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晓荣死死拉住楼明珠,眼神却是瞥向自家男人楼承理似乎神态也带有丝丝不满。
楼华瞧神色不明的一众心里暗自笑了,与楼玉珠对视眼逐道:“分家的事是我们先提的,分那两亩田我们也没意见,”楼华笑笑,冲楼老爷子道:“只是姥爷,这跟我们家卖鱼跟唆螺的生意有关系吗?没钱我们就想法子赚了钱,可跟那两亩田没关系。”
楼老爷子不做声,柳阿麽叫道:“怎么?让你们说个法子还不肯?!老三,是不是分了家就不打算认我这阿麽了?啊?”说着就嚎上了,大有楼承义不答应他就嚎个不停的模样。
往日柳阿麽一有撒泼的念头楼承义就先服了软,久而久之就惯的柳阿麽习惯在楼承义面前用这招了,只是这次不管用,因为比起柳阿麽撒泼楼承义更怕夫离子散。
“我是个命苦的呀~~儿子不认我这个阿爹呀~~一把屎尿的拉扯大呀~”柳阿麽坐到地上拍着腿嚎哭,一边哭还一边偷偷打量楼承义,想着这个儿子什么时候服软。
楼承义想上前扶又不敢,只能尴尬的站在那看着柳阿麽赖地上撒泼。
儿子不服软柳阿麽越撒越起劲,简直撒出了新高度!楼老爷子佯装劝了劝见不管用,瞪向楼承义道:“老三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你阿爹扶起来!”
楼承义下意识要去扶,楼玉珠拦道:“姥爷,扶阿麽起来可以,但这不代表我们交出卖鱼生意跟唆螺生意。”
“你!”楼老爷子气极。
楼华淡淡瞥眼道:“这分了家就有个亲疏,更何况大伯都在呢,您是阿麽长子难道就这么看着阿麽坐这么凉的地上撒泼?”
“撒泼?你说我撒泼?!”柳阿麽气的跳了起来。
楼华抬抬眼:“难道阿麽是坐在地上哭着玩?或者坐地上扮可怜逼我们三房交出卖鱼跟唆螺生意?”
柳阿麽气的倒吸口凉气,楼老爷子也是心口上火,楼承祖楼承理哥俩直接站了起来,楼承祖更是盯着楼承义厉声问:“老三就是这么想的?”
“难道不是?”楼华冷冷反问。
“当然不是!”楼承祖反驳的理直气壮,一幅小人度了他君子之腹的模样:“我们是看三房忙不过来好心想帮忙,没想到老三你既然是这么想的!你真是你真是…”
“是我们想错了,我们道歉。”楼华打断他话,尔后道:“只是帮忙一事就免了吧,我们一家忙的过来。”
楼玉珠忙道:“很快就要农忙了吧,这点小生意就不劳大伯们担心了。再则唆螺那生意我们已经跟里正商量过了,以后让村里人摸了石螺狮处理好了再送到我们家去,可以省很多事。”
“跟里正说了?!”楼老爷子心里一惊,他可是没忘记上次已经把里正得罪的事。
“是呀,我们今儿已经跟里正说了相信好些人家都知道了,吐好泥沙搓干净送到我们家收一文一斤,每天限量一百斤,轮着来。”
一文一斤,一百斤就是一百文,十天不就有一千文那一个月不就花出去六两银子?!柳阿麽心里算了账,急急看向楼承义问:“老三那唆螺能赚多少钱?”
楼承义被问的一缩,楼华回道:“赚的也不多,堪堪把借的散碎银子还了。”
“你外姥爷家的五两也还了?”
“还了。”唆螺生意的账都是明面上的,一查就清楚,所以楼华也不打算撒谎。
一听还了这么多银钱柳阿麽就心疼的跟花自己钱似的,在他意识里张家那五两银子根本就没想过要还!
第35章 借钱
半个月就赚了这么多,楼承理心头火热,楼承祖也是动了心。
楼玉珠瞧的明白跟楼华对视眼,后者道:“亲兄弟明算账,之前的老账作罢但现在我们三房分了家就断没把赚钱的法子交老宅的理,姥爷,分家的事可是有里正跟村里老者见证的,白纸黑字明明白白。”
楼老爷子一噎,视线转向楼承义,眼神不善问:“老三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早就打算分家了?这卖鱼跟唆螺的法子是不是早就有?”
“姥爷的意思是我阿爹动胎气是假的?刘阿麽那碗下了大量红花的药也是假的?”
楼华的反问让楼老爷子消了声,楼玉珠站出来脆生生问:“姥爷还有什么别的事吗?没事我们就回了,毕竟家里还有好多事等着我们忙呢。”
眼瞧三房不愿交出法子,眼热那银钱的纪晓荣急中生智道:“我那三弟夫身子还没好吧?一家那么多活计哪忙的过来,不若我去帮忙吧!”
“二伯叔不忙,”楼玉珠笑眯眯道:“仁善药堂的坐堂大夫医术了得,几幅药下去我阿爹肚子里的弟弟不即保住了,连身子都大有好转,这几天已经下床能忙些小活了。所以,我家的事就不劳二伯叔- cao -心了。”说罢拉着楼承义手就出了门,图留老宅一众急的抓心挠肝。
一回到家,楼明迎上来道:“爹,大哥,刚才有人来问石螺狮的事,我就跟他们说了怎么处理石螺狮,其余什么都没说!”
“二哥做的好!”楼玉珠夸完楼明转头给楼承义两枚白眼。连个孩子都知道保守赚钱的法子,楼承义这大人却是被说个两句就心里动摇,他敢打赌,今儿要不是他跟楼华跟了过去楼承义肯定就服了软把什么事都吐了个干净,到时候,呵呵,老宅会管他们死活?!有时候他真想掰开楼承义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也是实心的!
三房的态度强硬让老宅一时无计可施,两天后卫家大儿子把处理干净的石螺狮送来当场结了五十来文钱后更是把老宅一邦子人气的够呛。柳阿麽当下气的就要上前把钱抢过来被楼老爷子拉住了,一家人怎么闹都可以别人当个笑话看,但这事关切身利益的事别人可不会高高挂起了,断人财路可是会遭了众怒,以后他们老宅的日子就难过了。
卫家打头阵并当场结了银钱的事让村里人立时情绪高涨起来,家家都摸了石螺狮放水里养起来,楼明多了一件事就是满村跑看哪家的石螺狮泥沙吐好了,有没有那死的,觉的成了就让搓洗干净剪好屁股送到家里,尔后楼承义会过秤,在过秤的重量上加半成结账。加的那半成是剪的屁股重量,怕别人为了增加重量少剪屁股,到时候唆不出来还劳他们再加工,不若把屁股的重量也算进去也就绝了别人偷女干耍滑的心了。
跟村里人的生意做了两三天老宅也加入了行例,当时送石螺狮的是老二楼承理,楼华按规矩收了给了钱,没想到没两天老宅就偷女干耍起来,送来的石螺狮不是没吐干净泥沙就是屁股剪少了,当场楼华就拒收。
“二伯也知道这是入口的东西,不弄干净谁会放心吃?”
“怎么就不干净了?这可都是按你们说的弄的!”楼承理还说的理直气壮。
楼明凑上来探头瞧了石螺狮,皱眉道:“二伯,今天还没轮到你们送吧?这是昨儿摸的?”
“我是你们亲二伯,还能跟别人一样?”楼承理瞪眼:“不管昨儿摸的前天摸的,只要干净不就成了?”
“石螺狮这东西是活物,不到时间是吐不净泥沙的。”楼玉珠凑上来:“我们丑话是说在前头的,合乎规矩我们肯定收,这不合规矩的我们也能拒收,前两天二伯送的合规矩所以我们收了,今儿不合规矩当然也能拒收。人人都是这规矩没道理在二伯这里破例,若破例以后人人都跟二伯一样耍滑那我们家这生意还做的下去?你们说是不是,各位大伯大叔?”得到乡亲们的一众回应,楼玉珠冲楼承理道:“所以还是请二伯把这些石螺狮带回去自儿煮了吃吧,我们是不收的。”
被侄哥儿当着面说耍滑,楼承理再厚的脸皮都有点挂不住,当下有点色厉内荏喊道:“你们这根本就是找借口区别对待,我回去跟你们阿麽说,看他找上门来骂你们!”
“不管是跟阿麽说还是跟姥爷说都是这个理。不过二伯可要考虑清楚,是今儿把这些石螺狮收回去还是以后再不能跟我们家做这生意,毕竟有一就有二,我们家为了自己生意跟省那麻烦可不得永远拒收二伯送来的石螺狮了?”漫说是现在,就是以前搬出柳阿麽名头在他面前也不管用!楼承义敬着他,他可不敬!
眼瞧占不到便宜,楼承理甩下狠话:“哼,那你们就等着!”
楼玉珠喊住人,笑眯眯:“哎,大伯要走把这石螺狮带走吧,留在我们这那是浪费了,带回去煮煮把那肉挑出来好歹能吃一顿。”
楼承理想了下灰溜溜把石螺狮挑了回去。最后柳阿麽也没上门闹,之后老宅送来的石螺狮也不敢再偷女干耍滑了,老老实实按规矩来办,只是没过几天镇上就出现了另一家卖石螺狮的摊子,打的推车跟凳子等都跟这边相似,刚开始几天做出来的味道好给的份量也实诚,只是后几天似乎是尝到了甜头就开始偷工减料了,不是屁股没剪干净就是油水不够,吃到沙子还不算最恶心的是吃到那臭的,整个嘴巴里都是那恶臭味,找上门去对方还不认账死活说不是他们家的,闹了几场久而久之就没人上那家吃了。
这些楼玉珠都没去关注,都是那相熟的客户主动跟他们说的,当然这时候三房的摊面上已经不只有唆螺了,还添了茶叶蛋跟凉面等物,赚头没唆螺多但好歹是个进项,月末一算,下半个月跟上半月只多不少,完全没被竞争对手影响到。
上半个月余赚的钱大多还了债所余不多,下半个月赚的只多不少,两厢加起来离那二十两也只五六两的差距了。一想到离清债的日子不远,楼承义这老实汉子心里就火热炎热的,觉着一身力气都使不完干什么都不觉着累!
月末这天楼明珠上了门,指明楼老爷子喊楼承义一人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