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以剑证道 作者:山海十八(一)【完结】(44)
楚留香看着白子全军覆没,不再多提蝙蝠岛一事,他也是绊脚石之一,自然也是要走一趟的。就静静地看着云善渊开始收拾棋盘,她将棋子一颗一颗收归会棋篓之中,看着棋盘上的黑白交错到棋篓中的黑白分明。
楚留香忽而感叹到,“你该与无花认识的,他的棋是我见过最有佛x_ing的棋。听他一曲,则真是忘了哭时哭了。”
“是吗?那我期待这一天的到来。”
云善渊站了起来,看向窗外的庭院枝头残梅,“其实花开花落,该见的总会见到,该走的总也会走掉。这都是四时常事,你与我谁都逃不了,那也就不必逃。”
楚留香从窗外来,又从窗口走了。
云善渊关好了窗,与楚留香谈了一番,她胃里的恶心感终是淡了。这样的冬日下午,阳光不错,那就该合衣睡上一觉,才算是没有辜负了暖阳当空。
如此想着,门口又是传来脚步声。
云善渊开门看到了张丹枫,他左手拿着一个纸袋子,右手拿着两串糖葫芦。
“师兄,你这是?”云善渊说着就轻笑起来,张丹枫这造型颇有童趣。
张丹枫进了屋,把纸袋子递给云善渊,又分了一串糖葫芦给她,自己吃起了另外一串糖葫芦。“中午这顿饭,难受的人不只你一人。据说酸甜的东西能解恶心,这里面是梅子,我也尝试一下糖葫芦的味道,顺便给你捎一些。”
云善渊将纸袋子放在了桌子上,而对手里的糖葫芦不知从何下嘴,她有很多年没吃这东西了,具体也算不得多久了。
“没想到师兄还好这一口。”云善渊咬了一颗,甜、酸、冰,的确能让人忘了恶心的感觉。
“我是第一次尝试,塞外可没这个。” 张丹枫摇头说着,然后两人默默地把糖葫芦吃完了。
云善渊将姬冰雁信中的消息告诉了张丹枫,“看来二师伯两人是在进关之后失踪的,可是已经过去十年有余,毕叔也没能查到二师伯的踪迹,我们想要立即查清的难度很大。蝙蝠公子手上说不定有线索,蝙蝠岛一行也就势在必行。”
张丹枫当然也要闯一闯蝙蝠岛,在这个问题上,两人并无分歧。但是想到了刚才在楼下饭桌上云善渊的若无其事,她表现得越淡然,心情恐怕就又复杂。
“原随云,他与蝙蝠公子有关?”
云善渊笑了笑,“我表现的那么明显?”
“不,你表现的一点也不明显。”只是我知那血墓一事,更能感觉到你的心情变化。这后半句话,张丹枫并没说。“你们之前认识,他是故意来到淮安的吗?”
“我们只是认识,他为何而来已经不重要了,左右帖子已经下来,此事很快就能有个了断。”
云善渊不欲再谈原随云之事,她不是喜欢倾诉之人,之前已与楚留香来往一番,能说的、要想的、该决定的,已然都有了一番论断。“师兄还有别的事吗。如果没有,你也回房休息吧。难得午后阳光不错,就该吃了睡一觉。”
张丹枫想到天香阁、华真真,他想要说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今日并不是开口的好时机。“早上你受了黑摩诃一杖,用药油擦一擦,尽快让它好起来,别留下病根。我也没其他事情了,你好好休息。”
云善渊看着张丹枫离开,又怎么会察觉他还有未尽之语,只是今日阳光正好,她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某些谈话上。正如楚留香所言,他们在某种意义上不是好人,也算不得良人。这恐怕与张丹枫的做事准则是完全不同的。
是求同存异,还是改一改某些习惯。
云善渊打开纸袋吃了一个梅子,习惯并不那么容易改变,正如这梅子是酸的一样。
黑衫人说七日后在海州港有大船接引去蝙蝠岛,而在二月初二那天到达蝙蝠岛。也就是说给了他们七日的准备时间,后七日则是在大船上度过。从淮安到海州港有一段路程,大约是两天的路程。
收到请帖的八人不管什么原因,都决定一同前往蝙蝠岛,也就是在五天后从淮安出发。
这五日里没有再发生特别的事情,原随云一直陪着金灵芝在淮安城以及周边闲逛,胡铁花一如既往地躲着高亚男,楚留香不知飘去了哪里,华真真来找过一次云善渊,却没找到人。
云善渊没有留在客栈里,她去了都梁山的古墓。外侧那间墓室已经被黑白摩诃清空了,而内里的墓中墓依旧是散发着血腥味。
她就在黑白摩诃的外侧墓室中暂居,墓室里不分白昼,想来与那蝙蝠岩洞很是接近。她感受着这种黑暗环境的生活,在古墓中练剑。有时封闭了内墓室的机关,有时打开机关让那股血腥味肆意过来。
生在这样的环境里,云善渊觉得她能离蝙蝠公子更近一分。
无知是恐惧的根源,对于蝙蝠公子,她谈不上恐惧,虽然知道原随云的武功在她之上,亦是知道原随云的心计过人。但是云善渊却并不想逃避,恰恰相反,她想要面对。
也许她做事似直而曲,也许她不够坦坦荡荡,但在关键时刻,她从不是逃避的人。宁为直折剑,犹胜曲全钩。她的剑道扎根于此,才让她能一路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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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风拂面,蝙蝠岛派出的大船由一个叫丁枫的人领头。来到海州港,才知这一趟并未只有他们几人收到了请帖。这里还等着去蝙蝠岛的其他江湖中人,值得一提的是华山派的掌门人枯梅大师也来了。
枯梅是一个很难亲近的中年女人。
云善渊远远见了她一眼,这个人不苟言笑,将自己与人群彻底隔离了开来,她说是活着,不如说心枯如死梅。梅花活的时候,有凌冽冰霜之美,但它枯死之后,则是多了几分可怖。
这下齐全了,华山派可能会摘心手的三个人。
高亚男与华真真俱是去向枯梅问好,云善渊确认了那个猜测,华真真与枯梅真的不亲近。相比之下,高亚男对枯梅才是徒弟对师父的那种敬畏之情。
云善渊感觉到枯梅的目光在她身上一扫而过,那感觉就像是在对待一个死人。
就在这一瞬,她懂了。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即便是枯梅,也无法逃过情之一字,自古情关最伤人。
云善渊转身回了舱房,虽然这个推定有些匪夷所思,可是爱情是世间最不讲道理的事情。
是夜,她的这一观点就得到了作证,看到了甲板上胡铁花与金灵芝在谈笑风生。金灵芝明明与原随云关系匪浅,为什么这时又能对胡铁花示以爱慕之情。一人可以喜欢两个人吗?
这真是一个好问题。
云善渊不想窥视他人的风月之事,看来这夜适合有情人,她还是回舱房安稳地呆着比较好。
“云公子。”华真真在云善渊的房前叫住了她,“我可以与你喝杯茶吗?”
云善渊看着华真真,今夜她很美,美得迎风拂柳,美得面若桃李。云善渊知道有些事必须要说清楚,对于华真真,她从来没有逾越过,也不懂她为何而动心。“华姑娘,请进。”
云善渊简单地泡了两杯茶,任由水气弥散在空中。她的沉默,让华真真的脸色也暗淡了下来。
许久,云善渊终于开口了,“我去杭州是为了追查师伯的踪迹,无意之中查到了蝙蝠公子的头上。见到华姑娘第一眼,便知姑娘的武功不低,姑娘出现的时间太巧了。缘分与巧合,于我而言,两者是不同的。”
华真真闻言想说什么,被云善渊以一个手势止住了。
“我猜测华山派中必有人与蝙蝠公子相关,还是一个武功高强之人。今日之前,我怀疑过华姑娘,但今日之后,不会了。”
华真真微微蹙眉,并未为了云善渊不疑心她而开怀,“云公子。你的意思是你怀疑我的师父与师姐。”
“不只是我,而是我们。你出现在杭州,追踪至淮安,难道不是为了查清此事?这是一道单选题,只有两个选项,不是你,就是你师父与师姐。摘心手重现江湖,而且还是用到了普通人的身上,不只一个普通百姓。我选了答案,华山的叛徒是枯梅,而她指使了高亚男。”
云善渊直视华真真,“至于原因,有人说过,好的感情是你透过一个人看到世界,坏的感情是你为了一个人舍弃世界。这话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于我来说,还是能听一听的。
但是,爱情很多时候没有理智可言,而幸运者少之又少,对的时间、对的地点、对的人,缺了一样就成就不了好的感情。有人选择了凑活,有人选择了独身,还有的人甘愿沉迷于错的时间、错的地点、错的人。其实,我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对错于他们来说,评判标准与我的并不相同。”
云善渊见华真真的脸色已经变得淡然了,她把话挑得更清楚了,“华姑娘,我可能说得有些多,但是我们要去的是蝙蝠岛。我想你做真的你。真真,既是诚于心,诚于道,面对该面对的,放手该放手的。”
华真真端起了茶杯,慢慢喝完了茶水,她终是问,“云公子,你觉得谁才是对的人?”
“华姑娘,你是一个很勇敢的人。”云善渊第一次对华真真露出了真心的笑容,这绝不是虚伪的赞叹,而是真心实意的话,“可惜,我给的答案,解答不了你的问题。因为我无法去假设,我若是男子会对什么样的女子动心。”
‘啪嗒——’茶杯掉在地上碎了。
华真真瞪大了眼睛,坐直了身体,她不敢置信地看着云善渊。“你,你……,我居然……”
华真真不会说竟有如此容貌气质改变之法,因为她见过更加逼真的易容术,怪只怪云善渊无意之中的回眸一笑,让她心生悸动。
云善渊叹了一口气,“我去杭州调查此案,必须去青楼走一遭。想从名妓口中得知什么,远不是单刀直入,坦诚以对就能成的。这世界若能都那么坦诚,哪会有什么蝙蝠公子。一个错的地方,一个错的时间,一个错的人。华姑娘,你自是不会需要错的感情。”
华真真跌坐在椅子上,半晌她低笑出声,“云公子,不,云姑娘。你穿着男装,对于女人来说真的不安全。你与香帅,虽然一个是薄雾笼浮云,一个是万花丛中过,也真是在伯仲之间了。此事终了,你还是换回女装更好。祸害男人,总比让女人求而不得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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