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只是受伤?”左邵卿颤抖地捏着那薄薄的纸张问,难怪不敢给他看,原来情报上写着陆铮在与北狄王对战时,被刺中一剑受了伤。
“是的,若是陆爷出事,情报不可能会这么写的。”
左邵卿在房间里来来回回走了几圈,十分想丢下这里的事飞到北疆亲眼看看陆铮,但他知道,自己如今是一方官员,这样的自由已经不属于他了。
他打发隐一亲自去北疆接应陆铮,既然北狄王已死,这战事肯定要停了,那陆铮也能回来了。
又过了几天,左邵卿没有等到陆铮反而等到了北狄主动投降要求议和的消息,要说这已经是北狄第二次投降了,可是这样的议和却是没多大的约束力。
不过据说北狄这次上位的是x_ing格残暴的三皇子,他登基后第一件事就是立大央五公主为皇后,以此表示和大央永结友好的意思。
左邵卿太长时间没有听到过五公主的消息,一时间还反应不过来,等反应过来了还嘀咕一句:“原来她还没死啊!”
事后左邵卿才知道,这五公主虽然还活着,可是日子却不好过,她刚嫁过去的时候确实很得宠,可惜那三皇子x_ing格暴戾,又有些怪异的癖好,把她折磨的够呛,后来因为犯了事,更是被直接锁在房间里。
要不是有这次北狄战败的事情,这位五公主估计就要消亡在那个y-in暗的房间里了。
左邵卿没工夫唏嘘这个女人的遭遇,他近日没事就爱往城门跑,美其名曰巡视城防,其实大家都看得出来,左大人这是在当望夫石呢,瞧那期盼的眼神。
又是一个黄昏,左邵卿忙完公务习惯x_ing地走向城门,他爬上高高的城楼,眺望着北方,心里数着日子,离隐一离开已经二十天了,按理说,他也该把人带回来了啊。
直到最后一缕阳光消失在地平面上,左邵卿又一次失落的叹气,转身准备下楼。
突然,一支利箭破空袭来,不待左邵卿反应就擦着他的耳际飞过,硬生生地c-h-a入了他前头的石墙里。
看着那没入墙体的长度,左邵卿吞了口口水,这一箭要是s_h_è 中他,绝对凶多吉少。
城门口的衙役见到这一幕立即惊慌失措起来,纷纷跑上来挡在左知府身前,戒备地盯着四周。
远处烟尘滚滚,马蹄声渐渐入耳,待看清楚来人,有人高呼道:“是陆公爷!”
左邵卿整个人都呆呆地站着,挡在他身前的衙役赶紧退开,免得遮挡了左知府的视线。
马蹄声越来越近,左邵卿的视线随着那个高大的身影移动,直到四目相对,他清楚地看到男人眼中的笑意,才猛地从高高的城楼上跃下,轻功尽展,准确无误地落在男人的马背上。
陆铮眼中笑意顿时停了,怀抱着朝思暮想的人骂道:“你这是跳楼跳习惯了吗?哪里都敢跳!”
左邵卿双手勾着他的脖子,也不管众目睽睽之下,紧紧地贴着他。
陆铮的嘴唇落在他的侧脸,收紧胳膊,道不尽的千言万语只汇聚成一句话:“我回来了……”
两年后,一道圣旨传至鹤城,已经任满的知府大人调任户部,任职尚书一职,同时加封太子少傅一衔,原太子少傅则替补了刚致仕的温书明,升任太子太傅。
不仅如此,在左尚书上任的第一天,皇上便赐下了紫色官袍,深紫的颜色只有一品官员才能拥有,就在众人疑惑之际,天凤帝笑道:“这可是给爱卿特制的官服,一品镇国公夫人,爱卿还不接旨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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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完结。
番外 左小狼成长记(一)
七月的京都格外炎热,左小狼不怕冷却极怕热。一到酷暑就恨不得脱光光。
上书房中,温明书沙哑低沉的声音犹如催眠曲,伴随着窗外的的知了声催人入眠。
两桶冰摆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左小狼趁夫子不注意,悄悄将那两桶冰都到自己身边一条腿贴着一个冰桶,舒服的直叹气。
扬程义回头,偷偷揉了一团纸砸到左小狼的脑袋上。瞪着他笑的不怀好意。
扬程义是太子选的第二个伴读。御史扬家最小的嫡子,在家颇得宠,聪明伶俐,长得也很讨喜。
可惜,左小狼不怎么待见他,他将冰桶推开了些,捡起地上的纸团举起来大声说:“夫子,有人乱扔纸团。”
温书明和站泽天齐齐回头,看的扬程义唰的就脸红了。这间书房里只有四个人,即使左小狼没有指名道姓的大家也都知道扔纸团是谁。
他心里给左小狼寄了一笔,然后面带微笑的站起身来。不急不缓的说:“夫子恕罪,学生只是有个问题想问问陆世子,又不想打断您的教学,才出此下策。”
温明书走到他的身边,用戒尺敲了敲他的桌子,“把手伸出来!”
程阳义想起上次挨戒尺的滋味,笑脸僵了一下,抖抖索索的伸出拳头,半晌才摊开手心。
“啪啪啪~”三生脆响过后,原本白皙的掌心多了三道红痕,程阳义咬了咬牙没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好了,说吧。什么问题非得在上课的时间问?”
程阳义扬起笑脸回答:“学生见陆世子个子矮小却坐在最后,那个位置“寒气”最重,学生怕他身体受凉,想问他愿不愿意与学生换个位置。”
“不换!”左小狼张开手护住自己的小桌子。
他年纪小,个头矮。因此战泽天特意让人给他量身订做了小一套的桌椅。又因授课程度不同,所以他的位置在两人的后边。
站天泽瞄了一眼那一左一右两桶冰,出声说:“表弟年幼,不可贪凉。还是挪到孤身旁坐吧”
自从左小狼入宫之后,战天泽就一意孤行的要叫左小狼为“表弟”。像是要拉近两人的关系。
左小狼对称呼无感,爱叫什么叫什么。哪怕被站天泽引诱着叫“太子哥哥”也乖乖叫了。
他还记得爹爹之前交代的话,在宫里最应该处好关系的就是皇伯父和皇太子。只要将这两个人抓牢,就没人敢欺负自己。
左小狼看着桌子被搬走,撇撇嘴,然后双手提起一桶冰,慢慢挪到站天泽身边。
“太子哥哥一身汗,还是靠着冰舒服些。”
战天泽受宠若惊,用帕子擦掉他额头上的汗水,露出一个堪称温柔的笑脸,“那就多谢表弟了。”
棵继续上,程阳义目的没有达到,趁着温明书转身之际朝左小狼扬了扬拳头,威胁的意味很明显。
左小狼当没看到。继续低头练大字,他要尽快学会认字写字。这样他就可以读懂爹爹的来信,也可以给爹爹写回信了。
自从发生左邵卿失踪的那件事后,左小狼每隔十天一定要收到左邵卿的信,让人读给他听,否则会睡不着觉。
左邵卿听说小东西当时还曾离家出走,自己悄悄收拾了个小包裹说是要出门找他,还好他身边一直有隐卫跟着,否则还未出京都估计就被人掳了。
待温夫子走后,扬程义立即就朝左小狼扑了过去,准备匠人捏圆搓扁,教训一番。
“砰”的一声响,扬程义撞在了桌角上,脑门上多了一个包,而座位上哪还有左小狼的影子?
战泽天无奈的看着他,“程义,你为何总喜欢捉弄小狼?”偏偏被捉弄的那个人一点亏都没吃到。
扬程义揉着额头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远离座位的左小狼,呲牙咧嘴,“明明他才三岁半,为什么能跑的这么快。”
战泽天朝左小狼招招手,“过来吧,孤让人送了点心来,你饿了吧?”
左小狼一听到吃的眼睛立即亮了,不过他还是有些犹豫,吱吱呜呜的说:“不饿,我回家吃。”爹爹说过,不能随便吃别人后给的东西,尤其是在宫里。
战泽天见引诱计划再次失败,有些失落,明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么好拐,现在怎么不行了呢?
他最喜欢的就是左小狼吃东西时那满足享受的表情,仿佛什么烦恼都没有,什么事情都可以不想。
“御膳房新来了一个北方的厨子,做出的烤r_ou_非常美味,镇国公府未必能吃到的,你真的不尝尝?”战泽天话音刚落,左小狼的鼻子一耸一耸的,问到了那股香喷喷的r_ou_味。
三个内侍端着盘子走了进来,那股香味便是从盖着盖子的盘子中发出的,左小狼甚至还听到了兹兹的烤r_ou_声。
他艰难的吞着口水,表情不舍的盯着那三个盘子。
战泽天掀开一个盖子,那浓郁的香味顿时飘满了书房,他用筷子夹了一块放进嘴里,点评道:“r_ou_嫩,香滑,味道与平日吃到的确实不大一样。”
左小狼疑惑的问:“真的有这么大的区别?”
“你试试就知道了。”战泽天夹了一块到他嘴边,“孤刚才已经吃过一块了,放心吧,没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