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满心的欲念,扯过被子将左邵卿盖住,然后留下一句:“好好休息!”就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出营帐,嘴角还带着一丝惩戒的微笑。
左邵卿原本迷离的双眸瞬间瞪的圆滚滚的,不敢相信陆铮竟然在这种时候半途跑了,他在床上滚了一圈,难耐地磨蹭着床单。
肌肤滚烫,下身昂扬,得不到纾解的身体四处都着火似的难受,他咬牙切齿地默念起清心诀的口诀,直到体内恢复平静才捶着床板骂道:“陆铮,你好样的!”
营帐外的士兵见到陆公爷嘴角含笑地走出来,吓得连行礼都忘了,直呼奇迹啊。
陆铮停下脚步,微扬的嘴角慢慢压回平时的直线,吩咐道:“去弄点吃的来,要清淡的。”
“是。”士兵回过神来,匆匆行了一礼就逃也似的跑了。
未时初,宋汉霖带着人回来了,“爷,老夫人已经安全回府了。”
陆铮双手背后,双目冷然,连声音都冷了下来,“嗯,那五个黑衣人交给你了,想尽办法撬开他们的嘴。”
“应该是精心训练出来的死士,怕是很难开口。”宋汉霖有些担忧地说。
“那就去查,从三皇子和五皇子那入手,怕是有人想用此要挟本公交出那二人。”
宋汉霖意会,靠近陆铮身边小声问:“爷,可要将那二人的关押地点换一换?”
“不必,让人放出风声,就说两位皇子被关在大理寺的地下天牢中。”
“您是想……?”
“有人若要送上门找死本公就成全他们!”陆铮眼中厉色闪过,“那一脉的人都清理的差不多了,不可能还有这么精锐的杀手,看来还有些老鼠藏头露尾着。”
“这事……可要知会陛下?”
陆铮淡然地瞥了他一眼,“你当他不知道?他不过是想借本公的手替他清理余孽罢了。”
宋汉霖有些头大,这两人算计来算计去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可是看爷的样子,又不像是对那位有怨言的,他哪里知道,陆铮正愁没机会多抓几个战袁锋的小辫子,好为自己的亲事谋取最有力的支持。
公事谈完,宋汉霖几次想开口询问关于那个少年的事情,一进军营就听说陆爷直接将人抱进自己的营帐了,还谁都不准进。
这里头透露出来浓浓的暧昧气息不得不让宋汉霖探究,他是知道陆铮喜欢男人的,在北疆这么多年,周围各种类型的美男都有,可就是没见他对谁动过心,更没有碰过谁,没想到最后看上的竟然是一个文文弱弱的书生。
哦,也不对,从他打听到的消息,这个文弱书生在今天还救了老夫人的命,以一敌五硬抗了一炷香的时间,说他文弱还委屈他了。
“爷……”宋汉霖双眼冒光,瞅着营帐完全不透光的白色帘子问:“里头那位……?”
“嗯?”陆铮眉头高挑地看着他,眼底带着浓浓的警告意味。
“呵呵……”宋汉霖浑身紧张的冒汗,他搓了搓手,“那啥……属下就是想问问,咱们的国公夫人是不是有着落了?”
陆铮见之前那个士兵提着食盒回来,也不搭理他了,只留下一句:“给你三天时间,务必将此事查清!”
“三天?”宋汉霖哀嚎一声,再也顾不上好奇了,急匆匆地飞奔回军营的地牢。
第98章
陆铮亲自接过食盒,又吩咐了不准人来打扰,这才提着食盒进去。
左邵卿重生后第一次和人动真刀真枪,早就累的不行了,这会儿裹着被子睡的正香。
陆铮的被子对他来说太薄了些,虽然现在的是白天,气温不低,但左邵卿的睡姿也是蜷缩着的。
陆铮将食盒放在桌子上,坐到床边看着他的睡颜。
他其实也说不上左邵卿到底哪里好,可是一颗心就跟中了蛊似的牵挂在他身上。
不是没见过外貌比他出色的少年,相貌、身段、文采皆好的也不少,可为什么对着其他人就是没有一点心动的感觉呢?
脱下外衣,陆铮也钻进被窝里,伸手将左邵卿揽进怀里。
左邵卿睡得迷迷糊糊的,只感觉身边多了个温热的东西,想也不想就贴了上去,手脚并用地将热源抱住取暖。
陆铮无声地笑笑,顾忌到左邵卿身上的伤没敢把人勒太紧,只是和他额头抵着额头睡起了难得的午觉。
未时末,军营里响起了绵长的号角声,在睡梦中的两人同时醒了过来。
左邵卿还有些迷糊,眼睛眯成一条缝,看清楚身边之人后又闭上了,然后枕着他的肩膀问:“什么声音?”
“cao练结束的号角声。”
“哦。”左邵卿蹭了蹭他的脖子,神智稍微清醒了些,人一醒,空了一天的肚子也发出了抗议的声音。
陆铮帮他穿上一套崭新的白色亵衣亵裤,朝外喊了一声:“来人!”
一个侍卫装扮的青年大步进来,只来得及往床上瞄了一眼就低头应诺:“将军有何吩咐?”
陆铮指着桌上的食盒说:“让伙房重新做一份膳食送来。”
那侍卫的脑子里充斥的全是两个男子相拥的画面,反应慢半拍地应道:“……是。”
陆铮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想的是什么,警告了一句:“管好你的嘴巴!”
“是。”那青年侍卫心惊胆战地提着食盒倒退出去,等人走远,左邵卿才从陆铮胸口抬起头,耳根还带着一点红,“你就不怕他将镇国公好男风的事情宣扬出去?”
“爷本来就好男风!”陆铮理直气壮的回答让左邵卿有种满头黑线的感觉。
“但军营中的军纪怕是不允许将士们胡来吧?”
“爷何时胡来了?”
左邵卿低头看着两人暧昧的姿势,以及双方身上薄薄的一层亵衣,想起了之前陆铮点火不灭火的行为,揶揄道:“外人可不知道陆公爷您如此柳下惠!”
陆铮拍了拍他的r_ou_臀,咬着他的耳朵低声说了一句,立即让左邵卿连脖子都红了。
他眼神躲闪地翻身下来,想起了自己一直哽在心头的事情,若无其事地说:“今日和娘去童安堂,竟看到蒋兄在那教书,蒋兄可真是吾辈楷模啊。”
陆铮将他捞回来,掀开他的衣服查看了一下伤势,确定都没流血了才将他抱紧,“一介书生,既不能上阵杀敌报仇,也不能远赴北疆拜祭亡灵,也只能这样聊表安慰。”
“哦?这么说还是您让他去的?”
“不是,他有这份心,学识也不错,想去做白工爷也犯不着拦着。”
左邵卿眼珠子转了转就知道,肯定是曲长青在路上看到陆铮回去和蒋恒洲提起了,否则一个毫无功名的书生怎么可能会贸然地找上镇国公。
他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一个小小的童安堂,蒋恒洲想去根本犯不着找上陆铮,也不知道他是用什么手段“巧遇”陆铮的。
“看来您和蒋兄还颇有缘啊,偌大的京都竟然也能碰上!”左邵卿语气平缓地感慨道,其实心里恨不得将陆铮栓在身边。
他自问不是个小肚j-i肠的人,可是一遇上蒋恒洲的事情就无法不上心,除非……左邵卿摸了摸下巴,眉毛一挑,暗道:也不知蒋兄何时成亲?
陆铮捏了捏他的脸颊,看着他闪烁着精光的眼睛,低下头亲了亲,“又在想什么坏主意?”
左邵卿下巴一抬,供认不讳地说:“在想如何将靠近您身边的男人全部清理干净!”
陆铮怔了一下,然后眼睛眯了起来,“很简单,待本公是有夫之夫后,自然就没人敢靠近了。”
“错!”左邵卿伸出手指摇了摇,“您现在就如同天神降临,一般男女根本不敢接近您,何况您这些年身边一直没出现过女人,所以没人敢冒这个险。”
可一旦您成了亲,这天神就坠入了凡尘,而且大家又知道了您喜欢的是男人,算计您的人只会多不会少。”
“敢算计本公的人通常没有好下场!”陆铮抓着他那根手指咬了咬,看向左邵卿的目光里有着浓浓的欲念。
左邵卿有心调戏一番,却听到营帐外提着食盒的青年侍卫大声通报,他这次没好意思赖在床上被人观摩,起身裹了外袍问:“什么时辰了?”
陆铮也随着起身,穿戴好了才让人进来,“快天黑了,用完膳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