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辰祈吓的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臣下一时失言,还请三皇子赎罪。只是这话头明明就是张翼遥挑起的我……”
“他挑起的?你不过是仗着自己在贤德馆做下的门面,有些人帮你撑腰,结党营私!你何时把别人放在眼里,难怪仓樾王说你欺负翼遥,原本我是不信,见今*你为了与他一争高下,你竟连一个故去的烟花女子都不肯放过,实在有失相国之子的身份,即便自己非嫡非长,难道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说,张大人没有教过你吗?”萧瑾瑜可是从来没在这么多人面前发过火,要知道他一直是一个温文尔雅的贤者模样,朝堂之上谁不夸他最没架子,又待人亲切,可今日他却如此失态,实在有违常理。
张辰祈自然糊涂,何故为一个死去的卑贱女子,如此辱骂自己,他实在不知为何?
是人都会有逆鳞,萧瑾瑜也不列外,他的逆鳞便是他不知身份的母亲,这曲《容易别》正是他的母亲所作,只不过纪念的可不是当今陛下,而是一个宫廷琴师。或许这个女人是他一辈子的污点,可是他却不允许别人说她半个错字,要知道真正有错的是当今陛下,一个夺人妻子的恶魔,一个毁了萧瑾瑜童年的人。
旁人知道的不过是一段皇室丑闻,可是这细节里的秘密却在无意间被张翼遥知道了,此时他看了萧瑾奕一眼,暗叹他果然不简单,在南楚多年依然能探查到这么多深宫的秘密此人当真是不得不防。
“三皇子,臣下不过是一时感慨口不择言,我只是担心翼遥,生怕这里有人知道这其中忌讳,若是传到陛下耳朵里怕是会害了翼遥,我是关心则乱。至于欺负翼遥更是不知从何说起。”
张辰祈倒是个聪明人,几句话便辩的一干二净。
“二哥,切莫生气……都是我不好,本来不过是贪心你的云海玉生缘的曲谱,闹了这么一出。”萧瑾奕嘴上责怪自己,可是眼睛却不时的看着张翼遥,他转念微微一笑道,“都是我该死,惹得二哥生气,大不了你想怎么罚就怎么罚!否则被太子知道了,又要说我惹事。”
他的话是在提点萧瑾瑜,毕竟张辰祈是太子的身边的人,说的多了不好。
萧瑾瑜满眼怨气,太子的人又如何,他冷冷说道,“张辰祈若是本皇子再听见你胡言乱语,即便你是太子身边的大红人,我也绝不会客气。”他恶狠狠的盯着张辰祈。
“不管如何……总归我赢了,这《云海玉生缘》我倒是想看看。”张翼遥的话一出口,萧瑾奕倒是轻出了一口气。
“看来这三皇子对这曲谱倒是十分在意,你这为了一个曲子,害的辰祈挨骂,却长了张翼遥的气势,这如意算盘打的不错啊!”说话的安若契倒是不傻,一语惊醒张辰祈。
心中暗叹,莫不是他们做好的局,就等我入局不成?
萧瑾瑜一听也是眉头一皱,“怎么四弟,你们这是……”
“三哥,我可没想那么多,我打的算盘是想用《容易别》臭显摆一下,可不知却闹出这么一处。”萧瑾奕摸着自己的脑袋傻笑。
萧瑾瑜自然有些怀疑,他这新回来的弟弟到底是知道什么呢?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呢?
不过,他没想到《云海玉生缘》的曲谱居然能套到张翼遥这条大鱼,也不枉我重金将它买来,论如今大梁都城内的各方势力都在争夺的不就是麒麟之主吗?而张翼遥和这麒麟之主的关系,如此诡异莫测当真是让萧瑾奕好奇!
“既然翼遥喜欢这《云海玉生缘》,我这做哥哥的也不会小气,改日我接你到我府上咱们一同参详。“萧瑾瑜慢慢起身,跨步坐到张翼遥的身边,拉着他的手又道:”你我本来就是亲戚应当多多走动,实在无须拘礼,我的府上随时都欢迎你。“
张翼遥则缓缓起身,拱手道:”多谢三皇子,臣下绝不敢逾越。“他深知贤德馆这个地方,人多嘴杂,遍布眼线。若是他与三皇子过分亲近,一定会传到太子的耳朵里,他就是想让太子知道,如果不是他……别人亦可!
第63章 教场
张辰祈没想到自己会被三皇子痛骂一顿,他虽然打心眼里瞧不上这个依附二皇子的窝囊废,但是碍于身份他也只能忍下,最让他生气的是居然在张翼遥的面前栽了大跟头。
安若契倒是个明眼人眼尖的瞧出自己的心上人吃了亏,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辰祈,你放心……今儿你看我来替你好好收拾他。”
张辰祈微微一动,叹道:”安兄切勿莽撞,得罪了翼遥岂不是与麒麟之主为敌,到那时我怕你……我是不想你以身犯险。”说话间他一只手紧紧的握住安若契,眼中全是不舍。
安若契本就心许张辰祈,如今又见张辰祈念及自己的安危,心中不免一时,恨不得一下杀手就结果了张翼遥,好博得这心上人的欢心,他眉眼间顿时起来杀意,可转瞬便强压了下去。
他低头对张辰祈道:“放心,我只是教训他一下,好让他知道如何待你这二哥。”说完安若契便转身离去。
张辰祈眉毛一挑,心中颇为得意,他就是想让张翼遥见识一下,这贤德馆的厉害,即便他现在有麒麟之主撑腰,在贤德馆也是本公子说得算。
“翼遥,这贤德馆到处是好地方,一会我带你去教场见识一下,那里才是我们大梁最值得骄傲的地方。“说着萧瑾瑜就拉起他,丝毫不避讳与他亲密,一路向前。
萧瑾奕看在眼里,倒是知道他三哥的用意,他无非是想做给太子看,好让太子对麒麟之主死了那份心。
可是奇怪的是为何张翼遥虽然表面上有些拒绝,可是从他的眼神里,萧瑾奕却是一副欲拒还迎的模样,实在令他有些不解。
“说来也是前几日天气还冷飕飕的,今儿却大太阳一出,晒的人暖暖的。”萧瑾奕低声道了一句。
“前几日大将军王还特意奏请父皇,说希望他能亲临教场验兵,只可惜父皇一直忙于水患实在分身乏术。”说话间他看了一眼萧瑾奕,他是好奇这水患多日,父皇除了拨款赈灾,却对太子是否牵扯其中的事只字未提,他暗地里遣二皇子的人上了好多道折子,却像是被投进了古井深潭半点涟漪都不见。
“这水患一事眼前最紧要的是救助百姓,解决灾民之困,三哥是有什么法子?”萧瑾奕试探着问。
萧瑾瑜连连摆手,”我从来不问政事,你到不如问问太子身边的大红人张二公子,或许能有点答案。“他眼睛一瞄,见张辰祈故意走的极慢,没有搭腔,便知他心怀不轨,可是说到底一个庶子想要出人头地,若是不能狠下心来,最后一定是任人鱼r_ou_,也好……本皇子就看看,你到底还有什么法子。
教场之上除了骏马铁骑以外,不远处还锁着一些猛受,想来是给学生练习用的,可是顾凡双知道,这张翼遥的身体现如今弱的跟豆腐渣一样,走这么一会这浑身上下就被汗打透了,可是眼瞧着今儿这架势,有人一定会让他吃点苦头。
“翼遥!”大老远就听见有一个声音响起。
一群儒生,学子纷纷看过来,眼见此人,他们纷纷施身行礼。
“拜见苍樾王!”
“都起来!”苍樾王随意的拜拜手,眼见张翼遥他却是十分开心。他一身精短的打扮,模样风流潇洒,束起的头发显的分外英武。他拉着翼遥的手道:“你来的正是时候,今儿教场来了只好东西,一会你站在我身后我带你好好瞧瞧。
众人见苍樾王待张翼遥如此,一个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平日里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苍樾,唯独对这张翼遥十分特别,他像献宝一样把张翼遥拉到身边,仔仔细细的为他介绍这斗獣场。
说到底大梁依旧尚武,这斗獣场是陛下亲自拨款命人建造,这皇室的几位皇子大皇子不比说了,自然是骑s_h_è 驭獣样样精通,就连平日里最懒惰的二皇子随便拿起一样都能搞个惊天动地,更别说他们的手底下的人。
张翼遥自然明白自古上面好什么下面就跟什么,苍月凭借一己之力建立这贤德馆就是不想大梁好武斗狠,最后害的百姓遭殃,只可惜如今都城里已经是民不聊生,城外可想而知。
忽然不远处杂着一片叫好声,张翼遥凝神望去只见一匹通体黝黑的骏马,在天地间风驰电掣,马上的男子手里牵制着一只飞獣,御獣的手法极为娴熟,他不时的逗弄戏耍惹的众人叫好一片。
这飞獣自古桀骜不训,决不轻易认主,与人较量非要耗尽精血,结果更是非死即伤,顾凡双本就不喜这种训法,只是敌我双方非要有一个先认输才是真的。
“安公子,果然厉害!”张辰祈一阵宣喝,眉飞色舞的看着张翼遥。
张翼遥微微点头道,“想不到还有这等人物,竟能将如此难训的飞獣玩弄于鼓掌之间,实在令人钦佩。”他这话倒是出于真心。
“翼遥若是喜欢大可自己试一试。”张辰祈怂恿道。
张翼遥无奈一笑,“只可惜这驭獣是各人有各人的法子,强求不来。”
“你是强求不来呢?还是觉得在我哥哥面前自惭形秽,你可知道连陛下都夸我哥哥,是当今大梁擒驭飞獣的第一人。安若曦自然是十分骄傲,免不得要夸张些。
张翼遥没有做声,他的方法固然管用可是却极为残忍,那飞獣被困,表情极为痛苦,脖子硬生生的被金丝铁线紧紧勾住血r_ou_模糊却可是依旧不停的想要挣脱。
若是以前的顾凡双必然会感叹他从未见过一个男子有这等气魄,可现如今他对此法是嗤之以鼻,想不到安若契竟是个如此狠辣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