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静悄悄地,看不见月亮和星星。风从身上拂过,时而狂风大作,将细浪花吹过来。凉爽怡人。
玛丽亚和往常一样下班回家,街上行人很少,只有昏暗的路灯一步步印出她的足迹。可是今天,她感到有些不安,也许是女人的第六感,她总觉得後面有人跟著她,可每当回头却无异状。
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少,她越走越是惊心,最後已经开始连跑带跳的冲到家门口,掏出钥匙开门──
“今天怎麽那麽晚啊,你爸刚又欺负我了。”刚打开门,门内传出一道华丽的男中音充满委屈地告状。
“他又怎麽你了,让你又为我等门。”玛丽亚忍不住唔嘴娇笑个不停。
“他啊──”正要把她拉进门,却好像不经意地看到什麽不该看的东西,脸色一白,猛地往屋里窜逃。
“怎麽啦──”玛丽亚看他突然见鬼似的,刚要跟进去问,耳旁倏地掠过一阵风,一个人已粗鲁地推开她,旋风般冲进了她家。
蹬蹬蹬蹬──楼梯上一阵强烈的脚步声。接著是“!”地一声,房间被大力甩上。
“裴臻!你给我死出来!”愤怒地咆哮声及呯呯呯地敲门声,响彻整室。
──“吵什麽吵?!”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伯被惊动地从底楼房间里走出来。
“……咦?这不是今天店里的大帅哥麽……”玛丽亚目瞪口呆地看著戏剧x_ing发生的这一切,随後很快反应过来,“爸,你先去睡,我来处理就好。”把父亲哄回房间後,跟著跑向二楼。
“裴臻你躲什麽躲!你耍什麽花样?!”浑身的气焰飙到最高点,理智全消,手不够泄愤已经用脚去踹门了。
“啊,先生,你别这样。”玛丽亚赶紧上前劝阻,“你冷静一下,不然我要告你私闯民宅了。”
“告我?”唐睿讥诮地回眸。那双精锐深沈的眼眸中此刻正烧著熊熊烈火,自然流露出一股唯我独尊的狂傲,“你付不起这个代价!”
“先生,我们去楼下坐,慢慢说好吗?”玛丽亚微笑著企图以温柔舒缓的语调化解他莫明的怒气。
唐睿深吸一口气,稍稍平缓怒意,冷静而咬字清晰地朝门後人道:“裴臻,你不想这家人有什麽事的话,最好现在乖乖出来给我解释清楚,你知道我向来说的出就做的到。”沈稳柔和的嗓音里,吐出近乎无赖的字眼。
静默三秒後──
“唉,玛丽亚你先去睡吧,他是我朋友。”门突然打开了,里面伸出一只手,猛地把人拉进去後,房门再次关上。
弄得外面的玛丽亚一头雾水,搞不清楚状况。既然是朋友,她也就放心地打著哈欠回自己房间了,一天工作下来很是疲倦。
屋子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但那熟悉的气息告诉唐睿他的确没有死,尽管他对此从未怀疑过,但内心的一块大石头还是落下了,随之又激起另一波汹涌。
“裴臻,你到底想怎样……”浑身的力气好像一下子被抽干了,薄唇只能扯出若有似无的笑痕,似是生气,似是无奈。
“别开灯!”感觉到他的动作,裴臻忙把他的身体压制在门板上。呼吸的频率告诉对方,自己也有些激动。
“……怎麽了?”伸手紧抱住他,轻抚他柔滑如昔的长发,感觉他的的确确在自己怀里。
“呜呜呜……”忽地一阵低泣声来自颈边,接著吐出一句爆炸x_ing的话,“怎麽办,人家毁容了……”
“……”唐睿沈默了五秒锺,不断地深呼吸後,非常佩服自己还能很冷静的说话,“你别告诉我,就因为这个原因你不敢回来,让大家都以为你死了……”最後两个字强制从牙齿缝里迸出来。
“这理由还不够充分吗?!现在这个样子我宁愿死了!”美眸中腾地燃起一簇火焰,“死老头子还天天折磨我!就这样看我倍受煎熬!”
“……那我不如现在揍死你算了。”淡淡地吐出一句话後,在黑暗中准确无误地一拳击中他腹部。
“啊──”毫不留情的重击使裴臻痛地弯下腰,“你还打我?!”
“我不只要打你!”揪起他的衣领,凶狠狂暴地把他扔向身後的床,“──还要cao你!”
“你敢?!”裴臻用力推拒好似已经陷入疯狂中的某人,嘴里不断叫骂,“连残疾人你都不放过?!你还是人吗唐睿?!”
两人开始就像野兽一样在床上搏斗起来──
“那又怎样?!你就是断手断脚,我也照cao不误!”
闻言,裴臻倏地停止挣扎,“噗”地一声,憋不住大笑出声,“哈哈哈……你越来越恶心了。”
“你有意见吗?”唐睿也停止动作,维持压他在身上紧抱住他的姿势,“还不快自觉点张开双腿?”低哑醇厚的音调不隐藏他攻城掠地的欲望。
“你把话说反了。”蓦地拉下他头,热情如火的吻住他,仿若一个在沙漠中寻找到水源的人般需索著……
狡猾的舌尖色情地掠过口腔内的每一个角落,灵活的追著另一根让他痴迷的舌尖,直到狂野的力道让彼此快要窒息,才放开了对对方柔软双唇的钳制。
“让我开灯看看你。”唐睿低喘著要求,凌厉的眼在黑暗中盯著他的。
“不行!”裴臻断然拒绝,又悲伤地低泣起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妈一直警告我,不准破坏她的杰作,特别是脸,不然她做鬼也不会放过我……”
“伤在脸?我看看……”声音充满磁x_ing,低哑而诱人。
“不要,很丑。”不为所动,固执地用手遮住脸。
“你再给我装腔作势,我宰了你!”已经没心情再跟他东拉西扯了。
“好啦好啦,那你先告诉我,你怎麽会找到这的?”他非常好奇这一点,应该没有人发现才是。
“你觉得这女孩能瞒过我?说话眼神闪烁,我就知道有鬼。”唐睿长话短说。但的确是没想到真的钓到了大鱼。
“哦……”
“哦什麽哦?!你快给我从实招来!”非常火大地低吼。
“这麽凶干嘛……”裴臻非常委屈地撇嘴,娓娓道来,“……那天我们上船後,兰斯洛就发现船上有炸弹,他拉我跳海,不会游泳的我就全靠他了,但免不了被这麽强的爆破力扫到,还好遇到这对出海的父女把我们救起,他伤得很重,到现在还昏迷不醒。”
“继续。”唐睿不放松地催促。
“唉呀,我本来是想通知你们的啦。可是又一想,这件事也太诡异了点,怎麽一切发生得都这麽凑巧,这麽天衣无缝呢?内鬼是哪路人马还不清楚,我还是先按兵不动的好。”
“所以……”
“所以我要看看是谁敢破我相!!”
唐睿已经气得说不出话,只是不停地重复:“你狠……你狠……”然後手一伸,猛地打开床头灯。
“啊──”突如其来的亮光伴随著某人的一声惊叫,还来不及挡住的脸,已经被一拳挥了上去,“你竟敢打我脸?!!”
“我还想杀了你!”浑身带著无法漠视的逼人气势揪起他人,看清楚他脸上那道所谓“毁容”的伤痕,更加强了这个信念。
第55章
“有没有搞错啊?!人家好不容易从鬼门关回来你还想杀我?!”裴臻捂著脸,叫得委屈又大声。
“我就不是吗?!”近距离地怒瞪他,愤怒之火依旧在眸底燃烧,“我在医院昏迷了一个星期,一醒来就找你,你竟然为了这三条猫ヒ谎纳硕阄遥浚 ?
“喂,别提猫喔……”裴臻有些心虚地别过脸,声音小了下来。
所谓“毁容”的伤痕──就是右半边脸上被爆炸碎片划到的三道约四厘米左右的浅色疤痕,乍一看,就像是只剩半边胡须的某种猫科动物。
“怎麽,你也知道不好意思提了吗?!”唐睿手一用力,又把他推摔在床上,随後脱下衣服,把他的双手绑在床头。
“那你想怎麽样嘛……”注视著他胸口处的伤痕,反抗的念头消失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