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又抬起头道:“朕被先帝选为太子,扶持登基,当了几十年皇帝,心血耗尽。如今眼看要去九泉下见先帝了,为了天下万民将来有一个比朕更好的,毫无污点的皇帝,朕自问心肠如铁,对谁都下得了手!圣人不仁,视万物如刍狗,何况只是区区儿女之情?朕绝不容咏善登基后,身后留着偌大一个随时把他毁了的隐患!”
陈太医声音极轻极缓,似一丝浮在空气中的软软的棉刺,只道:“皇上这番话金石顿挫,却藏了无尽凄伤悲凉。恕老臣斗瞻,向皇上问一句,皇上见过咏棋殿下,依然心如盘石?”
他这话击中炎帝心坎。
炎帝愣了愣,回想着道:“咏棋,今日握着朕的衣袖,一直不肯松手。朕……知道他要说什么。他性子懦弱,今日那股刚性,却让肤吃了一惊,毕竟,是帝王血哌……”长叹一声:心里实在难受,眼里浮上泪光。
陈太医举起衣袖,在眼角拭了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