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等我踩着月色回到家,迎接我的不出意外是一室寂静。
我有点后悔为什么没在外面吃了晚饭再回来,但是鞋都脱了我也懒得再出去,今晚的月光很明亮,不需要点灯也能把走廊看得清清楚楚。
没有划痕没有血迹……嗯,至少妈妈和宇智波止水没打起来。我颇为轻松地想,打开冰箱,幸运地找到了有不知道什么时候做好的饭团。虽然米粒冷硬,但是饿过头了的我也没有条件挑挑拣拣,就着白开水慢慢地吃。
吃完了又去洗澡,刚打开水就发现自己没有拿换洗的衣服,只好裹了浴巾再去自己房间拿。
等到入睡的时候月已至夜空正中,在不清楚妈妈会不会回来的情况下,我调好了闹钟以防万一。
直到睡着,也没听见门口有动静。
第二天是在闹钟声中醒来,妈妈一夜未归的样子,我在街上的甜品店里吃了两串丸子就当是早餐,出门的时候和宇智波鼬擦肩而过。
啊,不幸的一天从遇到宇智波鼬开始。
踏进教室后我看见了犬冢花,女孩子和她的同伴坐在一起说说笑笑,视线在我身上一触即收。我也别开目光,自顾自坐在了靠窗的位置。
第一堂课就是那个y-in沉沉的家伙在上,完全是在毫无新意地照本宣科也就罢了,还是一副没有波澜起伏的语调,简直催眠。正好我昨晚也没睡好,夜里好几次以为听见了妈妈回来而惊醒,结果都是错觉。
疲倦的劲儿上来之后更加无心听课,我干脆趴在了手臂上,缓缓合上眼。
我应当是做了一个梦。
梦里是很久远的事了,那时候我还是个站不稳的团子,拿着木头做的苦无扔几步外的标靶玩。现在看来只不过是伸个手的距离,放在那时候我却怎么也扔不中,甚至觉得蛮有挑战x_ing。
爸爸拉开了门,由于逆着光面容不甚清晰,手底下牵着个棕色卷发的孩子,穿着同族的服饰,冲我笑了笑。
爸爸说他给我带了个哥哥回来,问我高不高兴。
我好像是回答了,但是究竟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却不清楚。只记得那个男孩听到后耸着肩笑起来,眼睛眯成了缝。
画面一转,我已经能成功地把木质手里剑扔出三米外了。止水就站在我身边,用比我更标准的姿势,将真正的手里剑扔到了木头靶杆上。
我看见我气呼呼地鼓起脸颊,抱怨:“为什么止水就可以用手里剑啊,我也想用。这种木头玩具扔起来一点手感都没有。”
我把无法命中靶杆归结于没有手感,止水却笑笑,然后摇头。
“因为我比你大啊,等你和我一样大的时候你也可以用开了刃的手里剑了。”止水从我手里拿过那个木头玩具,我看不出他有用多大的力道,可是同样是木头,我口中的玩具经过他的手,狠狠地嵌进了靶杆。
我听见了有人鼓掌,爸爸从走廊那头走过来,用赞赏的眼神看着止水。
“真不愧是止水,这个年纪就能把手里剑扔得这样出色。小子你多学着点,你止水哥哥将来一定会是族里最优秀的天才。”
我懵懂的点头,却一次感觉到什么叫做不满。
是不满,止水只比我大两岁,可是我和他仿佛已经天差地别。这种感觉在不久后他经由爸爸推荐,以五岁的年龄直接成为下忍,并且宣称已经将写轮眼熟练使用后愈演愈烈。
我开始不愿意跟他搭话,平时也都自己练习。而他奔波于任务,在战争年代,下忍和中忍没什么两样,多上战场跑两趟,只要能活着回来就会被赋予中忍的资格。
而止水成为中忍的时候,我才勉强能做到十投九中。
作者有话要说: 恭喜止水在回忆杀里有了第一句台词【鼓掌
止水没有升中忍就直接入的暗部,但是不管,我说有就有=L=
☆、第七章
……啊,手臂压麻了。
有过枕着胳膊睡觉经验的人都知道的感觉,五指冰冷,血液流通不畅,等到针扎似的痛麻感逐渐从手臂往指尖蔓延的时候才是最难受的。我试探x_ing地运行了一下查克拉。那感觉。真是。
要多刺激有多刺激。
我一点点曲张手指来让自己好受一点,同时将一个即将酝酿完成的哈欠咽了下去,有些潮意漫上了眼底。等到那股子麻劲儿下去,方才梦中的情境已经连一点点都不剩下了。
时间一晃而过,我都没反应过来这半年里我都学了些啥,第一学期就已经过去了。伴随着寄到家里的成绩单的,是开始忙碌准备的夏日祭。
以前我还是很喜欢夏日祭的,正巧我的生日也是在这两天。只不过近两年我就再没去过,最多坐在院子里把玩着苦无,看最后的烟火升上夜空。
但今年我打算去看看,因为实在很想知道犬冢花会穿上什么样的浴衣,也很想看到她那时候的笑脸。
妈妈肯定是不会管我,夏日祭那天她永远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而在那之后的我的生日更是别想有什么特殊待遇。想到这里我叹了口气,觉得自己真的是惨,明明我也是拥有过那种一家三口幸福快乐日子的,现在却都变成了曾经。
怪战争吗?
怪战争吧。
我提着包慢悠悠从学校晃到家门口,好巧不巧,看见了宇智波鼬。他显然也看见了我,犹豫了一下后笔直地向我走过来。在这途中我的心情由“他干嘛”到“他居然过来了”到“难道他想打架吗”……最后变成“哦”。
宇智波鼬找我一般从来只有一个话题。
止水。
我就奇了怪了明知道我不爱听见那个名字,他却依然总是会为我捎来一些宇智波止水的近况,他加入暗部了,他又因为任务受伤了,他如何如何。
要么就是秀他的弟弟,佐助会爬了,会喊人了,会软软地叫他哥哥了。
听得烦死人了。
你有弟弟了不起哦?
依着宇智波家的待客之道,而且对方的身份使然,虽然内心真的很想让他快点说完快点走,但我还是得不情愿地把他带进屋里。
一定要说的话这几个月里我和宇智波鼬的关系并没有什么改善,只是从视而不见变成了因为他冲我点头了所以我不得不回礼,而跟我本人对他的好恶并没有关系。
他进门的时候低垂着眼睫说了一句“打扰了”,就算是这么不待见他的人也不得不承认他刚才那个样子温和又礼貌,是我妈妈以前很喜欢的孩子类型。
活在被“别人家的孩子”包围里的我,经典得不能再经典了。
我从柜子里翻出了茶叶,嗅嗅有没有发霉,发现味道尚好后有些失望地给他泡了茶,坐在他对面等他开口。
“止水想见你一面。”
这次的开场白与往常不同啊?我吹了吹茶叶,努力地把自己鼓噪起来的心跳压抑下去,强装淡定。
“为什么?他想见我随时都可以见,我没有躲着他。”
一直都在躲着的是止水吧,不仅不再回到这个屋子,就连族内的活动都很少出席。虽然这其中也许有他是暗部的因素,但宇智波一族就这么大,除非是有意躲藏,否则不可能让我一面都见不到。
宇智波鼬现在也学会了和我相处,去除掉那些咄咄逼人的不善词句,从中才能找到些真正的意图。他心平气和地回答:“止水的身后有很多双眼睛,他的行动没有那么方便。”
“那由我去找他就可以了?”我挑眉。
宇智波鼬竟然微微笑了,这让他的五官骤然生动起来,多出一点平时看不出来的,这个年龄段孩子特有的活力。
“是啊,因为我们只是崇拜‘瞬身止水’名号的后辈而已。”
我有点发愣,这才发觉一直以来我其实都是没有什么表情的。犬冢花也跟我说过这点,毕竟同为宇智波,我收到的关注不比鼬少多少,只是我这个分家子弟,老是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看起来比大少爷宇智波鼬更不好相处。
他和止水在一起的时候也会笑吗?
会笑得更加灿烂吗?
我有些不愿意再和他面对面了,CaoCao地点了下头,不置可否。宇智波鼬面前那杯茶还是微烫的,他稍稍抿了一口,又笑起来——将话带到之后,他对着我显然轻松了很多。
“你不太擅长泡茶啊。”
“要你管。”我别开视线,不想在他面前表露任何一点的差劲,但我若要和他比,早就是一败涂地,为的不过是那点可怜的自尊心而已。
宇智波鼬走之后我思考了一会儿,关于他,关于止水,关于妈妈。我觉得我的疑问或许,不,是一定可以在止水那儿得到解答。
这么看来,去见一面止水是必要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好冷啊晋江。这么冷漠的吗。
☆、第八章
这是我在忍者学校的第三个年头,宇智波鼬毕业了以后,老师们才像是想起这届还有一个宇智波一样,对我关照了起来。可惜我对这些实在是没什么兴趣,名次堪堪在停留在前三,却总是差那么几分,与第一失之交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