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认为是的!”但有一只傻蛋见丞相没有回答就忍不住直直跳出来招雷劈,“陛下,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
宏旭一听,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刻走过来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往死里摁!
“梁尚书,朕还未出门呢你就在咒朕?还是,你认为朕弱得像只白斩鸡一样没有自保能力任人宰割?”
“下官惶恐,下官并无此意!”梁允平连忙垂首道,一边在心里愤愤骂着旁边这个挖坑让他跳的老狐狸。
宏旭一挥手打断道:“好了!朕今日招你们来告诉你们这些不是要听一堆无甚意义的废话,而是要你们在朕离京的这段时间好好帮朕看着点,别弄出什么大乱子!另外,朕还要你们做个目击证人!证明朕与你们在御书房议事时突然晕厥,经太医诊断属- cao -劳过度以致身染病疾,需得卧榻静养!两位一向道不同不相为谋的爱卿能同时作证,可信度也自然大些,那么朕出宫离京也就不会让人怀疑了!”
说完,不给他们任何插针的机会大步走出了御书房。
被撇下的老丞相与吏部尚书对望了一眼,接着咳嗽一声,一抹脸换上一副忧忧戚戚的表情也大步走了出去。
宏旭回到夏河宫,发现凛德已按他的吩咐除了挑出的几个可靠精灵的侍女外,其他闲杂人等俱已遣到外殿。他的出宫计划必须秘密进行,原因除了方才丞相他们提到的之外,还有一个最主要的就是绝不能让北灵的人知道他们的三皇子与自己一同出了宫!现下北灵局势微妙,大皇子安瑾珞已知道小瑾瑜没有死,若是让他逮着了这个机会那可真是不妙!
“参见陛下!”发现宏旭出现在门口,屋里的李太医、凛德、明月和春岚还有一名宏旭的近身护卫皆跪下见驾。
“免礼!”宏旭摆手道。
“陛下,一切都照您的吩咐准备妥当了,马车已在东门候着!”凛德躬身上前回禀道。
“嗯!”宏旭点点头。
“呃,陛下,恕奴才多嘴,既然那个‘圣药手’已经寻着了,为何不让人把他带进京来反而要陛下您亲自千里迢迢地赶去?这似乎 ;”
“你懂什么!”宏旭忽然开口呵斥道,“若真是这般简单,朕又何须如此大费周章?先不说他不是楚荆人不是朕的御医,单他那孤傲怪癖的- xing -子,朕派去的人谦卑相求都让他一把毒粉撒了回来,若是强绑硬押惹恼了他,恐怕威胁说杀了他他也未必肯买你的账,朕的瑾瑜已毒发至此,朕又怎敢拿他的- xing -命当儿戏?”就在昨日,他得知了“圣药手”的行踪,但在得知行踪的同时也得知了若想获得对方的救治,他就必须亲自前往!
“是,奴才该死,奴才不应该自认聪明胡乱猜测!”凛德唬得立马跪在地上惊慌道。
宏旭缓了口气,道:“行了,起来罢!进来帮朕更衣!”
“是,陛下!”
凛德连忙谢恩站起与明月春岚两人伺候宏旭换上了寻常百姓的服饰。发髻上的帝冠换上白玉冠,对襟赭色束袖衫,内衬白沙中单,腰间革带取替了原本的金龙十三环。即使是一身质地极普通的衣物,穿在宏旭身上也掩不住他浑然天成的王者威仪与贵气!
凛德小心翼翼地捧来一柄仅两指来宽的长剑,将之别在宏旭的右腰侧。宏旭低头,摸摸许久也未曾碰过的拿手武器,心中不由一叹:希望此行用不着它!
“ ;陛下,您 ;您还没用午膳呢!”看见宏旭走到床边把沉睡中的少年抱起便直直向门口走去,凛德忍不住说道。
“不用了,备上干粮在路上吃罢。”
晌午,辘辘转动的马车在一行出宫采办的队伍的掩饰下由东侧的小门缓缓驶了出去。
而在身后那高高的宫阶上,一个美人绞着手中的绢子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泪眼汪汪道:“可恶的小孩,就这么撇下我跑了,讨厌,真讨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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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马车的外部看起来虽然普通,但车厢的布置却极其舒适奢华。 厢尾处置有一张矮矮的睡榻,昂贵的狐裘铺垫在上,柔软的丝被形成绝好的防震层,马车的颠簸传至榻上时也只剩微微颤动的余韵。卧榻前是一张紫檀几案,案上摆放着几样精致茶点和一顶圆形香炉。
他双手托着下巴安静地猫在马车的角落,视线却一直黏在男人身上打着转。只见男人端正坐于榻旁,手心包裹着少年细小的手掌,微偏着头,目光直直落在少年沉睡的脸上,幽暗深邃的眼眸形成难以窥视的隐秘地带,唯有当少年因马车的过分颠簸而左右晃动时,平静无波的伪装才会划过一丝无以遁形的破绽。
男人马上伸手稳住少年的身体,微皱着眉头却又不好呵斥车厢外照自己的命令快马赶路的手下。轻叹一声,男人索- xing -把少年抱在腿上稳妥地揽住怀里。
他撇撇嘴,有些酸酸地嘀咕道:“用得着这么宝贝么?又不是玻璃杯要小心轻放防震动!”
马车慢慢放缓速度,一个伪装成普通随从的侍卫驱马来到窗旁询问道:“主上,快入夜了,我们是到前方的小镇暂歇一宿还是连夜赶路?”
“连夜赶路吧!”男人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小瑾瑜情况危急,容不得再拖拖拉拉了!
“是!”
马车再次加速,直直驶过了旁边这座方圆百里内的唯一小镇,朝布满火红晚霞的地平线奔去。
是夜,天却下起了瓢泼大雨,黑黢黢的山野没有任何可以避雨的地方,他们无法歇脚只能冒雨前行。两旁的树木被雨柱打得哗哗作响,道路也因为暴雨的冲刷而变得泥泞- shi -滑,马蹄一深一浅地踏进泥里,步履蹒跚地拉着车厢向前走。
他走到窗边,有些惶惶不安地对着外边毫无停歇之意的倾盆大雨。放眼望去俱是一片纯粹的黑暗,没有半点光亮的世界如同充斥了绝望与虚无的空间,没有出口没有尽头的任你永无休止地行走!
几个穿上了蓑衣的侍卫驱马前后左右地将马车围护起来。赶马在前的侍卫提着琉璃灯盏并就着车厢里透出的微弱光线小心谨慎地探着路。
他回头,猛然发现男人正目不转睛地望向这里,即使知道对方的视线是穿透自己落在那一起一伏的布帘上,但是当与男人四目相对时,他心里还是忍不住打了个突,脸上也不禁燥热起来。
忽然,车厢一个趔趄向一边歪去。
男人脸色一沉,连忙抱紧怀里的人儿滚到被衾里。
“发生了何事?”他不悦地沉声问道。
“属下该死,让主上您受惊了!”车外的人急忙回禀道,“是车轮陷进了泥坑里!我们正准备把车厢拉上来,请主上稍等片刻!”
赶车的侍卫跳下车杠走到前头催马前拉,几个侍卫在后头同时使劲,但无奈坑边的泥土实在松动,车轮一挨上就崩塌下去,以致原本还不算大的泥坑被车轮碾轧得越来越大了。
早已不耐的男人把少年稳妥放在被褥后便打开厢门走了出去。
瞧见主子出来,一个侍卫连忙上前打伞。
男人看了看泥坑,然后吩咐他们去搬些扁平的石头来。
“把石头放在车轮前边。”男人吩咐道。
侍卫们连忙照做,铺上了石块的烂泥地增大硬度也增大了摩擦,车轮在一伙人和马的齐心协力下很快拉了上来。
再次整装出发的时,雨势也减弱了不少。男人的衣袍只不过是出外一站,却已经- shi -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