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的篮球同人）最初的约定 作者：安莫惆【完结】(5)

　　“啊啊啊啊？不应该啊？又不见了？”千叶顿时傻眼了，四下又找了找却依然没看到之前那个人的身影，立刻疑惑地挠挠头：“真是奇了怪了，他还真是神出鬼没的，刚刚就是突然不知不觉出现，这么会儿就又不知不觉消失了……也不知道他刚刚被打了那一拳后有事没事，嘴角都流血了吧……”
　　青峰的眼神瞬间暗了一下，几乎是想都没想就立刻道：
　　“你说的那个人，他叫什么？”
　　“呃……我刚刚忘记问了，不过是个挺矮的大一新生，啊——青峰君要去哪里？”
　　看着二话不说直接推开人群往大门口疾步走去的青峰，千叶很费解地眨眨眼。
　　就算现在追出去的话应该也找不到了吧，毕竟这里人这么多……
　　
　　第3章 Chapter III
　　
　　抱歉，只是因为听到他们说赤司君坏话，又在诋毁大家，所以我没忍住。
　　+++++++++++++++++++++++++++++++++++++++++++++++++++++++++++++++++喧嚣吵闹的人群让青峰的心情下降到了极点。
　　他一向有信心，不论黑子如何躲避他，如何隐藏自己的气息，他都可以找到他。光最熟悉影的存在，这点他深信不疑。只是如此宽敞与拥挤的体育馆里学生实在太多，找起来的确棘手。这一路上不知道撞了多少个人，青峰的目光跳跃在一张张陌生的面孔上，看得越多失望越大。
　　他知道黑子不喜欢热闹的环境，于是努力挤出招生圈。入口处与出口处都站满了围观或者拍照的人，青峰只能绕过人群先上二层的观众席，再走社团员工通道出去。
　　员工通道没有人，他疾步走着，通道尽头是两段台阶，一段台阶通向体育馆一层后侧的出口，另一段台阶通向三层的天台。青峰手一勾扶梯直接往一楼冲，冲到一半时脚步顿了下，透过两段相叠台阶的缝隙，他仰头看了看紧闭的天台铁门，过了那么两三秒转身往楼上走去。
　　不管别人信不信，他就是觉得自己和黑子心有灵犀。无论在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只要有黑子的气息存在的地方，他都能找到他。
　　已经有两三个月没有见到黑子，他光是听说那些八卦传言就担心得很。因为黑子一直把火神放在嘴上，所以他一直也还算放心，毕竟火神表面大大咧咧的，但心底也算细致，能把黑子照顾好。但现在他只想骂一句去他妈的照顾好黑子，把黑子交给火神简直是他做过最愚蠢的事情。
　　他火神根本不配称为哲的光。而真正的光又怎会放弃自己的影。
　　青峰嗤笑一声，一脚踹开了天台的铁门，让他在心底担忧了这么久的人此刻居然就这么安然靠地在天台的栏杆边上看着一本不算很厚却已经有点泛旧的小说。
　　黑子的脸没有什么血色，带着那么一副浅蓝色镜架的眼镜更是显得苍白。
　　看到黑子就这么毫无防备地出现在自己视线里时，青峰还只是微微僵了下身子而已，但当黑子抬头看过来的瞬间，他的心脏猛地抽了一下，就这么咯噔卡了半秒。
　　当初和黑子的比赛时他就见到过那样的眼神，当时他那一句“白费力气”彻底破碎掉黑子的信心与努力，当时黑子就是这样睁大了蓝眸看着他，眼神里的光斑倏然就消失了。那一次青峰很后悔不该这样去说话，他明白黑子的自尊心有多强，所以他不想再看到曾经只属于自己的影会露出那样的眼神，所以他也绝对不允许。
　　不允许，那双向来充满了锐气的清澈眸子染上一丝迷茫。光若不在，影便失去了动力与方向，这些青峰都懂，就因为太懂所以才会对火神更加失望。
　　那个混蛋，怎么可以就这样离开哲，在他最需要扶持与帮助的时候。
　　——在最需要有光去引导方向的时候。
　　“青峰君？”估计是看到青峰站在门口一直没动，黑子疑惑地看了一会儿，合上书走过去：“青峰君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我还想问你这是怎么回事！”回过神来的青峰简直想直接把人从天台上扔下去，明明应该给自己很多解释，怎么这人反过来还问自己怎么了。要问的太多都不知道从何问起，远远看去那原本骨头架子就单薄的人显得更瘦了。看这人一时半会儿绕不到正题上，青峰只能先道：“话说，你开学这三天怎么总是躲着大家？”
　　“没有躲着。”黑子回答得倒是挺干脆：“因为教室不在同一校区，所以很难碰到而已。”
　　青峰微微眯眼：“既然知道大家都在同一所学校，为什么不来找我们？”
　　黑子无辜地抬头看看他：“因为没有事情需要找。”
　　刚刚站得远，走近这么一抬头，青峰才看到黑子发青的嘴角，估计后者把血都擦过了，不过擦得不干净反而抹得有点花，这么眯眼一看嘴角一片红一片青的。
　　青峰盯着他的嘴角看了一会儿，脸色却愈发恐怖起来。本就是个爱发怒的人，这一下又是伤及黑子的事情，当时头顶的光线是诡异的橘红，映得那双敏锐发狠的眸子一片血色般骇人。青峰深吸了口气，抬头胡乱揉了下黑子的蓝发，只是匆匆说了一句站这里不准走后直接转身就要下楼。黑子看他这满是杀气的样子立刻抬手把人拽住：“青峰君要去哪里？”
　　“废话，你说要去哪。”青峰回头看了看黑子，眼角的狠色极其明显。他挣了下黑子的拉扯，但是不太敢用力挣。
　　“青峰君不要去找他们，如果打起来的话，会引来更多麻烦的，如果把老师招来就不好了。”
　　“啧，你以为我在乎？”青峰冷笑一声。
　　“不管青峰君在不在乎，不过我在乎青峰君的名声，我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原因让青峰君受到什么处分。”黑子说得很认真也很诚恳，这下子弄得青峰是没气了，只能再次抬手把黑子柔软的发丝揉乱。
　　所以说，最受不了这个白痴用这种语气说话。青峰心底叹气不知道叹了多少次。
　　罢了，一会儿等哲不在了再去收拾那群人也不迟。
　　“所以说你这人真是……”挠挠头，青峰无奈道：“你说话前就不知道想想后果么？以后遇到这种事情你别理会不就完了，难不成你是潜意识的大男子主义啊？”
　　“不是这样的。”黑子顶着一头被揉乱的发，语气比刚刚还要认真：“抱歉，只是因为听到他们说赤司君坏话，又在诋毁大家，所以我没忍住。”
　　青峰怔怔看着他，半晌烦躁地再次挠了挠头发。他自己也知道口才不如黑子，现在说什么黑子都有理，只能叹口气道：“疼么？都青了。”
　　黑子摇摇头，勾起食指的指骨有轻轻按了按嘴角上的伤，结果下一秒就被青峰拉开了。
　　“喂！你是傻子啊？用手随便就碰伤口？去拿清水洗一下。”青峰看黑子那一脸不开窍的样子就觉得自己有两个肺都能给气炸了，拉着他就往楼下走：“其他的事情一会儿再说，先把伤口处理了。”
　　黑子乖乖跟着他的步伐走，眼神有点涣散，很显然他目前的注意力并没有完全在自己的伤口上面。没走两步前面的人突然就停了，黑子这一走神险些撞上青峰的背。收了心，他扶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错开身子看了看就看到靠在天台门口的赤司。也不知道赤司是什么时候来的，表情淡淡的也不知道想些什么。
　　“赤司君好。”黑子礼貌地打了声招呼，顺便也站着不动了。
　　“我带哲去处理下伤口，然后再带他去篮球社报道。”青峰不等赤司开口就直接说道。
　　“我不去篮球社。”黑子也是语出惊人，青峰话刚落他就接口：“一会儿还要去图书馆还书。”
　　“书明天再还。”赤司没什么情绪起伏地朝着黑子如是说了一句，又抬头看看青峰：“你回去，我有事找哲也谈。”
　　“喂，你没看到他受伤了？有什么话一会儿再说。”
　　“大辉，我让你先回去。”赤司说得依然没什么语气，眼眶下的那道黑却蓦地加深了些许，笑容渐渐露了出来：“要我重复第三遍么。”
　　青峰的脸色也不好看，正要反驳就被上前一步的黑子打断了：“青峰君先回去吧，我正巧也有事找赤司君。”
　　青峰看看黑子又皱眉看了下赤司，半晌啧了一声，嘱咐黑子谈完了就去把伤口处理好才走下天台。
　　四月的东京还弥漫着雾气，雾气中的s-hi意让裸露在袖口外的手指有点发凉。
　　黑子抬头看看赤司的脸，如同想象中那样一副运筹帷幄却又平平淡淡的模样。这样的人最可怕，让他总有种被看穿后的透明感，在赤司面前，他向来隐藏不了任何的事情，如此敏锐之人，他就算今天借着青峰离开这里，也准保会有第二次的相遇。一旦影子暴露在了这个人眼下，就再也藏不住了。
　　“哲也，这几个月有没有好好练习篮球？”赤司直入话题，不温不冷的语气一如当初。
　　黑子如实地摇摇头，过了一会儿却又点了点头。
　　“今天百团纳新，报社团了么？”赤司看起来像是没什么所谓地随便问着问题。
　　黑子再次点点头。
　　“什么社团？”
　　“国外名著赏析。”
　　赤司蓦地笑了一声。
　　黑子见状便往后错开了半步。
　　就算是已经有一阵子没有见到赤司，但有一点黑子是死都不会忘记的。
　　面前这个人，笑容越明显，也就越危险。那笑容与犀利的眼神搭配起来，让人不寒而栗。
　　“当初挖掘出你的潜力的人是我。”赤司的眼神渐渐地弥漫出了几丝凉意，他勾起唇角，笑得没有什么温度：“我曾经教给你的，现在你全还我了？”
　　“没有。”黑子抿抿唇，语气倒也不减弱：“这也是我留下来想和赤司君说话的内容。”
　　赤司挑眉，示意他往下说。
　　“以后，我不会再打篮球了。”
　　黑子再次退后了一步，朝着赤司深深地弯下腰鞠躬：
　　“所以非常抱歉，我不能，再和大家一起打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