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禽兽,荒谷那里怎么了?”
林睿的直觉告诉他这个荒谷绝对不是个轻松的地方,但他就越发的觉得奇怪了,既然已经是干涸的时节,能够让族人们喝到水的地方不应该都是好地方吗?把头微微的向后偏一点,他询问着身后的高大兽人。
“这个地方我以后再跟你说。”穆法沙的脸色也跟别的族人一样,异常阴沉。
“干嘛还弄的很神秘似的。”林睿小声的嘀咕了两声,但是大概心里隐隐约约也能猜到一些什么,他理解的闭上了唇瓣,在没有问些什么。
族长威西瑞因为年轻勇士的汇报,勇猛的脸庞上浮现出心痛和无奈的颜色。他走到刚刚那位说话的族人身边,冷着脸高声问道:“你刚刚说有族人为了水源靠近了荒谷,怎么样,是不是那些东西又过来了?”
“是的,已经有几次了。”年轻的勇士脸上也带上了愤怒的神情,“那些东西,他们越来越肆无忌惮,甚至在勇士们都在部落的情况下也……”
“有没有族人受伤?”穆法沙在一旁插进话来,他的拳头突然捏的很紧,粗壮的手臂上青筋勃起,勇猛的身躯里蕴满了野兽雄者的能量。
随着穆法沙的提问,身边所有的勇士也跟着绷紧了神经,仿佛是一件灾难让他们忍了许久,他们所有人几乎都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
年轻族人摇摇头:“受伤倒是没有族人受伤,但是那东西的凶残冷血是出了名的,他们到部落里冲撞了好几次,部落里撞见的雌性都吓坏了,有些勇士为了保护村子也付出了能量的牺牲。现在经过这几次事件,族人们心里都十分害怕,但是没有水喝也是个大问题。大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如果去荒谷危险,必须让族人们都远离那里才是!”威西瑞的浓眉皱的越来越紧,身为族长,他必须要对族人的生命安危和生活稳定尽到全部的责任。
身后有勇士立刻说道:“可是远离荒谷的话,那边族人们喝水又能怎么办?”
威西瑞变的沉默起来,他深厚的嘴唇虽然紧紧的抿着,但是林睿几乎都能听到他压在喉咙底部的叹息。过了好久威西瑞才沉重的说:“那今年下半季又只能跟原来的每一年一样了,让住在原始深林上部的族人都到下部来生活,等到过了下半季再回去。”
因为部落处于莫若西河和尼尔西佳河的上中部,所以每到一年的下半季,狮族部落都会经历一段漫长的干涸时节,穆法沙他们建立在下部深林处的村落还好过一点,干涸最严重的时位于深林上部的族人。他们不但在下半季会陷入完全干涸的境地,甚至在上西北荒谷提取水源时,还要遭受莫名的侵害。
“可恶!那些东西,早晚我们要让他们付出代价!”穆法沙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阴暗的过往,他抬眼看了怀抱着小杰里静静的站在族人中间的蓝氤一眼,而后恨恨的咬牙说:“荒谷那处原本就是我们狮族部落的居住地,凭什么就被他们这样抢走了?”
在穆法沙的身后,兽人博格同样觉得深受耻辱:“就是,如果那次不是因为他们突然偷袭,我们部落又怎么会遭受那样的大灾难!”
“博格!”兽人的话还没有完全说出来,伦恩已经赶紧出声打断了他的话。“你说什么呢!”
博格反应过来后先是一愣,而后也连忙止住声音望向了蓝氤所站着的地方,英气的脸庞上露出微微歉疚的色彩。低着头,他被身旁的伴侣亚撒狠狠的掐了一下手臂。众人仿佛都知道刚刚是怎么回事,可是为了不碰触到一段阴暗的往事,大家都默契的选择了默不作声,就欺骗彼此说他们都早就已经把这段往事给遗忘了。
蓝氤紧紧的抱着小儿子杰里站在人群中,他好像知道众人投在自己身上的同情眼神,又好像不知道,只是在这个时候,他淡淡的微笑着看了生命树里的众人一眼,嘴角勉强的拉扯一下,轻轻的弯着腰说:“抱歉,族长,我想起杰里今天还没怎么吃东西,我先带他出去了。”
“蓝氤……”威西瑞的眼眸里布满了伤感和疼痛。
蓝氤温婉的笑着,抱着小杰里就往外面走去,他纤细瘦弱的身子踉踉跄跄的移动着,乍一看就像是在强装着逃避什么不堪似的。
“蓝氤!”伦恩望着蓝氤悄然离开的背影,英俊的脸庞上浮现出心疼的色彩,他顾不得在场那么多的族人直接奔了出去,一把从蓝氤手里抱过了小杰里。“我送你们回去。”
“伦恩,你别这样……”蓝氤的嗓音很软,很柔,细细碎碎的倒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嗫嚅和啜泣一般,他回头望一眼目送他们的族人们,秀美的脸蛋通红脆弱。
“让我送你们回去!”伦恩的嗓音则是那总完全男人的强硬,带着心痛,带着怨恨和不舍。他的话说的强势而严厉,倒显得蓝氤这个叔叔辈的养父无力拒绝他了,反而是他这个养子像是一颗强壮挺拔的大树,也许这一天这颗大树真的已经长的足够强大,足够让他为他遮风挡雨。
伦恩霸道的抱着淘气可爱的小杰里走在前面,蓝氤无可奈何的跟着他的步子在后面走着,偶尔抬起头的时候,他就会被伦恩的目光避无可避的撞上,仿佛这一道温暖而着迷的眸光真的如兽人所说,他孩提时代就已经对他有了这样的眼神。
随着年岁久远,年轻兽人这样温暖灼热的眼神对他并没有冷消,反而越发的着迷入魔。
“伦恩,蓝氤……”威西瑞目送两道身影走出生命树,望着这异常和谐的一幕,仿佛一家三口一般,他的眉头皱的越来越紧,最后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重重的抡起拳头砸在身旁的大树干上,震落了不少的残叶。“可恨,巨形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