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子,我们回家了。”
“恩。回家。”
没有刻意的去打听,但是巨浪已经翻滚的楼澜国到处是都城的消息。洛予景没心情的吃了点菜,就眼不见心不烦的拉着牛青山上楼去了。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萍水相逢的郁子卿会牵动他的思绪。
马车出楼澜国国界的时候,已经过去半个月了。
这天,洛予景心情大好的跟牛青山在两国国界的茶棚歇脚。
“小堂?!小风?!东方子谦?!小觞?!”洛予景愣愣的看着眼前四个人。
六个人坐在茶棚里,“所以说小堂和小风是来接我们的,你和东方子谦要去楼澜国?”洛予景说到楼澜国的时候皱着眉。
言子觞点着头。
洛予景看着言子觞,“小觞,楼澜国大乱,你最好不要去。你师兄有什么事吗?”
“师兄没说什么事,只说‘有事相求,速来’。不过依我看,肯定是为了他的那个初恋,郁子卿!”言子觞心里不断的嫌弃自己的师兄,你说你为了他一生不娶就算了,还屁颠屁颠的待在楼澜国看他们夫夫伉俪情深!也不嫌膈应!特别是郁子卿不见的十年,说什么要去云游!还不是去找他!
“什么?!你说郁子卿!”洛予景狠狠抓着言子觞的手。
洛予景被郁子卿抓走的事,他们大家伙都知道,所以言子觞只以为洛予景是恨郁子卿,可是,师兄的忙也不能推脱,再说···“小景···我···师兄他连掌门令都拿出来了···”
“你告诉过你师兄,你已经会剖腹产了吗?”
言子觞不知道洛予景为什么要这么问,但是还是点了点头。
“我和你一起去!”洛予景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啊?!”言子觞以为洛予景是被气糊涂了。
“该死!那个家伙不会想让付泽帮他早产吧!”一边说一边冲向马车,对着还愣在原地的言子觞大叫,“发什么呆!快走啊!”
“哦!”言子觞立刻跑到了马车边。
“媳妇!等等我!”牛青山和东方子谦立刻赶了过去。
留下面面相觑的洛予堂和牛青风。“小风,你先回家报平安,我一起去!”然后跨上马尾随而去。
当洛予景他们赶到楼澜国都城的时候,此时的都城就像一位饱经沧桑的老人。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过不了几天,这个老人将要走向灭亡了。
到达郁府的时候,全府都在沉寂中,老管家看到洛予景,老泪纵横!“景哥儿!老爷不好了!”
洛予景的心一愣,冲进了郁子卿所在的地方。
言子觞慢了一步,“小觞!”言子觞回头,就看到他那个风流潇洒的掌门师兄一脸疲惫的看着他,眼里不知道是喜是悲。
“师兄···”
洛予景刚跑到郁子卿的院子里,就看到院子里坐着楼景萧、楼言绝、楼言尧、还有两个小汉子。
楼言绝看着洛予景眼睛一亮,“师父!快去劝劝爹爹!爹爹想早产弟弟!”
虽然只是证实了自己的猜想但是,洛予景还是感到无比的愤怒,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在愤怒什么。
“郁子卿!”洛予景狠狠的推开门,看着站在窗前冷清的人,那一刻,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了,因为那个人给自己的感觉就像是自己父亲给自己的感觉,自己无论多努力的想去抓住,但是永远都抓不到···
郁子卿看到洛予景,瞳孔不自觉的缩放。但是很快恢复了镇定。“言子觞来了。”
郁子卿冷冷清清的一句话,立刻让楼景萧跳脚。“郁子卿!你敢!除非我死了!不然你永远都不要祸害你的身体!”
“爹爹!”四重奏。
“来不及了。”轻轻的一句话。
洛予景看着紧紧拽着自己衣服的郁子卿,“该死!快叫言子觞!”那个人怎么可以这样做!怎么可以!泪水糊了洛予景的眼睛,所以他没有看到那个人的嘴型。
一直忙活到傍晚,永安王府的五世子平安的来到了人世。
郁子卿虽然靠自己的力量生下了孩子,没有难产需要言子觞的帮助,但是,一生完孩子他就脸色苍白的昏睡了过去,要不是洛予景用灵泉水养着,恐怕真真是九死一生了。
一天一夜过去了,郁子卿还没有苏醒的迹象。
“王爷!王爷!国主传召!”前来传话的人跑的满头大汗。
楼景萧看着跪着的人,看看床上的郁子卿。“告诉皇兄,等子卿醒了,我就过去。”
“可是,国主说···”
“别逼我说第二遍!”
那人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楼景萧的寒气连让那人起身离开的力气都没有了。无论楼景萧做了多少年的病猫,他骨子里依旧有着英勇善战的王者的肃杀之气。
“滚。”
那人被郁管家叫来的小厮拖出去了。
当众人疲惫不堪的时候,郁子卿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一道黑影立刻跪在了郁子卿的面前。郁子卿看了他一眼,瞬间两人消失在了屋内。
等众人察觉之后,匆匆的赶到皇宫,大殿之上,坐着老态龙钟的皇帝,大殿之下,一片的厮杀。
“子卿!”
除了几个哥儿都加入了混战之中。
永乐王爷节节败退,杀开一条防线,立马就有另一道防线。
战事慢慢的平息,永乐王爷跪在大殿之下。“郁子卿!你个好大的小人!哈哈哈!但那些死人永远不可能活过来了!”
郁子卿冷冷的看了眼癫狂的永安王爷。跪在了楼澜国国君的面前,没有说任何话。
“咳咳咳!你!咳咳咳!”楼澜国国君想挣扎着起来,但是可能剧烈的咳嗽着。
“咳咳咳!你!”老皇帝依旧在挣扎。
楼景萧看着年长自己三十多岁的哥哥,原来帝王之家远比自己想想的可怕。
这时,禁卫军副统领拿来圣旨。老皇帝看了一眼,生生的咳出了血!好!很好!哈哈哈!
太医们都拥了上去。却被老皇帝推开,他挣扎着拿起玉玺,印上了圣旨。
郁子卿转身,一步步的走向殿外,宝剑的剑锋划过地面,尖锐无比。
☆、死亡
郁子卿一步步的往外面走,楼澜国历代威严的大殿之上响起的声音与记忆深处的声音重合,“镇国大将军勾敌叛国,杀无赦。”
还有···那真实存在的第六道防线···以及那个人丑恶的嘴脸,“哈哈哈!郁夜!招惹本王的下场就是只能被本王踩在脚下!我的郁大将军,你确实是一只大象,本王也确实是只最肮脏的老鼠,但是,厉害的郁大将军,别忘了,大象最怕什么!哈哈哈!当初本王就和你说过,本王有是时间等,等你变成那只假寐的老虎的猎物!现在本王还有耐心等,没了你,那个你曾经保的皇位会是我的!是我的!”
像疯子一样的永乐王爷疯狂的看着郁夜,“真没想到你可以冲出那五道人r_ou_墙壁。怎么办呢?那只老虎睁开眼了,只要你活着回去伸冤,那些死士所有的家人都得死!虽然,你不回去那些无辜的妇孺也会死!哈哈哈!由本王来成全郁将军的大义吧!”
一剑下去,鲜血四溅。
自己被爹爹死死的护住,躲在树丛里,看着那人狠狠的像自己最崇敬的人吐口水。耳边,“卿儿,记住,你已经是王妃了,永远都不再姓郁了。”
郁子卿每迈一步,眼泪都不自觉的滴落。耳边厮杀的声音伴随着那尖细的嗓音。“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奉太子楼宇炎详查当年郁家被冤一案,无论是谁按律处置,但是绝不牵累他人。待冤案平反,只要身上流着郁家血着,一辈子不受朝廷管制,生生世世不施恩不加罪。”
案件告一段落的之后,郁子卿彻底病倒了。偶尔,郁子卿会迷迷糊糊的醒来,然后总是不断的重复两个字----“景儿”。
至于楼澜国国主在那天之后,就疾病缠身,没有熬过那个哀鸿遍野的夜晚。楼宇炎顺利的登上了皇位。
当初,洛予景听到的时候,呆愣了好一会儿,他想,这会不会是他的父亲?郁子卿是不是死了?他让父亲附身的条件就是帮他完成报仇大业?即使楼景萧解释说他们曾经有过另一个孩子,不过再那场浩劫中失去了,本来都取好名字了,叫楼言景。但是洛予景还是不信,他想等郁子卿醒来,他想知道郁子卿到底是不是自己父亲!
洛予景一直坚持着守在郁子卿的身边,当其他人陪在郁子卿身边累睡着的时候,洛予景会抚摸郁子卿苍白的脸庞,嘴里会不自觉的喊“父亲”,有时候,郁子卿会呓语,在洛予景喊“父亲”的时候应一声“景儿。”那个时候,洛予景就觉得,那个人就是自己的父亲!
直到,郁子卿开始可以短暂的坐起来抱孩子,看着郁子卿即使依旧面无表情,但是却充满爱意的抚摸那个婴儿的时候,洛予景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天真。
洛予景走出房间,把空间留给楼景萧和郁子卿一家。自己静静的站在院子里。感受到有人从后面抱住了自己。“呆子,为什么他不是?呵,是我要求太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