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小六疼的直抽气,声音走调地说:“爷,您也不看看马婆子那身段,足足是奴才的两倍,打了半天奴才还能站起来就不错了。”
左邵卿乐了,拍拍他受伤的脸,然后摸出荷包丢给他,“喏,爷赏的,赶紧去找个大夫看看,可别留下疤痕,你也就这张脸能看了。”
罗小六也不矫情,掂了掂荷包的重量,眉开眼笑地放进怀里,然后朝左邵卿做了个揖,“谢三爷赏!”
第92章
左邵卿哼了小曲进屋,把房门一关,扑倒在床上打了个两个滚,乐呵呵地想:左邵晏想尽齐人之福,抛弃糟糠之妻攀上个高门贵女,那前提也得他考的中才行啊。
他就不信,一个没有功名的有妇之夫还能入的了那些老j-ian巨猾的朝臣的眼、现在只要看何氏如何作为了,她虽然x_ing子软弱了些,但到底是官宦之女,绝对不会是个没手段的。
就算为了自己的将来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她也不得不硬下心肠,早作打算。
翘起唇角笑了两声,左邵卿突然察觉到一道诡异的目光落在身上,吓得从床上一跃而起,待看清角落里站着一个人后,心跳差点失速,“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隐一抱着手臂立在房间的y-in暗角落里,如果不是左邵卿警惕x_ing高,估计还发现不了那个死角。
“在三爷进屋之前。”
左邵卿想起陆铮说过要让隐一跟他一段时间,顿时头大如牛,“现在退货来得及吗?”
“左三爷这话得跟我家主子说。”隐一平静无波的面孔上闪现出一丝笑意来。
刚才要不是因为左邵卿笑得太j-ian诈,他实在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也不至于被人发现。
“那陆爷什么时候有空?”左邵卿眼珠子转了转,觉得有个传声筒在身边或许也不错。
隐一从y-in暗中走出来,棱角分明的脸庞暴露在光线下,额角那道细长的疤痕硬生生地破坏了美感。
“羽林卫截获了几个北狄的探子,爷今日都不会回府。”
左邵卿“哦”了一声,摸着下巴想,上辈子这个时间可有发生什么大事?
想了半天想不起来,左邵卿也就不在意了,拿眼角晙着一样,思索着该怎么安置这个如影随形的护卫。
总不能自己如厕沐浴的时候,还要暴露在他的眼睛下吧?光是想想,左邵卿就觉得浑身发毛。
隐一还不知道自己被嫌弃了,他从怀里掏出一本东西递给左邵卿,“爷吩咐属下带给您的。”
“什么东西?”左邵卿伸手接过,摸了摸外面包裹着的绸缎,暗忖:包的这么好看,该不会是陆铮送给他的定情信物吧?
之前陆铮送的那枚玉佩被他珍重地挂在脖子上了,反正以后是一家人,陆铮的就是她的,也不必还了。
掀开布包,里面露出了一本泛黄的册子,左邵卿看着眼熟,翻开一看,顿时怔住了。
竟然是清心诀的下册!
“送我的?”左邵卿抬头惊讶地问,如果他没记错,陆铮说过这个东西是陆家一代一代传下来的。
虽然算不上镇家之宝,但也不能随意舍弃。
隐一点点头,又丢下一枚重磅炸弹:“老夫人的约您明日辰时三刻国公府侧门见。”
左邵卿手里的册子差点拿不稳,“她……她老人家约我见面?为什么?”
“属下不知!”隐一漠不关心地回答。
“她找我有事?”
“属下不知!”隐一一板一眼地回答。
“那她可有说要去哪?”
“属下不知!”隐一极有耐心地回答。
左邵卿嘴角一抽,“那你知道什么?”
隐一瞥了他一眼,淡淡地回答:“属下不知!”他怎么可能会知道老夫人心里想什么?又为什么要交见左邵卿?
“今天不是才见过么?难道老夫人后悔了,准备再敲打敲打我?”左邵卿自言自语道,连隐一什么时候消失在眼前都没注意。
想了半天想不出来,左邵卿也就放弃了,反正看老夫人今天的表现也不像是要将他赶尽杀绝的样子。
心里释然了,左邵卿也就有心情研究手中的秘籍了。
他的清心诀已经恢复到了第二层,隐隐有要突破的迹象,这速度比前世快了不知道多少。
他正愁到了第三层就止步不前了,陆铮就送了这份重礼来。
清心诀的下册同样不长,只有十几页纸张,依然分了三层,左邵卿才看完一遍就有种茅舍顿开的感觉。
很多上册中觉得晦涩难懂的细节都得到了很好的解释,左邵卿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一本高级功法他练了一半却效果不佳。
这绝对不是简单的壹加壹等于贰,若是能将上下册融会贯通,功成之日他也能跻身一流武者行列了。
兴奋劲上来,左邵卿也不管天黑没黑,就盘膝坐在床上,将上下册的口诀默念一遍,气沉丹田,温热的内力沿着四肢百脉扩散开来。
也不知坐了多久,左邵卿只觉得五官六感都通透了许多,经脉中的阻塞感也消失了,竟然一口气就突破了瓶颈,到了第三层。
隐一轻轻的“咦”了一声,没想到左邵卿的功夫提升的这么快,那股外放的劲力有如实质,让屋内的温度都升了不少。
而盘膝坐在床上的少年,浑身如蒙上一层白雾,竟有种飘渺羽仙之感。
真不愧是得道高僧的毕生精髓,光是这股气息就让人很舒服。
隐一知道,左邵卿目前的功力还不够,真正内力深厚的高手应该是内敛的,就像他家主子那样,即使伸手把他的脉门,也摸不出内劲来。
天渐渐暗了下来,左邵卿仿佛入了定般听不到外头的喧闹声,隐一跃上屋顶,压低身子朝着最热闹的汀兰苑走去。
“快去大门候着,老爷一回来就说本夫人有急事找他。”薛氏面带喜色地吩咐管家,然后大房地吩咐朱氏,“去厨房说一声,今晚给大家加菜。”
朱氏见她心情好的出奇,也就不打算拿厨房的糟心事膈应她,自是笑着应下来了。
等房中的下人都退下去,薛氏乐滋滋地拉着女儿的手说:“总算是苦尽甘来了,有五公主那句话,陆公爷定是看上你无疑了。”
左淑慧臊的满脸通红,目眸中光彩烁烁,“娘,老夫人之前说的那句话,可是不满意女儿的意思?”
薛氏收敛了笑意,将老夫人说过的话仔细咀嚼了几遍,“这也未必,也许只是试探试探我们罢了。”
见女儿还不明白,薛氏解释道:“为娘猜想,老夫人必是对左家家世不满意的,所以有点让咱们知难而退的意思,只不过陆公爷执意,她也不好将话说得太满,没见她后来对你另眼相看了么?她将贴身之物赐给你,未必没有认可你的意思。”
不得不说,左夫人,您实在太高看你女儿了!
隐一听到这些话鄙夷地挑挑眉,他实在不明白左家人为什么会有这些想法,难道陆爷说过什么做过什么让她们误会的?
他刚想起身走人,就听到两道急促的脚步声靠近,于是耐心地俯下身子,继续听壁脚。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左韫文父子大步伐地走进来,待关上门后,左韫文急切地问:“如何?”
薛氏笑看了左淑慧一眼,将今天在戏园发生的事情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遍,尤其在说到五公主时,更是连一处细节都不放过。
左韫文听完哈哈大笑三声,“好好!我就说镇国公府怎么会给我们全家下帖,要知道咱们无权无势,和镇国公府也不沾亲带故,除非是两家即将成为亲家。”
左邵晏同样很高兴,有一个实力雄厚,位高权重的妹夫,将来他入仕的道路一定更加平坦。
再说镇国公府重武,在文官中一直吃不开,有了左家这个连襟,陆公爷没道理不青囊相助的。
高兴之余,左邵晏颇为冷静地说:“这五公主该如何解决?今儿我与父亲出门也听说了陛下有意将五公主下嫁陆公爷,只是陆公爷拒绝了。”
左韫文摆摆手,“既然拒绝了就断没有可能了,陆公爷刚取得不世之功,皇上又刚登基,不会这点面子都不给的。”
“儿子只是担心五公主心有不甘,对妹妹暗下毒手。”
“这……”其余三人齐齐 皱起眉头,对方是贵不可言的金枝玉叶,真要较劲,他们根本没有胜算。
左韫文叹气道:“如今只能希望邵晏早日高中,为左家挣得官身,这段时间淑惠也不要出门了,惹不起咱们总躲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