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胡天杰就在二楼随便找了间睡,说实话荒郊野外的独自一人在这么个空屋子里住,就算是个爷们那也得心里发怵,幸好有煤油灯,胡天杰把屋子里能到的煤油灯全给搜刮了,满满放了一桌子。
胡兄看着那一闪一闪的火苗,心中暗道,情况特殊,自己身为一个年轻有为天生主角命的成功穿越企业家,可万万不能掉以轻心,今天晚上怎么着都要提起万分精神来应付。
一想完胡天杰就倒头睡得轰轰烈烈。
……
睡到半夜总觉得y-in风阵阵,不光如此还老听见支支吾吾的说话声,也不知说的是哪国语言,没一句能听懂的,胡天杰醒过来一听还以为是鲁兄他们回来了,顺手端了盏煤油灯冲出房外,听这声音是从隔壁屋传来的。
一瞅胡天杰就知道这丫读书时候没好好背过《中小学生行为规范十大守则》,进人屋也不知道先敲门,大手一推就跑了进去。
门一开,说话声音戛然而止,静悄悄的屋子里和第一次看它的时候一模一样,哪还有什么人啊,胡天杰正纳闷,突然背后一阵风带过,胡兄回过头去,一个人影从他背后飞速闪过,吓得他脚一软差点没摔地上。
正在这时,那说话声又响了起来,这次是斜对面的房间,胡兄壮着胆子过去推门一看,果然还是什么也没有,说话声没一会儿又从对面屋传来。
你说这不存心吓唬小孩么,胡天杰都语无伦次了,给自己壮胆道,“哪路的妖怪快给我出来,老子是如来佛观世音齐天大圣红孩儿转世,见到本尊还不速速避退!”
不说还好,一说完还他妈又加了什么东西“梆梆”撞到墙上的声音。胡天杰彻底崩溃了,煤油灯一扔,撒腿逃回自己睡的那屋,抖开被子把自己从头到尾盖得严严实实。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外面的声响也不知何时停了下来,胡天杰这小心脏也稍微冷静了点,这么躲在被子里不知外面事也够折磨人的,胡兄支着耳朵听了一会,确定没啥动静了,这才偷偷露了只眼睛往外探,月光下的房间里什么也没有,一切平和得很。胡兄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口气还没松完呢,一下又提了上来,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自己可是点了一桌子的煤油灯,可这会儿……
桌子上什么也没有!他敢肯定自己绝对没有走错房间!!
一股巨大的恐惧感袭来,这小二楼绝对有不干净的东西,胡天杰不敢多待,推开门冲下楼去。刚下了几步,迎头撞上个硬梆挷的东西,胡兄看都不敢看一眼,跪下来求饶道,“好汉,不是,好鬼饶命呐,我不是有意跑你家来的,我早上刚从水里爬出来,脑子进水了才进到你家来的,你们大人不记小人过,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请放我一马吧!”只差没磕几个响头了。
过了好一会儿也没听见回应,胡天杰试探着又喊了声,“好鬼大人?”
人家还是没搭理他,胡兄沉不住气了,跪久了他膝盖疼,于是大起胆把头一抬,直接吓瘫了。
只见幽深的月光下,小祁公子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一双细长眼看不出任何感情。
胡天杰顿时热泪盈眶,扑过去抱着祁靳于就哭,“我的五爷啊,总算是让我又见到你了,快救命呐!”
五爷就这么任他抱着,没有说话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动手推开他,,胡天杰也察觉到了一丝异样,往下一瞅,木板楼梯上渗了一滩水,而祁靳于身上也冰得让人一哆嗦。
胡天杰这才想起姓祁的不是都被龙王带走当女婿了么,艾玛这会好回来肯定是还记恨着自己见死不救报仇来的!
真他妈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胡天杰正想推开祁靳于转身逃跑,不料后者张开双臂将他牢牢禁锢在怀中。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晚了,抱歉抱歉
五爷别黑化
胡天杰暗道不妙,奋力挣扎,奈何人家抱得忒牢实,连抓带挠硬是没松开分毫,胡同志急了,双手往人屁股瓣上一扒拉,心道:杰哥我今天就给你丫来个猴子掰仙桃!
这回海龙王他大女婿总算有反应了,一转身躲过胡天杰的掰桃爪,给他来了个公主抱,抬脚咣咣跑上楼,然后到走廊上停住,胳膊伸出围栏外,手一松便把胡天杰给扔了下去。
下手有多狠就知道小祁公子对胡天杰的怨念有多深。
幸好胡兄跟着黄药死练了这么多天,不然要搁平时,这一扔兄弟就可以直接领三级残废证了。胡天杰在地上滚了几圈,顾不上身上的疼,连滚带爬地朝大门逃去。
小祁公子又岂能让他得逞,一下跳到他面前来,反手将大门关上。
胡天杰就知道老天爷存心和他过不去,平时不见他老人家,偏这个时候来凑热闹,噼里啪啦打了好几个闪电,忽暗忽明中,祁靳于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显得y-in气深深。
胡天杰这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转身就要跑结果被祁靳于大手一挥翻转过来,然后把他给推倒在地,蹲到其身边来毫不留情地一把掐住他脖子。
小祁公子这回是动真格啊,胡天杰没一会儿就感到无法呼吸起来,脖子跟快要被折断似的难受,大脑袋开始充血,也不知是憋的还是急的,反正看到祁靳于这么想自己死,胡兄心里就难受得要命,哇哇哭了起来,他这么一哭,冷面判官终于走了点表示,稍稍松开手,恶狠狠道,“别想用这招博取同情。”
胡天杰哪听他的话,人家正伤心着呢,一边哭一边喊,“五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别杀我,你是好人!我也是好人!”
“呵。”祁靳于冷冷笑道,“你也好意思说自己是好人?”
胡天杰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说起这我就又想哭了,我当时也不知怎么想的,脑子进水秀逗了,你对我这么好我竟然这么对你,我这是忘恩负义,以怨抱德,生儿子没屁.眼!你一要相信我真的在忏悔我自己啊!”
“是么?”祁靳于揶揄他,“我看你睡得倒是挺香的。”
“我那是化悲痛为力量,养精蓄锐好完成你的遗愿!”胡天杰真诚万分,“你铁定不知道我当初下水找了你多少次,把我上辈子的全给补齐了,都是那龙王缺心眼把你抓去当女婿了!你知道我哭得多伤心嘛?!今天一上午我就坐在那岸边,边哭边等你,那场面又虐心又虐身呐!”
祁靳于嗤之以鼻,不用胡天杰再说一遍,所有的他都知道,当时在水下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脑抽了想出这么一招,来试探试探姓胡的,这不试探还好,一试探倒是让小祁公子两辈子来第一次尝到了什么叫失望,那心啊就跟压了秤砣一般难受得可以,你说大千世界自己怎么就偏偏喜欢上这么个缺德玩意儿!
祁靳于当时的想法就是游上岸去把胡天杰给吊在树上打,可小祁公子刚上去,胡天杰又“扑通”跳了下去,上来后就开始坐在岸边又是扇耳光又是大哭的,胡兄这么一飚泪水,小祁公子心里那点失落感倒是轻了许多不过他也不打算去安慰姓胡的,他就爱看胡天杰这流眼泪挂鼻涕的丑样子。
然后祁靳于这变态就一路跟到这小二楼,看到胡天杰还能没心没肺睡得欢,祁大别扭这小心眼又活泛起来。这不刚好胡天杰把他当鬼来了,他也不介意索一回命。
祁靳于继续压着音阶道,“哭顶什么用?你见死不救那是铁的证据。”说着手上微微加了点劲。
胡天杰哭得更厉害了,求饶起来,“我知道我所犯的事情那都不是人干的!如果您不嫌弃我的话,我愿意给您当牛做马,您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您让我站着我绝不坐着,您让我坐着我绝不躺着,您让我……”
“够了,别跟我在这耍嘴皮子。”祁靳于转而把手在胡天杰脸上拍了几下,靠向他,望着对方的眼睛道,“这可是你说的。”
胡天杰盯着那黑暗里映着些光的眼睛点头如捣蒜。
突然这时,楼上传来“咣当”一声响,好像是什么东西摔在了木板楼上,祁靳于放开胡天杰往楼上跑,胡天杰爬起来往门外跑。
小祁公子把刀柄往楼梯扶手上敲了一声脆的,轻忽忽道,“胡兄这是看错路了吧?”
“…………”
胡天杰跑到一半转了个弯跟着上楼,嘿嘿笑道,“可不是咋的,天太黑我视弱,看不太清。”
祁靳于没功夫和他计较,顺着声音寻到房间外,推开房门,一股恶臭味扑鼻而来,熏得胡天杰一阵干呕。
祁靳于瞟他一眼,“镇定点,这和你的嘴比起来是小巫见大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