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法很简单,就是想cao你一顿。”陆中南一舔干涩的唇,“强迫多没意思,我要你求我。”
“你做梦!”
“那我就点发送了。”陆中南说着,抬起头看着居高的手里的手机,拇指滑动,真像是要发送的样子。
“不要——”许曾谙冲了上去,还是没抢到。他那双嗔怒的杏眼噙着水,看不出怒气,反而是像驯顺的新生羊犊,“你到底想怎样?”
陆中南看痴了,喃喃般地说:“求我。”
许曾谙绝望地低头,那脖颈的弧度像受刑的天鹅:“求你。”
他的声音很小,很细,根本听不清。陆中南又说:“听不清啊,说完整了,求我什么。”
许曾谙闭上眼:“求你cao我。”
陆中南被这四个词刺激的膨胀,他从衣兜里拿出一盒管制不严的助兴药:“都说了不强人所难,你看我连药都给备上了。”
许曾谙接过,开了药盒,拿出那一排药丸,取药的时候铝纸片的破裂声像细针刺他的耳膜,他问:“这样你就不会发照片了吗。”
陆中南点头,饿狼般的看着眼前的人。
许曾谙眼里失了光亮,像是完成什么任务一样直直地把药送到嘴里。可就在碰到唇齿的时候胃里的翻涌积蓄而来,许曾谙一倾身,全部吐在了陆中南身上。
陆中南来不及躲,污秽全贴着他衣服,陆中南一把将许曾谙推开,凶狠地咒骂说着脏。
许曾谙还是吐,起不来身,像是要把青胆汁都吐出来,陆中南看着他那模样,兴致全无,最后骂了一句,然后要往门外走。
他没想到许曾谙会抓着自己脚腕,央求地说:“别发照片。”
陆中南觉得好笑,想着今天是吃不到嘴里了,可照片在手里是迟早的事。他生出逗笼中猎物的心,蹲下身看着许曾谙那狼狈样:“当然要发。”
许曾谙惊恐地:“求你,求你别发,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许曾谙说,求陆中南cao他,只要不发照片。
陆中南一脚踢开许曾谙的手,起身居高临下的看他,不再多言出了门。
许曾谙眼睁睁地看着那扇门阖上,他在掉眼泪,抽咽声越来越想。他一想到这样的照片如果被林西梓看见,他就觉得无望。
而更让他绝望的是,当陆中南说和他发生关系就可以不发照片的时候,当许曾谙说那些羞辱般的请求的时候,他是真心的。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他说求cao的话的时候,他真的成了林西梓猜测中的会为了某个原因而和别人上床的人。
许曾谙狼狈地哭喊,他整个人缩在地板上,像煮熟的虾一样弓着背。他很不舒服,想吃止痛药,很多很多止痛药,他哭到没有力气,像是睡过去,直到他听到有人喊他。
——谙谙。
许曾谙颤抖着眼皮挣开一条缝,却只能看到睫毛根的水光。
他又听到那个声音。
——谙谙。
是林西梓的声音。
许曾谙睁开眼,水光里一切都像童话般覆了一层彩虹般的膜,闪着六角形的光,他恍恍惚惚看着黑暗中的那一点光亮,是枕头旁放的手电筒发出来的,非常微弱,只够看清最眼前的那个人。
是林西梓。
光在他脸上留下太多y-in影,柔和了线条和棱角,只有那双眼睛明亮而炯炯,如同第一眼初见时的那个金城少年。
林西梓在叫他,谙谙。
林西梓说,发生了什么,告诉他。
许曾谙哭咽着,不顾一切地扑到那个怀抱里。
他告诉林西梓:“你怎么才来。”
第24章
许曾谙第二天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什么人怀里,那独属于r_ou_体的温度让他本能的往那个胸膛里钻,像取暖的幼兽,归巢的飞禽。
迷蒙中许曾谙抬起头,眨着眼睛想看清到底是谁,同时那人也将他扶起,坐在床上,只是头还枕在肩膀上。
视线越来越清明的时候,许曾谙看清那是林西梓。他深吸了一口气推开那个怀抱,身子也往后挪。
林西梓醒了很久,醒来之后发现许曾谙还是像睡前那样头枕着自己的臂膀,侧着身一只手环到自己另一边肩膀。林西梓怕惊动了许曾谙,所以醒了之后也一直没动,只是时常抬起头看许曾谙乌黑细发里的后脑勺。
许曾谙坐在床上,视线还是有些朦朦胧胧,他用手背碰自己额头,有些烧。他抬头看林西梓,问:“你怎么在这。”
林西梓说他昨晚上来帮关窗,说了好几个然后,他才说许曾谙做了噩梦。
许曾谙想了想,确实是这样,他以为那声声呼唤也是梦,他还想运气真好,那么多年了,这个噩梦终于有了新副本。
许曾谙有些脸红,发烧体热的那种脸红。他爬着下床到衣柜边,是要找药。当他熟稔的把手伸向散利痛的时候,林西梓的手附了上来。
林西梓说:“有别的退烧药。”
许曾谙说:“可是我头疼。”
林西梓也像许曾谙一样坐到了地板上,两人面对面,中间是药箱。
林西梓指着最里面那些止痛药的药盒,声音发颤:“这些吃了多久。”
许曾谙不回答,垂头要拨药片的铝纸。
林西梓看着许曾谙一下拿了四颗,也不打算喝水,直接要往嘴里送。林西梓连忙握住许曾谙拿药那只手的手腕,另一只手掌心盖住那四颗药丸,一收手,许曾谙掌心空空如也。
许曾谙也没生气,反而像做错事的小孩,试探般地对林西梓说:“我真的头疼。”
林西梓妥协了,握成拳头的手里拨出一颗,他侧身一倾就拿到了床头的水杯,旋即递给许曾谙。
许曾谙很乖,药放在舌尖喝了一口水。
林西梓指着那些抗抑郁的药:“什么时候的事情。”
许曾谙握着那个凉水杯,想了想:“去年吧。”
“去年是最后一次开了药,然后我也没去医院过了。”
林西梓问:“那为什么还吃那么多止痛药。”
许曾谙说:“难过就头疼,吃那些药就嗜睡,睡了梦又不好,就改成吃止痛药了。”
林西梓问:“你以前吃一颗就够了。”
许曾谙说:“有点成瘾。以前把药盒扔垃圾桶里,阿响会看见,很担心。我就一直没扔了堆起来。”
林西梓问什么,许曾谙就如实告诉什么。他从未有过的配合,好像还在梦里,
许曾谙问林西梓:“我还是在做梦吗?”
林西梓想了想:“嗯。”
许曾谙笑,眼睛弯弯像小月亮,他伸出双手捏林西梓的脸:“林西啧。”
他是在学金城普通话的发音,林西梓是“林西啧”,佛佛子是“佛佛啧”。
许曾谙大胆地摸林西梓的五官,他捏着耳廓:“嗯朵。”
林西梓也说:“耳朵。”
许曾谙刮了一下林西梓的鼻子:“鼻头。”
林西梓说:“鼻子。”
许曾谙的指腹揉过林西梓的下唇:“聚吧”
林西梓说:“嘴巴。”
许曾谙的指尖往下移,指到了下巴脖子,锁骨,他说海洲话,林西梓会接上金城话。他的手晃着动着,最后指在了林西梓的左胸。
许曾谙想说心脏的,话到嘴边,他说:“金城。”
林西梓被指着的那颗心一颤。
林西梓也抬起手,指尖指在许曾谙的心头。
他想说什么的,可也说不出来,他倾身上前的时候许曾谙没有躲,一个吻在心间一落,林西梓说:“海洲。”
许曾谙笑,他喜欢这个新开启的副本,他希望自己永远不会梦到江市的客栈,他希望梦里永远都有金城来的林西梓。
只有在梦里的时候他才敢说,他喜欢林西梓,一直都喜欢。
许曾谙对林西梓说:“我喜欢你,一直都喜欢。”
林西梓也笑,他本来就还是年轻人,露出牙的样子更像个少年。
林西梓说:“我也喜欢你,第一眼遇见就喜欢上了。”
许曾谙说:“可是我差点和别人上床了。我一直以为,我只和你做羞羞的事情,可是那天,他说不求他就给你发照片的时候,我真的动摇了。”
许曾谙袒露出的神色沮丧而痛苦:“我真的成了你怀疑的那种人。”
林西梓知道许曾谙讲得是谁,他说:“不是的。”他的指尖穿过许曾谙柔软的发根,安抚般地摸头,“不是谙谙的错,是我没保护好谙谙。”
林西梓的眼眶一红:“是我没有及时出现。”
许曾谙双手握住林西梓落在自己头顶的手腕,把那只手顺到自己胸前,像抓着什么玩具一样把玩,不一会儿他说:“其实我那天看见你了。”
在上学长的车之前,我其实见到了你。
许曾谙说:“可是我以为,你怎么可能会来,就觉得自己看错了。”许曾谙握着那只手,明明是在笑,眼泪却掉在林西梓的指尖,“我明明,只要再回头看一眼,我就能看到,真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