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啊,这你都愿意。”
宋枫不好意思地笑道:“其实诚哥人挺好的,他跟贾妍在一起掰着手指也没几天。我那个酒吧他真的帮衬了不少,就像兄弟一样对我,挺实在一人儿。这钱早晚会还的,只是不想委屈了贾妍,一辈子一次的婚礼……”
东升对宋枫的倒戈很不爽,那次惊悚的绑架他可没忘
宋枫瞅了眼跟他一起来的邱明,惊奇道:“真的在一起了?!”
“你怎么知道的?”
“诚哥告诉我的。”
“我去,他怎么知道的?”
“我哪晓得,诚哥一直挺关注邱哥的,邱哥啥事他都知道。”
东升了然地点点头。有钱人的眼线遍布全球,也不奇怪。这么说,傅诚也对等地念着邱明了?他俩破镜重圆也不错嘛……额,这个诡异的想法吓得东升打了个寒颤。怎么能把自己的男友往别人怀里推呢?匪夷所思。
第21章 豁出去了
严兴是个x_ing格随和的人,很少强求别人,即便丢脸了、吃亏了也总是一笑而过。这是他第一次不顾一切地去争取。虽然失败是大概率事件,他还是要去做。
开着车,九、十个钟头的路途够他想明白了。
虽然东升有男朋友,东升三番四次地警告过他,东升再也不相信他了,但他还要再试一次。张承端没有退路,他也没有。这么喜欢的一个人,又喜欢了这么多年,东升对于他而言,早就无解了。
清晨霜雾迷茫,严兴疲惫地点上一支烟,开了车窗,一股子寒气迎面逼来。他还记得东升家的位置,关于那个人的所有,他都记得真切。
早上八点,严兴在车里等待,远远地瞧见东升从邱明的车里出来,虽然意外,但也合情合理。后脑有根筋突突地疼,胸口闷闷的,他管不了那么多,千里迢迢赶过来不是看方东升跟别的男人你侬我侬。
严兴猛地开门,大力甩上,上前一把将人拉到身侧。
“严兴?你疯了!”东升在他手中激烈地挣扎。
车里的男人冷幽幽地看着他,而后熄火,从里面出来。“放开他。”邱明声音不大,却令人不寒而栗。
严兴仍旧不放手,也不可能放。
邱明淡淡道:“东升是我的人,你这样不合规矩。”
严兴和邱明对视的时间里,空气仿佛凝固。
东升甩开钳制的手,低吼道:“你还来干什么?”
严兴心平气和地看着他,“我们好好说话,可以不?”
“没什么好说的。”
“邱哥……”要争取东升,不可能无视邱明的存在。严兴放低姿态,“我想跟东升谈谈,可以吗?”
“我们先谈谈。”
严兴笑了笑,“可以。”
“那你上车,跟我去一个地方。”邱明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无法猜测其中的深意。
严兴做了个稍等的手势,把车停好后,上了邱明的车。
“邱哥……”一直安静站着的东升突然张口,“你要带他去哪儿?”
“昨天闹得太晚,你也没好好休息,先回去补觉吧。这是我跟严兴的事。”
东升仍不走,转而对严兴不耐烦道:“你又来做什么!给我下车!”
虽然语气不好,严兴却知道东升是真的担心他,心头一酸,下意识地喊了一声“东儿”。
邱明叹了口气,对东升说:“你一起来吧,去我家。”
三个人在车上一概不语,只怕有一个人说出什么冒犯的话,好不容易平息的火苗又爆起来。
严兴坐在副驾驶的后面,东升则坐在副驾驶。他看着人圆圆的脑袋和后颈软黄的毛发,心中已然安定,至少,东升在邱明面前,还是会维护他的。
邱明的房子在海边,站在阳台上远远看去,能远眺整个海平面,视野地段极佳。
男人从酒柜拿了一瓶牛栏山二锅头立在桌子上,语气闲散地对严兴说:“你把这瓶酒喝完,我们再谈。”
严兴想都没想就准备开瓶。
东升上前阻止,“你特么不要命了?!”随即,他转向邱明,恳求的语气,“邱哥,别为难他了,让他走,我跟他不可能的。”
“你跟不跟他好是你的事,他喝不喝这个酒是我和他的事。”邱明面对东升的时候,面容还是亲切的,只是眼中不可忽视的压迫感令人战栗。
“严兴!你不许乱来!听到没?”东升焦急地看着他,身体微微发抖。
严兴不想退了,挖墙脚总是要付出些代价的,这是他应得的。“邱哥说话算话?”
邱明扯出理所当然的笑。
得到肯定答复,严兴不再顾及东升的阻拦,迅速开了瓶,将火辣辣的溶液灌入喉头。
邱明抱住要上前制止的东升,“是男人就让他喝。”
东升在一旁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大声制止着、哀求着,只是那两个固执的男人没一个听话的。
烈酒就是爽快,一路从口腔烧到胃里,严兴没给自己喘息的机会,怕是这一停,也就喝不完了。他一口气把整瓶酒灌入身体,整个人仿佛被火炙烤着,瞬间失去了意识,重重跌倒在地上。
这个人,怎么不听劝呢。东升冲上前把晕倒的人紧紧抱在怀里,心疼地摸着滚烫的脸颊。
邱明淡淡地看着他,无奈道:“我已经叫了救护车。”
“为什么!”东升嘶吼着,早已经忘了,这个远远站着的男人才是他的现男友。
“我需要一个台阶,别让我太难看了,东升。”
东升一愣,哽噎着,一句埋怨的话都没立场说了。三个人的故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楚。他讷讷道:“没必要这么做的,本来也没想过要跟他好,你又何必这样……严兴胃不好,刚刚做过手术……哪里还受得了这个……”
邱明看着他,磨了磨牙,“他自己选的。”
严兴为了他,可以不要命。东升把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些。有什么东西比命还重要?
东升跟着救护车去了医院,躺在担架上的男人时不时地皱眉,嘴里痛苦地□□。他攥着严兴的手不敢放。不会有事的,不会的!虽然不停地自我宽慰,他的手依旧不可控制地越来越抖——
严兴,请一定要好好地,健康地活下去。
记得那一年的仲夏夜,他们说好要一辈子的。
他还没告诉他,他原谅他了;他还没对他说,他还爱着他。
所以,请绝对不要有事,一定要长命百岁,至少不要在他之前就这么早早地死掉……
严兴被送进了手术室,胃出血,不会有生命危险,东升还是害怕得浑身发抖。只要是关于严兴的,他已经很难有信心了。必须亲眼看到严兴的苏醒,亲耳听到严兴的声音,他才放心。
术后,严兴被送回病房。东升一直守在床边,那人刚刚还赤红的脸现在又憔悴得惨白。
既然如此豁的出去,那次的出轨又作何解释?或许真的像严兴所说,看到的未必是真相。这样一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为了他,可以不顾一切。严兴倒下的那一刻,东升就知道了,他比自己想象中的要更爱这个人。所以对方出轨与否,都不重要,他已经原谅了。他要和这个男人好好过下去,无论前面有多少困难,不管他们之间的千差万别,他要和这个人男人在一起,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形式阻止他们。
严兴醒来时,手被东升攥在怀里,而东升许是累了,就这么趴在床边睡了。
胳膊有点酸麻,严兴把手抽出来,稍稍这么一动,东升就醒了。他眼睛浮肿,眼底青紫一片,显然哭过,也没睡好。
“东儿。”严兴抬手顺了顺对方的额前细碎的刘海。
“你醒了?”东升神色迷茫地看着他,这人累极了就是这个样子。
“你去休息吧,我没事。”
“我不困。”东升看着他,为难的样子,“你要过几天才能进食……”
严兴才不管这些。东升这个态度,难道是原谅他了?他一把抓住东升的手,“我跟秦音真的没什么。”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现在不说,以后你更不听了。”
东升闻言一愣,随即笑道:“那你说吧。”
于是,严兴慢条斯理地把当时同学聚会的前因后果和当晚发生的前前后后,一个细节不落地讲给东升听,总之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当然,他也不用撇,本来就是清白。虽然一切听上去强词夺理得牵强,但是事实就是如此。
东升愣愣地看了他一会儿,笑着说:“我相信你。”
如获大赦一般,严兴立刻拔掉针头,坐起来。
“你疯了!”东升火冒三丈地吼道。
“我是疯了。”严兴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人按在怀里,“我除了你,别的什么都管不了。”
东升挣扎着,愤愤道:“你不挂水,病死了什么都要不了了。”
严兴乐呵呵地拉开东升,大胆看着,“你看你,当着邱明的面干嘛那么向着我,邱哥得多伤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