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邵卿灵活地避开那两个大汉的追捕,玩够了才一人给了一拳头,将人揍趴下。
被陆铮抓着训练了这么久,他要是连两个小喽啰都对付不了,也太给陆铮丢人了。
还没等左邵卿将剩下的两个解决,花娘领着一帮壮汉赶了回来,“哟,怎么了怎么了?谁冲撞了咱们的贵客了?”
那胖子见人来了,气焰顿时嚣张了起来,“花娘,你来了正好,赶紧将这小子拿下,他竟然敢将爷踹下楼梯,看看爷头上的 伤,咝……简直无法无天了。”
花娘此时也认出对面的少年是梁侍郎带来的人,那肯定也是个官了,一时间犹豫了起来。
“还愣着做什么?敢将人放走爷拆了你这破楼!”
花娘面色一冷,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继而笑着说:“别啊, 一场误会而已,不如让这位小爷给您赔个不是?”
她转向左邵卿,朝他递了个眼神,小声 告诉他:“这位是曾老夫人最疼爱的外孙,别硬气。”
左邵卿一下子没明白这是个什么人物,等周围看热闹的人喧哗起来才明白,曾老夫人,不就是曾太傅那一家的么?
好么,果然一家子的败类!
那胖子一听这话更不急了,扶着护卫走上来说:“赔礼道歉就算了,除非他赔我过一夜,否则这事不算完!”
左邵卿听完这话彻底笑了,他走到那胖子跟前,目光灼灼地问:“你确定么?”
那胖子吞了口口水,眼睛黏在左邵卿脸上挪不开了,傻愣愣地点头。
左邵卿笑容尽放,那笑容让周围一堆的大老爷们都晃了神,直到一声惨叫传来,才将怔愣中的人们惊醒,“啊啊……”凄厉的惨叫回荡在大堂中见到左邵卿出脚的男人不自觉的夹紧了双腿,想象着那一脚要是踹在自己身上会疼成什么样。
不过没人愿意尝试,因为之前还嚣张的胖子已经倒在地上满地打滚了,从他身体蜷缩的程度不难判断出他的受伤程度。
“初生牛犊不怕虎啊……这少年一看就是个书生,得罪了曾太傅家恐怕前途无亮了……”
花娘也没想到这个少年的脾x_ing竟然这么粗暴,说动手就动手,看曾家那外孙的模样怕是彻底没用了,于是让人将左邵卿围了起来。
万一这罪魁祸首跑了,她这楼还不被曾家夷为平地么?
左邵卿见这架势不急不慢地搬了把椅子坐下,“有要通风报信的么?……有就快去,爷还等着回家睡觉呢。”
说实话,如果今天他还没喝酒一定不会当中伤人反正要收拾一个杂碎机会多的是,不过伤了就伤了,就凭他刚才的话,他就不信曾家人还敢为难自己。
看着满地打滚的圆球,左邵卿难免心生感慨:如果上辈子的自己,只怕吃了亏只能往肚子里吞,这辈子有个好依靠,连脾气都暴躁了。
哎……难怪从古至今的纨绔子弟都喜欢仗势欺人,不得不说,这种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
就在左邵卿美美地想着心事的时候,二楼一间雅间的门被打开,一个俊朗的青年下楼,挤开人群走到左邵卿面前:“邵卿,你怎么在这?”
左邵卿定眼一看,眉头不可查地动了一下,起身拱拱手说:“原来蒋兄也喜欢这种地方啊。”
“自然不是,今日刚上任,被几位同僚拉来的。”
左邵卿不甚在意地笑笑:“彼此彼此!”
蒋恒洲极力地掩饰着什么,环顾一周,看着这热闹的场面问:“这是怎么回事?”
左邵卿摆摆手,叹了口气说:“教训几个不长眼的东西而已。”
蒋恒洲闻到他身上的酒味,心里不满,左邵卿难道忘了他已经嫁入镇国公府,是堂堂的镇国公夫人了吗?竟然还敢出入这种地方。
他目光一闪,担忧地问:“邵卿,你来这里陆公爷知道吗?”
左邵卿辨别不出他是真善意还是假善意,模棱两可地回答:“知道不知道的有什么关系?”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即使知道这辈子蒋恒洲不可能和陆铮有关,他还是对这个人喜欢不起来,甚至可以说是打心里排斥的。
他想,这大概是开始时对蒋恒洲的戒备心太强的缘故。
第168章
左邵卿和蒋恒洲寒暄了几句,还没等来曾家的人就先把陆铮等来了。
而且他并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来了几十个一看就不是善茬的护卫,令围着看热闹的人一时没反应过来还以为是官府来抓人的。
楼上有客人匆匆忙忙办完事衣裳不整地跑出来围观,还没闹明白事情的始末就见大央的战神黑着一张脸站在大堂中央。
人一多自然就有人认出左邵卿来,再听完事情的经过,看向左邵卿的眼神就不太一样了,似怜悯似佩服,总之一个个都认为,镇国公夫人的位置恐怕要易主了。
左邵卿倒是没多大的危机感,蹭到陆铮身边,半靠着他说:“爷,晚生喝醉了……”
陆铮侧头,目光似箭,很认真地问:“花酒好喝么?”
左邵卿使劲摇头,“没有府里的桂花酿好喝。”
不等陆铮兴师问罪,他立即将黑锅丢给了梁齐,“今日梁侍郎心情好,说是请大家用膳,您知道我一个新人,自然是抵抗不了的,哪知道他竟然带我们来这种地方,哎……”
“哦?”陆铮扫视了一圈人群,没发现梁齐的身影,倒是看到了好些个躲在人群里的熟人。
这些人之前慌慌张张冲出来看热闹,个个形容不整,面带潮红,被陆铮一个冷眼甩过去,都缩着脑袋无地自容起来。
但很快的,他们又想:您家夫人都敢在青楼厮混了,我们这些纯正的大老爷们来这儿不是天经地义地么?
似乎知道陆铮在找谁,左邵卿摸了下鼻子,继续歪曲事实:“刚才被梁侍郎灌了不少酒,他自己也喝多了,这会让应该睡熟了的。”
陆铮摆了摆手,原先如树桩般笔直立在他身后的护卫立即冲了上楼,分散开来一间间门踹了进去。
左邵卿吞了下口水,想着等会被人看到梁侍郎和那位“美人”办事的场景,顿时心里笑开了。
环在腰间的胳膊勒紧了些,左邵卿感受到身边男人身上散发的冷气,继续为自己正名道:“我只是在这里吃了个便饭,和几位大人喝些酒,绝对没做其他事情。”
一旁的花娘好不容易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听到左邵卿的话立即跟着点头,“确实如此,这位……大人一开始就没要姑娘陪着。”
陆铮面无表情,连眼皮都没抬一个,依然冷静地站着,直到蒋恒洲走到他面前和他打了声招呼。
“本公倒是不知,这朝廷各衙门都喜欢来这种地方接待新人。”陆铮轻飘飘的一句话让那些打着各种旗号来找乐子的官员绷紧了神经。
有几个机灵的意识到事态不妙,偷偷地从后门溜走了。
别问他们为什么不走大门,杵在门口的那两个提着长刀的镇国公府护卫绝对不可能让人从他们眼皮子底下出去。
逃出去的官员们暗暗松了口气,直道晦气,而他们还不知道,今夜一过,一道圣旨毫无预兆地颁发下来,明令禁止本朝官员眠花宿柳,一经发现,不但要罚没一年俸禄还要被降职处理。
一时间,整个京都城的青楼楚馆的生意一下子就冷清了,开始还有人不当一回事,或者偷偷摸摸地来,直到被人从芙蓉帐中揪出来,光溜溜地提着上刑部时才后悔不跌。
有过几个这样的例子后,官员们一时间都收敛了,再好色的也只敢把人弄回家里玩玩而不敢结伴上青楼了。
等到众人意识到这件事的源头时,不由得对左邵卿怨念恒生,这简直是男人中的害群之马啊!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各个屋子里睡着的,醒着的,站着的,躺着的,不管穿没穿衣服,不管是不是正在办事全被一溜儿提了出来。
心肠好点的护卫还知道给人丢件衣服,但从最终的结果来看,镇国公府中心肠好的人实在不多。
“住手住手!……这是干什么?……”
“怎么回事?……谁准你们胡乱抓人的?”
一个官员双手抱胸,羞愤愈加地问:“陆公爷,不知道下官犯了何事,您要如此羞辱下官?”
立即有官员附和:“陆公爷,您此举是何用意?难道您要造反不成?”
陆铮依然沉默着,连眼神都没施舍一个,倒是左邵卿悄悄在陆铮怀里探出半个脑袋,将这二人的模样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