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麽?”唐睿不解。
“里面那家夥的疗伤药。”老人瞄了眼房间里面,简短的回答。
“吃的吗?”唐睿接过瓶子,摇了摇里面的液体。
“外用。”
“他的伤不是好了吗?”昨晚已经检查了个遍。
“你问题太多了,再加一百美金询问费。”老人面无表情地伸出一只手。
“呵呵,我给你两千块,能不能从头到尾跟我讲一讲?”唐睿已经摸清他的x_ing格,爽快地掏出皮夹把钱递了过去。
“可以。”老人接过钱,掀动嘴角算是笑了笑,“你是他朋友吗?”
“算是吧。”
“那好。我把他救起时,他全身都是伤,伤口还感染恶化高烧不止,医疗费再加上食宿费,一共欠我五万八千六十三块钱,你能帮他还了吗?”
“……可以。”唐睿索x_ing拿出一张信用卡,让他自己去刷。
“你手里的是他每天需要涂在伤疤上的药,具有强力去疤美容功效,他要我特别为他研制的,所以贵了点,日结。”
唐睿揉了揉额际,算是败给那家夥了。
“不是我的这些药,他早该去整容了。对了,还有他那个现在仍在我实验室里昏迷著的朋友──”
“这人我概不负责。”唐睿赶紧申明。
“好吧。”老人很有职业道德地点点头,接过卡就走人。
关门走回床边,裴臻已经迷迷糊糊地醒了,一看到旁边神清气爽的家夥,就没好脸色。
“你的药。”唐睿拿著瓶子在他眼前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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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活该。”唐睿无愧地扬眉,对於昨晚无尽的狂暴需索心安理得。
“混帐……帮我抹药。”权衡轻重,还是觉得伤痕比较重要。
“这个老头什麽来路?”唐睿掀开被子,露出他底下未著寸缕的好身材,轻柔地为他涂抹。
“啧啧啧,医学怪才,你去看看他的实验室,设备不比姓冷的开的医院差,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裴臻无比庆幸地道,“多亏了他,不然我就真玩完了。”
“你这麽欣赏人家,怎麽还欠著人家的钱不还?”盯著一道道的伤痕,紧皱的眉间,情愫昭然若揭。
“我哪有那麽多现金,如果用卡什麽的杰夫肯定第一个找来了──哎哟!”原本涂药的手倏地握成拳头重击在他背上。
“我看你这次回去怎麽办,你知不知道大家多担心你?混帐东西!”说到这,火又烧起来了。
“要骗过敌人,就得先骗过你身边的人啊……”有丝委屈。
“连我也骗,你真是厉害。”轻喃的话语飘过一阵冷风。
“那我不是想著要跟你……”转过头对上一双隐隐闪著风暴的黑眸,下面的话自动收口,立即改变政策,皱起脸一幅黯然欲泣的表情,“呜呜呜……人家已经这麽可怜了……为了疗伤还要被人当成试药对象……每天都有一些奇奇怪怪的药等著我去吃……现在被强暴了还要凶我……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
“你全是自找的。”手势再次转为轻柔。
“哼……”憋气地把脸埋进枕头里,闷闷地道,“你回去的时候帮我跟他们报个平安吧。”
“呵呵,你想得美。”唐睿笑得不怀好意,“你要敢做敢当,裴总。”
“妈的,你个小人!”转头怒瞪他,“给我滚远一点!”
“我要留在这里。”淡淡的语气,却不容人反驳。
“留在这里也行。”裴臻忽然笑起来,x_ing感与危险的眸光坏坏地挑勾著他,“今晚你裴爷爷就让你体会一下,什麽叫重振雄风~”
“你认为我会让你有这个机会吗?”似笑非笑的眼暗藏挑衅。
“机会是靠人创造的,宝贝~”拉近他的人,极为亲昵的靠在他耳边,温热的舌尖舔过他的耳垂。
“显然我昨晚对你手下留情了。”唐睿温柔的微笑,一掌把他的脑袋推回枕头。
“啊──换人换人!我要温柔可爱的玛丽亚帮我抹药!”裴臻大叫起来。
此时,屋外十米远处,玛丽亚正捧著纸袋从超市回来,突然发现家门口多了个危险的男人。
男人脸上戴著银色面具,颀长的身躯斜倚在树干上,端丽的唇挑勾出一丝微笑,带著一身狂傲的邪诡气息。
玛丽亚不觉心里打了个冷颤,那男人明明笑著,那笑意却并未到眼睛,那双眼睛正以令人发寒的目光盯著她──不,不是盯著她,是盯著她身後的家。
“你是谁?”玛丽亚警觉地凝起神情,手偷偷摸向包里。
男人眼神对上她的,只是淡淡说了一句:“不要轻举妄动,我对致命的武器很敏感。”便悄无声息地走了。
仅仅一句话,让站在原地的玛丽亚一身冷汗──那是杀气,宛如地狱中的修罗恶鬼一般令人不寒而颤。
第56章
“强尼!一个多月了,别再浪费时间了!”
环绕著十八世纪艺术氛围的典雅书房内,一名美少年秀眉紧皱,盯著站在他跟前保镖样的大汉,语气非常不耐烦。
“我相信先生没有死。”唤为强尼的大汉忍气吞声中挟带坚决。
“没有死?那人呢?”少年冷冷地笑起来,明亮的大眼闪过一丝情愫,激动道,“为什麽你们全不相信?!接受事实就这麽难吗?!那批军火已经趁乱被拉塞尔劫走,目前的状况你不要主次不分!”
“莱安,好歹他也是你义父,你这麽说不觉得有些过份吗?”强尼终於深吸一口气,说出不满。
“过份吗?”莱安翘起的嘴角,冷冷道,“有人跟我说,黑道的世界就是强者为王,唯有变成最强的那一方,才有资格活下去。我只是想活下去,很过份吗?”大眼下波涛汹涌。
“姓裴的跟你说的?”同样的话让强尼愣了下,惊道,“那家夥还活著?”那先生也一定……眸中立刻泛出希望之光。
“不是!别跟我提姓裴的!他已经死了…死了……”充满怀恨地不断喃喃。
──
“你就这麽肯定?”突然一道独具特色的男音懒懒地传来,就像午夜爱人耳旁的轻喃,磁x_ing地窜入耳膜之时,总会带来一阵颤栗。
莱安猛然回过头,就见约五步外站著一个身著不黑色劲装,脸上戴著银色面具的男人──那个属於令人不寒而栗型的男人。不知何时已无声无息站在他的身後了,惊呆得他一时无法反应。
“鬼悸!”大汉惊讶之後立时满怀希望地道,“你的意思的是……”
“我没有什麽意思。”男人微微掀动嘴角,灼亮的双眸似笑非笑,“只是想提醒一下後辈,一次得手并不意味著稳cao胜券。”
“什麽意思?你是谁?”莱安脸色一凛,也跟著问。
鬼悸正眼也不瞧他一下,不再多说什麽,双手c-h-a在口袋里,转过身傲慢地离开。
“站住!”莱安冷哼一声,手里已利索地转著左轮手枪,“在我的地盘容得了你嚣张?”不把他放在眼里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忌讳。
“莱安!别乱来!”强尼冲上前去阻止,可枪已上膛爆响,来不及了。
──莱安的枪法是出了名的快、狠、准。就连兰斯洛也为此赞赏有嘉。
枪声在空气中震荡回响,子弹旋转著冲出枪管,在空气中拉出一条无形的气浪,制造了风的利刃,弥漫出火药味。
“没有下次。”依旧淡淡懒散的语气,鬼悸甚至连身形都没有移动一下,只是微侧了下头。
子弹便呼啸地擦发而过,一头嵌入前方的厚墙,弹痕中跳出点点墙灰。
如此狂妄的态度,激起了莱安心中不认输的躁动因子,放声道:“有下次会怎样?”一把挥开强尼,举枪瞄准。
“呯”地一声,子弹再次穿膛而出,破风而行,划出一道磨擦的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