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一眼就看到了左邵卿陪着老夫人说话,左小狼飞扑了过去,抱着她不停地喊:“爹爹……你可回来了……”
左邵卿被勒紧脖子,呼吸顿了顿,然后把左小狼拉倒腿上坐好,仔仔细细的盯着他看,感慨道:“哎,半年不见,小狼又长高了。”
“可不是,小孩子长得快,你们若是去个十年八载的,小狼可就不认识你们了。”老夫人伸手捏了捏左小狼的脸颊,一副慈爱的模样。
陆铮将左小狼从左邵卿怀里扯出来,“也不看看自己身上有多脏,快去换了衣裳再来!”
左邵卿也注意到左小狼满身尘土,不过他想,小孩子嘛,爱玩爱闹,身上脏点也是正常的。
左小狼深怕陆铮会将刚才的事情说出去,飞快的窜进了偏房,那里是他偶尔休息的地方,有准备他的衣物。
等他离开,座邵卿问:“皇上可又说什么?”
老夫人同样报以询问的目光,陆铮在他们对面坐下,“无非是了解了下水师的布防,当初本公坚持在海外设立驻点,很多大臣都以为本公是想带着人海外自立,不说清楚怎么行?”
左邵卿撇撇嘴,这希尔就是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那荒凉的岛屿,连水师都得半年换一批去,谁哎跑那去扎根?
“你的下个职务皇上也透露了一点,六部其中一个,看来咱们家要 出个史上最年轻的尚书大人了。”
左邵卿眨眨眼,小声嘀咕说:“我还以为皇上会将我丢进翰林院,让我修书去呢。”倒是他看左了。
“你在鹤城的功绩满朝文武都看在眼里,换个闲差说不过去。”
老夫人趁此打住,“行了,在老婆子这就不说公事了,快上菜,乖孙该饿了。”
左小狼进来时只听到了最后一句,以最快的速度跑到餐桌做好,眼睛亮亮的看着左邵卿,“爹爹,用膳!”
“好!”左邵卿特意将他安排在自己身边的位置,一顿饭都热情的给左小狼夹菜添汤,害左小狼被陆铮瞪了好几眼。
左邵卿见左小狼礼仪端正,一举一动都尽显世家风范,再也不是当初刚捡回来时的粗鲁和无知,心里不知怎么的,竟然有些失落。
大概是因为没能亲眼看到他的成长,加上他的这些变化并不是自己教导的,左邵卿难免觉得自己这个父亲太不负责任了。
想起在鹤城时,王振海三番四次来大题左小狼的消息都被他打发了,想必他将来见到左小狼的模样感慨会更大吧?
左小狼的r_ou_食本x_ing依然存在,不过不再是大口大口的撕咬,而是慢慢咀嚼,吃得多却不快,任谁都看不出来他曾经与狼生活一起过。
等他吃完饭,轻轻放下碗筷,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然后结果丫鬟递来的水漱了口,又用帕子擦了嘴,动作一气呵成,一看就知道是常年积累下来的。
“看来在皇宫学习也没什么不好,起码这利益在标准不过了。”左邵卿摸着左小狼的脑袋感慨道。
左小狼成长记(三)
左小狼果然一连三天都没进宫,战泽天独自一人坐在上书房,听着父子枯燥的讲解,心神总是往外飞。
也不知道那小东西回家后有没有被镇国公惩罚,哪天那么危险,如果陆世子真的在皇宫出事,自己即使是太子爷难逃其咎。
作业听说那天在场的侍卫全都被调往了北疆,说是历练,其实是镇国公变相的惩罚吧。
发生了这件事情后,整个皇城内的禁卫军都抓紧了训练,不用人督促,大家都不想被人看扁。
父皇对这样的现象是十足的满意,毕竟禁卫军中多为世家子弟,平日高傲惯了,能让他们吃点亏也好。
连上了三天没精神的课,战泽天不得不差人去镇国公府,通知陆世子明日务必进宫,三天的休假应该够了吧?战泽天承认自己有点小心眼。
翌日,左小狼打着哈欠进宫,见到战泽天规规矩矩的行了礼,然后趴在桌子上假寐。
战泽天观察者他的脸色,眉头皱了起来,“表弟,这几*你妹休息好吗?为何衣服困顿的模样?”
左小狼随意的挥挥手,咕哝道:“睡晚了……”这几天,只要左邵卿一有时间,他就拉着他讲故事,听着两位父亲在鹤城发生的事情,兴奋得睡不着。
战泽天见他眼下还带着黑眼圈,心里有些心疼,早知道这样就不把人叫进宫了。
等扬程义进来时,也顶着一副黑眼圈,战泽天更加诧异了,“你们这是怎么了?”一个两个都这样。
扬程义往左小狼那瞥了一眼,不自在的车了个谎,“作业和兄长玩闹睡迟了。”他这三天卯足劲的看书,就差悬梁刺股了,自信照这样下去,应该不会被左小狼超越才是。
可是看着同样困顿的人,扬程义又有些不确定了,打算晚上回去之后再多看半个时辰的书。
睡得正香的左小狼还不知道起到了 如此重要的激励作用,以至于很多年后,当扬程义成为一名饱学之士时,他还很诧异,明明是相同夫子教出来的,怎么就差那么多呢?
左小狼调整了几天,终于有适应了每日进宫学习的日子,只是现在他每一天都过得机器开心,一到放学的时辰就飞快地往家跑。
一想到以后每日都能和爹爹在一起,左小狼就分外满足,连带着对战泽天和扬程义的态度也好了。
只是有了两位父亲的撑腰,左小狼做事大胆了许多,加上每日回家聆听爹爹的教诲,整个人朝着内外兼修的方向发展着。
时间仿若白驹过隙,灯战泽天十五岁时,左小狼也十岁了。
某日早朝,一位大臣递上了奏折,言辞中禀明太子殿下已经到了适婚年龄,应该尽早选妃成亲才是。
这些年来,大臣们已经渐渐接受了后宫无人的情况,以往三年一次的选秀自然是搁置了,好不容易等到了太子殿下长大,一个个都 开始关注着东宫的情况。
战袁锋看到奏折后既没说好也没说不好,直说自己会考虑,因为皇后已故多年,太子的婚事没人提起他还真忘记了。
左小狼这段时日见战泽天明显的闷闷不乐,找了个机会偷偷问他:“太子哥哥,你怎么了?”
战泽天勉强笑笑,“无事。”对于即将发生的事情,他也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来形容,明明应该是件喜事,为何他并不觉得开心呢?
左小狼和他混熟了,对战泽天也没多大的尊卑之心,听到他的回答立即反驳:“骗鬼吧?看看你这脸,明显写着‘孤不开心’四个字。”
战泽天下意识的陌上自己的脸,他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没想到竟然被一个十岁孩童揭穿了,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扬程义刚写完一篇策论,听到两人的对话笑嘻嘻的c-h-a了进来,“我知道我知道……太子殿下不是不开心,而是……嘿嘿……”
“是什么?”左小狼一把握住扬程义的胳膊问。
他如今的力气比战泽天都大,教他们武艺的师傅换了一个又一个,全都是被左小狼打跑的,就扬程义这细胳膊被他一握,疼的他直冒汗。
“放手,放手……要断了……”扬程义将胳膊抽出来,揉了揉,“你还真是粗鲁,将来哪个姑娘嫁给你还不被你蹂躏死?”
左小狼撇撇嘴,不屑道:“明明是你太没用了,再说了,谁说要娶姑娘了?本世子将来要娶男妻的。”
“啪嗒……”战泽天和扬程义的下巴同时掉了下来,前者反应快些,赶紧捂住他的嘴,“胡言乱语!这种话怎么可以乱说?”
左小狼“呜呜”了叫了两声,将他的手掌拿开,气愤的辩解:“怎么是胡言乱语?我又不喜欢女人!”
扬程义从惊讶中回过神来,想到镇国公府独特的家境,知道左小狼是被长辈影响,笑着说:“你还小,懂得什么喜欢不喜欢的?等你到了……的年纪,嘿嘿,到时候尝尝女子的滋味,也许就不会说这话了。”
左小狼更加鄙夷的瞪了他一眼,也不继续辩解。
战泽天略带忧虑的看着左小狼,镇国公府能出一个娶男妻的家主已经是千古奇谭了,要是再来一个,恐怕连镇国公和左大人也不会同意的吧?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将来左小狼会拥抱一个男人,他的心情更加不舒坦了。
左小狼就像是他的亲弟弟,他们一起成长,早就比其他亲兄弟更加亲密了,战泽天觉得自己有义务改变他的想法。
于是,第二天的课程里,其他两人发现,父子一整日都围绕着y-in阳调和,人伦大道侃侃而谈,听得左小狼脸都黑了。
左小狼瞪着那侃侃而谈的夫子,无奈的瞥了战泽天一眼,嘀咕道:“早知道今日就称病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