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穆之恒。”
张翼遥定了定神,恍然大悟,“你是穆先生,在下张翼遥这厢有礼了!”说着张翼遥便起身要拜,可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刚一起身便又倒在了床上。
“你睡的久了些,好在你已经醒了……”
“多久?”
“几年吧……我以为你醒不过来了,可见人活着就是要有希望的。”
穆之恒扶起他,见他一脸惊恐不可思议的摸样,便道,“你坠落悬崖后发生了许多事儿,大梁如今在萧兼默的带领下艰难前行,青帮现在也是内乱不堪,一切都待你从整旗鼓。”
“先生知道我,也知道青帮?”
“我自然是知道,我同东方钰是八拜之交,一直仰慕郡王,你的治国之才,治世之功勋。只是不知道郡王如今是作何感想?”
穆之恒在试探,这大梁和宇文翊如今在他的心里是孰轻孰重,这混着张辰祈血r_ou_的药吃下去,生便是穆之恒的人,死也一定要是他穆之恒的鬼。
“先生,此处既是东秦,你可知道萧谨奕的下落?”张翼遥脑海里想到的第一个人便是萧谨奕,起初他便是被公子季抓到这来的,如今既然到了此地怎么不打探一番,是生是死总要寻个结果。
“萧谨奕?这个人我没听过,也许韩王知道。”他假意抛出一个人,借此让张翼遥寻到关于萧谨奕的蛛丝马迹,之后便可一切都随着他的计划慢慢进行,宇文翊府内萧谨奕留给张翼遥的书信,如今可算是派上了用场,只要将矛头指向宇文翊,一旦他成了杀害萧谨奕的凶手,大局便定了。
宇文拓和鬼面玩了个心眼,他想帮宇文翊一把,想着他若是能从信内寻到什么蛛丝马迹,或许可以帮着他这个儿子,可是他高估了宇文翊的勇气,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打开那些手札。
“你刚刚醒来,我这有一个书馆,住的是我的朋友,你安心住着就是。”穆之恒见张翼遥刚刚醒来,气色还有些虚弱,便出声安抚道。
可是话一说完,他转身便出了房间,门口公子季一直在等穆之恒的吩咐,“主上,那萧谨瑜该如何处置。”
“放了他,他是聪明人,他一定明白该怎么做的。”
昨儿萧谨瑜被俘,想来也是但凭他手下的那几个人怎么是麒麟兽的对手,他如今深受重伤,只差一点就死在公子季的府上,直到刚刚公子季将张辰祈的尸体丢到他的面前,他才意识道自己进入了一个圈套,从始至终所有人都不过是鬼面的一颗棋子。
也正如萧谨瑜猜的不错,张翼遥没有死,他还活着,而张辰祈一直被人袭击确实是公子季所为。
韩王府、沿城、他出现的恰到好处,c-h-a手的天衣无缝,他明知张翼遥要替宇文翊笼络人才,他便出现,任由张翼遥一点点陷入他设好的圈套。
“你们到底有何目的?”
“瑜王,我家主上说了,你是聪明人,不用他教的,余下的你该如何……你自然会去做,张翼遥已经醒了,韩王夺下东秦只要有张翼遥的助力是指日可待,那么有些不相干的人,我到是觉得应该由瑜王殿下去打点。”
萧谨瑜一听,猛然惊觉,“你要杀苍樾王?”
“瑜王殿下智慧过人,如今的张翼遥已然忘了这三年来发生的所有事情,他的记忆停留在那日东秦之战,按照主上的计划……他对宇文翊如今只会有恨,没有爱。”
“那这一切与我何干?”
“主上希望,瑜王殿下能够同我们一起好好辅佐张翼遥,忘了那些你不该想的东西。”
第224章 柔然来犯
萧谨瑜费机关算尽,原以为自己可以夺回自己失去的天下,却不想只是一块垫脚石,“看来是我轻信了你们。”他的声音透出些许自嘲,“公子季,我来问你,你们是不是一早便打算好了,张翼遥才是你们要辅佐的人。”
“殿下,小人只知道奉命行事。至于谁才是天下王者,这个小人实在cao不起这份心,一切都是天意,或许瑜王福薄罢了!”公子季暗指萧谨瑜夺位无望,让他明白如今的局面。
萧谨瑜低声一笑,“你真以为我会就此罢手吗?我手中的柔然军队绝不会轻易妥协的。”
“瑜王殿下,主上是什么样的人,怕是您还不清楚……即便是当今的东秦帝君也无法撼动的人,区区几个柔然军……”公子季低低一笑,他缓缓低下头瞄了公子季一眼,“你大可试试。”
“你们一直在设计张翼遥,你以为你可以堵住旁人的口吗?他笃信那张翼遥打心底不会想起宇文翊吗?只要有一丝的希望,他便会满盘皆输,为何明知如此,鬼面还要冒险呢?”
笃信?门外挺拔的身影微微一颤,嘴角一笑道,“说的也对,可是我终究还是想知道,当宇文翊想起所有的一切后,他该如何面对已经不记得他的张翼遥,若是他哭了……我该如何!”
“你们都是疯子,你会后悔的……”
“至于会不会后悔主上自然会有打算就不劳瑜王费心,你如今还是要守住你的小命才好。”
萧谨瑜真的没有想到鬼君是这样一个计谋深算、诡计多端的人。,如今他已经陷入两难之地,若是苍樾死在东秦,这萧兼默第一个要怀疑的人便是他,自己被困大梁的妻儿该如何?若是不杀他,鬼君也绝不会放过自己,看着张辰祈的下场就清楚了,他看着张辰祈的尸体,只是一瞬,却还是发现原来这个一直在自己身边帮着自己的人,这回真的离开了。
“辰祈,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报仇的。”
如今他要做的是如何活下去,即便鬼君可以在东秦一手遮天,可是在大梁他却不能。
宇文翊早朝前便收到了消息,柔然军突袭东秦的腹地之城,他亲自训练用来驻守在腹地的东秦将士,一夜间只留下一地的尸身和刀剑,这些驻军虽然只有区区百人,却是宇文翊的精锐之师,上官谨如今在边境驻守以防北魏士兵来犯,朝中如今已经无人可派。
“君上,此事还请君上定夺……”
宇文拓闷不吭声,如今如何派出宇文翊,阿福如今还在襁褓之中,这宇文翊是又当爹又当妈,如今要他出战是不是未免太不尽人情。
“启禀君上,此事也未必非用大殿下不可,如今东秦和大梁交好,腹地有难,倒不如让大梁出兵相助我们让公主殿下做主帅,两军同时出征必定天下无敌,打的柔然溃不成军。”
韩子婿出了个馊主意,可是站在一旁的宇文琦心里却是满意的很,现如今这些大梁人和宇文翊走的很近,而且还在四处打探韩王的事儿,若是在让他呆下去必然会给他们惹出大麻烦。
这腹地位于北魏上游的一条河道附近,大梁要是想要相助必然要经过北魏,如今深秋寒季,大梁如今的兵制是按照张翼遥生前设想一般改成郡县征兵制,若是要派出人马却也是需要一定的时间,而且此番对付的柔然人,大梁从未与柔然人交过手,实在不宜出战淌这浑水。
“君上,此事本就是东秦的事儿,若是牵扯大梁实在不该,若是让别国知道岂不是欺我东秦无人。”宇文翊当下便否了此项提议。
“大殿下,你别忘了……当初是你提议让旁的小国拿着我们的兵器为我们而用,搞到如今我还真不知道这计策的用意何在,我到是觉得大殿下这样一直胳膊肘往外拐要到几时。”宇文绮自然不肯落下峰,出声轻蔑道。
“大梁不是小国,是兄弟之盟,我们只有同大梁一起才能牵制住北魏,公主殿下深谋远虑却看不出来?你们出的主意,岂不是陷东秦于不义,让大梁笑话我们!”宇文翊生气怒道。
“翊儿,你可有什么主意?”
“儿臣愿意出兵,亲自督战为我的那些死去战士们报仇雪恨,我要亲手将柔然杀的溃不成军。”
宇文拓目光深沉,眼望着宇文翊的眼睛,眼前浮现的却是一场场惨烈的战争,他着急道,“不行,此番你不能出征,柔然分下几个部落,想不到这么多年我是养虎为患。原以为他们可以牵制北魏却不想被反咬一口。”他目光侧目看着跪在殿下的韩子婿,心里清楚此番他决计脱不了干系。
收了你矿,却发起狠来,竟想要东秦大乱,“马上调上官谨回京基复命,着人修书给梁皇请他出兵,看来我们要请苍樾王在东秦多住上些时间了。”
“父君,若是你这么做,东秦和大梁结盟又有何意?你这是在要挟!”
宇文拓大声道,“要挟?若真是要挟……便不会在这紧要关头让上官谨也一同出征,边境安防要派最紧要的人去,如今寡人特意调回他,便是知晓他同大梁皇的情谊,兄弟之盟自然是福祸与共。”
宇文翊见事已至此便是多说无益,便只能在想对策,柔然军既然是韩子婿养的多半是他的主意,腹地确实是东秦要地,他们攻下不动必然是有条件,与其硬碰硬不如想想对策。
他刚踏进自己的府门,便见苍樾不停的来回渡步,眼见宇文翊进来他急匆匆走到他面前道,“你可回来了,这锦带我查出了……你猜买了他的人是谁?”
宇文翊一听,心中一惊,“一定朝里的人。”
苍樾点点头又道,“是韩子婿……我想不用多说了,韩子婿把这东西给了谁,谁又给了青娘,一切都了然于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