一排排两层小红楼,白雪敷顶,红砖木门,很老的建筑,透着历史的沧桑感,文化的韵味,诉说着故事,等着人开启。
“这是什么地方?”
路西推开车门四下打量。
“我家。”
“你家?”
陆冬点点头,“我爷爷家。”
车子停在路口,带着路西穿过门前的冬青,走到最靠里的那一栋小楼,这里应该也没有什么人过来,地上的雪堆积了很厚,“很久没来了,也不知道里面有人打扫过没有。”
木门上了两道锁,外面用一把铁链锁着,陆冬蹲下身子,在门口那一堆枯萎的花盆下面摸索,摸出一把钥匙,拍掉手上的雪粒和脏灰,把钥匙c-h-a进去拧开铁链的锁,又从口袋掏出一把钥匙打开,轻轻推开,老旧的木门发出一声吱呀声,没有想象中扑鼻的灰尘味,长时间没人屋里很y-in冷,窗帘都拉着,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清,陆冬伸手摸到开关把灯打开。
入眼的是很中式的红木家具,一看就有些年头了,带着厚重感,屋里找不到一点现代的东西,没有电视之类的家用电器,就连楼梯都是实木的,客厅很大,应该一楼的房间打通了,被一个中式镂空屏风隔开,能隐隐看出对面是一个中式卧榻,上面盖着白布,卧榻旁边是一个架子,除了书就是一些空的格子,之前应该都是一些摆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