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二三事 作者:竹叶青seven【完结】(51)

2019-06-22  作者|标签:竹叶青seven 穿越时空 近水楼台 布衣生活

  后殿是用门廊连起左右内宫,便于他就寝。我被安置在左侧的体顺堂,那里本该由皇后居住,但内侍道谢馀容死后陛下感念旧情,无意立新后,后位空悬至今。右侧的燕禧堂则为十来位妃嫔的庞大居所。曜帝现下育有两子三女,此时俱幼小,均跟着母妃同住。他隔五天翻一次后妃的牌子,侍寝赏赐各不相同——康妃赏马匹弓箭,敬妃赏绫罗绸缎,宁妃赏珠宝首饰,淑妃却赏诗作墨宝。剩下的时间一般宿在体顺堂,也常在西慈阁过夜。世上哪有皇帝指太医侍寝的奇事?但既然曜帝没扯下最后一点遮羞布,宫人表面上必然恭恭敬敬,给我留足颜面。

  我思考过他夜宿男宠不加遮掩,为什么没有进谏的奏章递上来。后来又想,我一不产子嗣,二不涉朝政,他玩个把娈宠并未耽误在后宫广散雨露,朝臣不管自是应当的。

  其时我在西仁阁中灌饱了水已有一个多时辰,正全身j□j被他抱在怀里。他也许是厌烦了用蛊,也许是感到了奏章的乏味,一边让我从御案上举起折子方便他朱笔批阅,一边随意抚摸我的身体。

  尿意阵阵涌上,我努力地胡思乱想转移注意力。汗水滴到奏章上,晕开了朱批。他打了个哈欠,在案头上搁下笔,双手把玩着灌了水后挺立的j□j,直至失禁。

  燕禧堂住着曜帝指给后妃抚养的长子沈容。小家伙五岁多点,正是顽皮不堪的年纪,头回见他时他正被太傅罚跪,满面委屈却不敢动。眼睛尖得很,罚完跪后看到我就要冲上来撒气,被我顺手制住。他大概对他父皇的风流有所耳闻,撇撇嘴不屑道,你也不怎么好看。我逗他,那是,你父皇可是天下无双的好看法,寻常人哪里比得过,不过你这表情倒和谢馀容像极了。

  他因我认识他母后而大奇,我卖关子道,我见过你娘亲,她生得跟芍药花儿似的娇艳,刷刷这么使鞭子,特别灵活…

  曜帝将我压在体顺堂最里的寝宫内铺着的地毯上,肆意亲吻而后粗暴地坐上来,我微微恍了恍神。

  现在好多了。刚入宫时尿了几次血,我就不太冷静,拿利器试图挖出胸腔里的蛊,可开膛之前就痛晕了过去。

  曜帝那会儿并没有半点怒意,光调笑道,朕活着,你怎么死得了。

  之后两天换了一个内侍总管,我心道总不至于是西仁阁的绒毯没洗干净罢。

  “有人向朕进言了治娈宠不听话的法子。”曜帝难得有闲心和我摆谈,“像是将你关在不见天日的密室,送水送饭必次次见朕。不消一月,朕在你心中就等同于光明暖饱,自然会依恋朕。譬如削掉你的小指,异士施法后给你灌下去。又或者将你驯成兽类,在朕面前只懂讨好媾合。”

  我温顺道:“陛下不必如此,”我已经在发疯的边缘。

  “妄测上意,”曜帝拍拍我的脸颊,“朕已经叫人砍了他的脑袋。”

  在他身边呆了一年多,我开始忘记何为不寒而栗。

  今日醒得早,卯时经过前殿,远远望见他在雄伟空旷的太和殿雄踞王座,受朝臣跪拜。太和殿前平缓的千级汉白玉台阶在晨曦下隐隐流光,雕龙绘凤,的确是君临天下的气派。晚上一灰衣黄腰带的侍卫过来禀报,陛下出宫亲探王侯。我便先睡下了。凌晨时分他居然回到了寝宫,进门即挥退全部侍人,重重把我压在柱上亲吻,嘴里酒气浓烈。

  我的手抵在他明黄的龙袍上,又不敢推开,触手皆是精美衣料上繁复的暗纹。出乎意料,曜帝吻了一会儿竟然大笑着放开我,面上神采熠熠,眼里却密布血丝。他忽而低声道,朕望关涛不要选错。他交出虎符,朕保他子子孙孙公侯万代…

  不知怎地,我尤其不想听,于是回应了他先前的吻,起初小心翼翼地吻吻他的眼睛,然后主动印上他温软的双唇。他瞬间失语,身体急速升温,反手紧紧搂住我,迅速滚到御床上,尔后却...睡着了。

  我瞧着他沉睡的侧颜,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半月后礼部上折子请大笔银两厚葬关涛。

  他带全家出游时,一门老少尽数被盗匪劫杀。

  曜帝晚上神色无异,拿出许久不用的鸟衔花巾环将我全身划出,不料力度有些大,鸟嘴猛地啄进了我的胸膛。他一下停住手,平常道:“关涛自刎前大吼,说我讲过拿他当一世同袍。”

  我默不作声。

  曜帝收回鸟衔花巾环,握在手里细细摩挲。他忽然从我身上翻下来,自背后环住我的腰,低声在我耳边诱惑道,“朕是真龙天子,贵为九五之尊,天下人皆臣服于朕。你难道从未想过撕开朕的龙袍,扯下朕的蔽体之物,羞辱朕折磨朕,让朕臣服于你?”他高大的身体不知何时光裸,贴于我背后的胸膛在光滑温暖中另有强壮剽悍的妙处,“朕自认容貌不恶,你难道也未想过要朕偿还施加在你身上的种种?朕答应你,无论你在这里对朕做什么,”滑腻柔软的舌尖在我的耳朵里j□j,呼出的气息s-hi润而暧昧,“此间之外,再无人知晓。”

  曜帝将姿势改为侧躺着面对我,温柔地拉起我的手,将手指一根一根地放进嘴里仔细舔s-hi。他深深地望着我,眼里是小小的跳跃不休的烛火,我的手指在他唇中一刻不停地进进出出,模仿着媾合的动作,s-hi漉漉的水声与吮吸声在耳边响得分外清楚。他右手拿起我的手,慢慢塞进自己的臀间。弹x_ing极佳的臀瓣玉雪白皙,几乎有自己的意志一般抗拒着外来者,却又在主人的暴力下万分不情愿地分开。那里从来没有被好好对待过,此刻激动地蹙缩着,指节一点一点的深入,内里软腻桎梏的触感不容忽视。

  胸膛中的躁动亦逐渐平息,强加的j□j消弭无踪。

  他逐渐收紧环在我背后的左手臂,我克制住偏开脑袋的念头任他唇舌轻吻j□j,按捺下挣扎的冲动,温和道:“陛下劳神了,该早些歇息。”

  背后寒意森森。

  曜帝依言地收回手,第一次没有将我箍在怀里就闭目睡去。

  第二天有内侍召我,陛下命李太医为康妃出诊。

  我待要收收诊箱,稍微想了一下,空手跟着他不快不慢地走了。这趟路走了很久,直到燕禧堂都抛在身后了,内侍方躬躬身体,给我指了一条路,一条通往废弃偏殿的路。

  十六个月。

  自入宫到现在,曜帝耗尽耐心足足用了十六个月,比我预计得还要久。

  我独自在废弃的小径上走着,高高的宫墙逐渐s_h_è 不进阳光。

  终于剑光森寒,直冲胸膛,我看到的最后一眼,是灰衣上明黄色的腰带。

  其实在我来到这个时代的时候,我真的没有想过,这才是结局….

  呼吸中的寒意很重,我眨了眨眼,分辨了一会儿觉得大概时值深秋。既然醒了,说明共生蛊仍然在我体内呆得好好的。无论多艰难,我总会恢复。

  曜帝在稍远处侧对着琉璃窗,头偏向窗外,因此看不清表情。殿外有落叶飘飞,空气中细小的灰尘在他龙袍的侧影处起舞。

  他站了一会儿就出去了,然后很长时间再没出现。深度昏迷的时间仅一个多月,恢复起来却要了个更久的时间。我行动渐渐利索,只是作息仍有些颠倒。

  深秋的下午,我醒来时曜帝正跪坐在我床前宽大的脚踏上。龙袍明黄,耀眼如昔。

  他从被中拉出我的手,将脸埋进我的手心。

  仿佛有什么被打碎了,细微的喀拉喀拉声,我疑心地上会多许多粉尘,然而一无所获,然后才发现那碎裂声来自我的幻觉。

  光y-in在身边嗖嗖倒退,岁月在眼里重新来过。

  ——塞外轻风吹拂,他安静地说终此余生,我在这里陪你放牛牧马。

  ——金色的桂花树下,他死死抱住我,在我心口反反复复,你回来了,你回来了。

  ——卫彦死后的第三年,他冷淡的声音听上去几乎毫无感情,你不是想听我承认?

  ——推开苗域湖底的铁门时,他信心十足,我选哪扇,就一定是哪扇。

  ——孙宅地牢的太师椅上,他生死一线还在不咸不淡,莫撞了,你不会武功,撞不开的。

  ——烽火台边缘喧嚣不止,他渊停岳峙有如天神再世,开仓,放粮。

  ——玉潭城外队伍长长,他拖死狗一样拖着我离开,却忘了掩盖话音中的颤抖,我再晚来一步,你的左手就不打算要了吧?

  ——狼谷里险象环生,他封住卫彦的内力,安抚道,一出去就救他,我保证。

  ——鄂渚荒僻的村妇屋中,他放下长寿面的碗筷低声道,万事如意?你答应我的事尚不能如意。

  ——胡编乱造的童话故事过后,他在我背上呼吸绵长,猫崽想要的太多,但总会记着绵羊待它的好。

  ——齐进的家里,他半躺在病床上讥讽一笑,那是你和卫彦的家。

  ——卫侯府上溶溶月色,他低低笑道,李平,你现下觉得我冷血了?

  ——寒冬腊月的禾木医馆,被窝也许还有点冰,他抬起头胆怯地望着我,一双猫儿眼水光盈盈,小奴名叫楚儿,年十三。

  最后定格在最初,眼前的天神俊颜和最初的青白小脸,后来的威严凤目与从前那张亮亮圆眼忽然重叠起来。

  我的手指动了一下,他抬头看了我一眼,放开我。我摸上他的泼墨长发,如常道,没关系,小涟。没关系。

  沈涟就这样坐了一会儿,方静静道,快到新的一年了,陪我喝一次酒罢。我喝,你不用喝。

  紫禁城的冬夜与别处一样寒冷而干燥。除了房顶上的两人,整个太和殿再没有其他人,恐怕是它自修建以来所经历的最安静的晚上。

  “以后每年朕..我会去放血祭天,血会送到医馆。”沈涟拍开 “前尘”的封泥,“酒找人试过了…”他忽然顿住,看着我的凤目里涌现了一种触目惊心地温柔,“明早起来我应该就不记得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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