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的声音带着一点沙哑,一丝丝地钻入曹宗冠的耳蜗中。
他转过身,讥诮地看着战袁锋,“皇上是想治Cao民的罪么?”
战袁锋眉毛一挑,笑着反驳:“只是年轻人一时冲动的小矛盾,何罪之有?”
他就是用这个理由搪塞掉那些叽叽歪歪的老臣的,安国候的这个幼子是老来子,从小就宠得很,惯的无法无天,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接到这样投诉了。
要不是这次的对象是曹宗冠,他压根不会理睬这种事。
人多的地方就会有冲突,何况 国子监中多是权贵子弟,一个个眼高于顶,能和睦相处才奇怪了。
曹宗冠半闭着眼,回想着昨天的那一幕,如果不是后来听一位同窗随口提了一句,说这位小候爷和左家大爷交好,他还不知道这件事和左邵晏还有关。
左邵晏在国子监还是很受欢迎的,一来有个嫁入镇国公府的弟弟,二来有个嫁给吏部尚书的妹妹,哪一边的关系都值得学子们拉拢。
至于他和那位小候爷的冲突,不过是某些人的有心试探罢了。
这么长的时间,左邵晏大概是查到了点事情吧,他能从一个叛党同党摇身变成国子监的学员,背后肯定有贵人相助。
左邵晏大概就是想知道这位贵人是何方神圣才弄出这么一出,不过他注定要失望了,一个左邵卿远在鹤城,一个战袁锋更不可能明着为他出头。
他还要感谢安国候将这事捅到战袁锋面前,让战袁锋三言两语压了下去,若是他私底下找自己麻烦,还真是很难应对啊。
迷迷糊糊间,他似乎感觉到脸颊上有一股热气靠近,耳边有人在说:“本来是想让你来谢恩的……先饶过你这回了……”
次日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了战袁锋的身影,起床瞥了眼时间,才发现自己竟然一觉睡到了辰时,而且竟然一夜无梦,是难得的好眠。
“曹公子要先用膳吗?”洗漱后,一个脸熟的内侍谄媚地问他。
“不必。”他今天还有课要上,这个时间出宫已经要迟到的了,而且,他还从未在这里吃过东西,除非夜里被折腾的狠了,才会喝杯水解渴。
战袁锋嘲笑他太过谨慎,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不愿意和战袁锋扯太多,哪怕是用他的一针一线,听懂他的一米一饭。
“那您是现在出宫吗?”
曹宗冠点了个头,毫不避讳地打开密道的入口,至于这个内侍可不可靠并不是他关心的事情。
直到密道入口关上,那名内侍才收回目光,同时收起了嘴角的笑容,转身走出这座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