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逸轩红了脸白他一眼,翻过身去不理他。在心里嘀咕着这男人怎么还不走开。难道看他睡觉也很有趣啊?
其实倒也不是他喜欢赖床,可是今天一早起来就觉得有些轻微的晕眩,刚开始以为是饿的,可是吃饱后还没停止,他知道自己大概发烧了,但是却逞强地不想说出来。
「柳……姜君,你真的不舒服耶,身上好烫!」
实在不是他鸡婆,他平常会很识趣地在别人不理他的时候自己离开,但对着这个个性强悍但身子却脆弱的男人,他怎么样也放心不下。
戚大勇象只大型的忠犬般跟随着他翻身的动作又帮他掖了一次被角,不经意间触碰到的肌肤触手生烫。
心里嘀咕着他是不是腰上的伤因为没有好好处理又遭水浸后化脓,赶紧伸手去解他的衣绊。
「你……干什么?」
虽然他不得不认同并忍耐还将有可能与他发生的亲密关系,并不代表他的身子可以随意让人轻贱与触碰。
柳逸轩警惕地看着靠近的戚大勇,冷声问道。
「让我看看你的伤!」
戚大勇以医者的经验知道应该是伤口发炎引起的发烧,但他这样的说法却让柳逸轩误认为他想在看昨天那羞人处的伤口,借此再次凌辱自己。
「下流!」
啪——!毫不客气的一个大耳括子打得戚大勇头晕眼花,但柳逸轩也再一次因为突然发力而全身一阵抽搐。
「干嘛又打我?」
好凶!戚大勇好不委屈地趁他还不能动的时候快手快脚将他衣服除下,把他翻过身来让他伏在自己腿上,一手就摸向自己的药囊。
由于柳逸轩现在不过胡乱地披着他的一件外衣,带子一解开,还当真是一览无余,关照过那个果然有些化脓的箭伤后,戚大勇的目光微微向下一溜,这才明白那个人为什么害羞地不肯让他看伤——昨天接纳他热情的臀间小*伤痕累累,细细的裂纹纵横交错,干涸的血痕在他白嫩的臀瓣上分外明显,可能是因为他刚刚的挣扎与扭动,一直在内里没有清理的白浊液体正顺着臀沟渗漏下来,在红的血上另开了一条白的渠道,- yín -靡的颜色。
「那个……下面的伤也要清理才好……」
真不知道那个倔强的人儿是怎么忍受到现在的。居然一声不吭耶!
戚大勇有点敬佩地看着被自己按在腿上,不知道是因为生气还是害羞而酡红了俊脸的柳逸轩,挠了挠头后,虽然明知道他会不高兴,可还是颤危危地把手伸向了那里。
「嗯……不要你管,放手!」
他知道昨天严格地算起来是他主动出击的,可是现在并不在药物的控制下。神智清楚的察觉到别人正在查看自己最隐蔽的地方,柳逸轩羞恼得只想杀人。
看他取来了热水仔细地清洗那个部位,柳逸轩回过头就一口重重地咬上自己可以够得着的大腿。
「很痛吗?」
戚大勇却以为他是痛到熬不过所以才要找东西来咬着好缓解自身的疼痛,虽然自己被他咬得也挺痛的,但还是乖乖忍住,在心里嘀咕这漂亮男人怎么这么喜欢咬人,昨天被他咬过的手背还留着一圈紫色的牙印,不过可以从那一圈痕迹里看出这男人有一口齐整漂亮的好牙。
当下更放轻柔了动作,清洗过伸手可触碰到的外部后,犹豫了一下,还是借由水的润滑将沾了热水的手巾旋转着探入他的体内,一手轻轻地在他的背上轻抚着,安抚他不安的情绪。
在他的细心疏导下,一股股夹杂着红白颜色的体液从那个羞人的小口里流出,显然是他的内部也受了伤。
「那个……我上药可能会有点痛,你忍一下。」
愧疚地看着自己昨天给他造成的伤害是如此之大,戚大勇深深探入的手指不经意间碰上了他体内敏感的那一点,引得柳逸轩腰部一跳,全身又是一阵剧烈的颤抖。
只当自己的动作弄痛了他,戚大勇仔细地将伤药涂抹在那一片花穴的外部,把干净的棉纱卷成一团,轻轻地向内壁也受伤的甬道推入,这才把把药末调成水剂,从棉纱的另一头滴入,好让药液沿着适才放入的棉纱润染开,尽量不直接刺激到他的伤口。看到他因为极力忍耐而全身覆上了一层薄汗,很自然地顺手也帮他擦了一遍身子,这才将那个虽然已经倦极但仍一瞬不瞬瞪着他的人儿裹进被褥里。轻声哄他道:「你先睡一下,我去熬退烧药给你喝。」
「你他妈有病,屁股里塞着东西谁睡得着啊……」
粗俗地低声骂人,柳逸轩只道他是在故意凌辱自己。
「习惯了就好,这样子方便给你上药,如果每上一次药就要打开一次你那里,会撕裂伤口的……」
自以为很体贴的作法换来的是责骂,戚大勇也很委屈。
看他闻言又气得脸色煞白,聪明地不再接口,只管去熬药喂他喝下。
在具有安眠效果的药汁喝下后,柳逸轩晕晕沉沉地又陷入了晕睡。
※ ※ ※ ※ ※
许久以来都没有生过病的柳逸轩这一倒下就缠绵病榻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受了感染的箭伤几度化脓,高热持续不退。
这期间戚大勇倒是任劳任怨,端屎倒尿从无怨言,嘘寒问暖倍加体贴,只体谅那个人一个人在外又生了病,由得脾气极坏的他责骂训斥也一声不吭地逆来顺受,为了让他尽快好起来甚至根本不在乎污秽地去替他吮出伤口的脓血。
生怕他醒来看不到自己会感到害怕,本是做一天工才有一天饭吃的戚大勇又不敢出门,灵机一动下向村里的刘大婶借来了针线与绣棚,笨拙地学着妇人家一般在床头摆下绣架,将就着做一些绣工,然后托村里的大娘大婶们帮忙拿到镇上去卖,好蓄下过冬的粮钱。七尺八寸的大汉与不及一寸的绣花针的搭配乱诡异一把的,看得人直冒寒气。
但幸而他是贫穷家做惯了活的人,平常没爹没娘的,浆洗缝补都是自己来,不几天也就掌握了刺绣的技巧,绣出来的帕子、衣料渐渐也能换一些钱了,这才安心寸步不离地守在柳逸轩的床前,随叫随到,绝不敢有任何延误。
生病的柳逸轩一贯在人前压抑的骄横贵公子脾气发作得一览无余,他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以武勇闻名的神武大将军也会如婴儿般脆弱,连吃喝撒溺等等生活小事都不得不完全依赖别人,虽然清醒的时候是颇觉得有点对不住他,可是病痛一来就又忍不住拿这唯一在自己面前的老实头出气。
他的刁蛮被间或好心送食物上门的人看了去后,戚大勇非但有了个老婆而且怕老婆的事情全村传扬,好奇的村里人埋伏在屋角只听到戚大勇被那个蛮横的屋里人呼来喝去也不吭声,不由得大掬一把同情泪,感慨好锅配了烂锣盖,村里头最老实的好人就此栽在一个刁蛮泼妇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