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对手很强,若是条件允许他甚至不介意跟他斗智斗勇一番,就像一场激烈的益智游戏。
只是现在形势比人强,他不想被利用。
若是注定不能回去,他起码要过自由随心所欲的生活。
跟这样的人斗,费时费心费精力,或再来个恼羞成怒,喜怒无常,他奉陪不起。
相比之下,人多嘴杂,充斥着有肌r_ou_没大脑粗汉子的军营,更容易混得风生水起。
所以有时候看似危险,实则安全。
待周奕被带下去,殷乾有些讷讷的搓搓手,“爷,这……”
“这不怪你。”罗耀阳随意的喝了口茶,低垂的浓密睫毛挡住了他眸光里罕见的笑意,一头狡猾倔强的小狐狸,比他想象的还要聪明,聪明的多。
吃完晚饭的时候,大部分侍卫都在为明早的起程准备着。
罗耀阳洗了澡,换身衣服在烛台前阅着书卷,然后接到属下的报告说周奕情绪不稳,把送去的晚饭全砸了。
罗耀阳的眼睛甚至都没抬一下,随口吩咐,“把碎片都收拾起来,一个碴都不能少。”
早料到周奕会有所行动,才让人报告他所有的举动。
“出发前给他准备洗澡水,准备全套衣物。”
若是没有工具他还会怎样?
罗耀阳并不想真的置他于死地。
只是要驯化这么野的小家伙,他得用点儿非常的手段。
他已经迫不及待得想看他在北大营里的表现了。
第5章 李代桃僵
周奕从上到下都很干净。
除了脖子上挂着的那块‘传家玉’,浑身上下还没什么他自己的行头。
身上绕着五花大绑的绳索,被扔到了马背上一路颠簸到了北大营。
山路崎岖,颠得他一直干呕,因为是趴在马背上,周奕抬不起身子看周围的环境,只是凭着耳朵,听到cao练的声音由远及近,再由近及远。
周奕对这个什么大营一点儿也不了解。
不过凡是军营均属重地,严密得恐怕也不比监狱松到哪去。
尤其是这个营区——从字里行间得知,靠近京师,守卫皇城——像年画中的钟馗一样,震慑着所有晦暗不明的、蠢蠢欲动的非正统势力,其重要x_ing不可言喻。
一般有着这样职能的军队,从装备的精锐x_ing、到福利完善x_ing、到管理的严密x_ing,都是数一数二的。
一路被‘倒过’几把手的经历,也证实了周奕的猜想。
不同功能的区域划分外分明,每个区域的通关都有关卡有口令,就算是cao练也能听到间或响起的点名声。
管理的真严格。
不好混哪!
他也被登记注册,然后送到了一个混合着皮革,汗水和某种散也散不去的体味的地方——想来就是这里了。
周奕被扔进一个空帐篷,很小,是最基本的两人野外帐篷,里面浓烈的味道…差点让他窒息…脑子里只出现两个大字‘ y- ín 乱’。
这种地方他一分钟也不愿意多呆。
他滚到帐篷边透气,外面的晨风让他的脑子有了片刻清醒,如果没猜错的话,刚刚扔他进来的人应该就是某种守卫,牢头之类的。
——他的希望。
虽然计划仍未成形,不过……行动赶早不赶晚。
他扭着身子蹭过去,抬起双脚用力踹向支撑帐篷的桩子,梆——,一记闷响。一踹,再踹,三……
“你省些力气吧,不然等过了午,要熬不过的。”一个幽幽的声音突然响起,唬得周奕忙转头,他甚至没有听见脚步声。
门帘被掀起一角,外面是一个样子清秀的男孩。
旧旧的单衣被微风拂过,可以隐约见到下面瘦骨嶙峋的身子,脖子胳膊这些裸露的地方布满了红印和齿痕,那双大大的、有些木然的眼睛里盛着一抹同病相怜似的担忧。
“午后会怎样?”周奕随口问。
那男孩儿眼里深埋着的恐惧和绝望好像被瞬间激起,他短促地呜咽了一声,便像一阵烟一样飘开了。
周奕看着那犹在晃动的门帘,真想抽自己一巴掌,废什么话,应该先要他把自己身上的绳子解开。
不过,那个孩子提到的午后……呃,他想他有些明白了。
“来加把劲儿吧,亲爱的,你只有三个小时的时间可以逃命。”
梆——他抬起脚狠命地又踹了一下。
……
“妈的,怎么说老子原来也是个队长……”
梆梆——
“现在给窑姐儿当看门的……”
梆梆——
“什么北大营,什么破调任……”
梆梆——
“……妈的,还有完没完了。”一个尖嘴猴腮的士兵忽地抬高声音破口大骂。
那持续的、沉闷的梆梆撞击声,让这个初来乍到满腹牢s_ao的门卫觉得更窝火,他顺着声音找了周奕所在的帐篷,一脚踹进去,“新来的,你给我老实点儿……”
尖嘴猴腮的门卫闪进来,抬脚便朝周奕的身上踢过去,正正地踏在他的肚子上,霎时周奕只觉得五脏六腑跟移了位似的,痛得他不由得蜷起身子,翻了个身,豆大的汗珠从额际沁出来。
“哟,刚刚没看清楚,合着还是个美人。”他扭着周奕的下巴正对着他,嬉笑着,“啧啧,瞧这一身皮r_ou_……”
他伸手摸了摸周奕的脸,“……别说北大营里还真有些好东西,只可惜是个男的……”他抹了把周奕的喉结,咂咂嘴,了无趣味地放开,起身往外走。
那士兵两步走到帐篷口,挑开帘子,迈腿往外走时,意外轻绊了一下地上的躺着的军奴。
错步稳住身体,他低头看了看那双脚,顺势又看了看那脚的主人。
地上的军奴轻蹙着眉,那双水气蒙蒙的眼睛泛着莹光,精致的五官,皮肤……让人有种欲狠狠蹂躏的快感。
一种奇怪的感觉慢慢从军士的脚底升起来,怀里也好像突然揣进只毛茸茸的猫咪,痒痒的……
手指回忆起刚刚脸蛋上的触感,真的很滑很滑……
身上的某处渐渐起了变化……
‘军营三个月,母猪赛貂婵。’
“算你小子走运!”他三步并作两步饿虎扑食一样欺身上来。
“不……”绝望的声音。
“老子没上过男人,平时不好这口,谁叫老子今儿心不顺给赶上了呢!”
说着七手八脚地解下佩刀,扔掉帽子,龇着口黄牙朝瘦弱的对方肩窝啃过去,手脚也随之乱扒着身下人的衣物。
“放开!”愤怒的声音。
“唔——小s_ao货,看得老子兴起。嗯,真滑……别急,小s_ao货,时间长着呢……唔唔,这碍事儿的绳子……”
扑通——
“哎哟——”
“啊!不……”
“呜嗯……嗯,呜呜……不!啊——”
一声惨叫。
然后便是片刻死寂。
没过多一会儿,帐篷的门帘动了动,一人边撩开门帘边整理兵服边从里面走出来……
周奕顶着涂得脏兮兮的脸,出现在帐篷外,衣服不太合身。
他低头读着刚从那倒霉鬼士兵身上搜出来的纸——任命令。
……杂役营的守卫?
他略微一顿,刷刷把令书撕得粉碎,扔到一边。
他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帐篷,地上躺着一个衣着凌乱,五花大绑,目眦俱裂,并且被刺哑喉咙的士兵……
想了想又折回来,抽出腰间的佩刀,拈在手里。
蹲下,对上对方狂怒又恐惧的眼神,心平气和的开口,“你别怕,帮人帮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