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弱小小，除了吃就是睡，还要人伺候，不是宠物，难道是食物？”白决明很是认真的打量了脚下的狐狸。
狐狸听到“食物”两字便如临大敌，龇起了牙，对着白决明就是凶狠的叫嚣。
然而它的身体太过娇小，这般示威一点作用都没有。
慕榆不由轻笑一声，这样的白决明真不多见，心中一暖，便在识海里安抚下南叶，答应了白决明的邀请。
然而在白家的日子过得却不舒爽，慕榆无时无刻活在白家的监视下，看着桌上懒洋洋的兔子，慕榆不由好笑，在识海里跟它沟通道：“我怎么知道会被监视的这么狠，再说，你也预测到了，存则很快就会对我有所动作了，那么在他动作下来，我们趁机走了不就好了？”
“白决明好歹跟白栀脱不开干系，存则不会拿他怎样的。”像是明白了南叶的担忧，慕榆第一次耐心对南叶解释起来。
慕榆都这么说了，南叶还能说什么，只是有些心疼慕榆，这么强势的人，却在这些人面前演起了“痴心人”的角色，莫名让它觉得难受。看来慕榆是真的很喜欢白决明，才会这般不在意降低自己身份。
无声叹息，“随你吧。”
慕榆笑了，眼睛闪闪像是落入了晨星。
无音并不知道南叶跟慕榆的约定，只见慕榆一心牵挂在白决明的身上，也不好找机会跟他说自己兄长找到自己的事情，有了不能跟慕榆说的秘密，无音只觉得愧疚，整个狐狸都显得恹恹。
可惜无音的反应在慕榆看来，却是自然不得。
没有过多久，南叶竖起了耳朵，慕榆轻声道：“来了。”
他看向了无音，将它催眠，又催眠了监视自己的仆从，最后便对南叶点了点头。
直到南叶将慕榆和自己都送回了对的空间，南叶才问道：“你对他们催眠了什么。”
“离开，总要有个理由不是？”慕榆便将自己的理由告诉了南叶，修炼失败遭反噬，这不是最合理的理由？
“宿主，你可有心？”南叶听完，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问道。
“不用多久，就会有人喊打喊杀来这里了。”慕榆笑了笑，“我的出现就是为了成全白栀，临死前只为了个明白，你却问我有没有心。”
“我自然是有的，可惜现在没有了。”慕榆是打心里爱过白栀的，对方聪明，漂亮，跟自己身体、精神都能达到同一高度，可惜……
原本自己被白决明引起过一段时间的心悸，却没有想到最后只是通过对方确认自己更在意的是白栀，更没想到的是，白栀和自己的恋人，本就是同一个人。
这个事实，曲曲绕绕的故事，加上了这么多年，慕榆就算有爱，此刻也被摧成了灰。
他甚至不知道，到底爱是什么。
既然没办法掌握自己的心，要了还有何用？
“唉……”南叶承认，这是他带过的，最复杂的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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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直都在流逝，慕榆自建起来结界之后，白栀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偶尔的出现，也被结界挡在了外面。时境变迁，最后终于达成了慕榆的所料，他坐在高位上，听着四周响起的万马奔腾声，还有心情在那演绎着曲子。
把等死做的这么风雅的人，恐怕只有慕榆了。关于这一点，南叶是打心里佩服慕榆的。
慕榆不知道外面都齐结了哪些人，他心神一动，无音、容濯、云翳一人两妖便出现在了自己面前，见他们一副听命的样子，慕榆却道：“你们走吧。”
云翳毁灭龙家锻造出武器给容濯的事，早就被正道所知，哪怕龙家被众人唾弃，但最后死于魔道手中还是会引起正道的公愤，想想，正道真是闲的蛋疼。
正被正道追杀的烦闷的云翳突然就听慕榆说，你们走吧？
什么意思？
“你们帮不上我，我也不需要你们帮。”慕榆手指拨动一个音旋，外面奔腾的马蹄声就出现了混乱，音律舒缓下来，慕榆身上肃杀的气息也缓了下来，“很快他们就会突破结界了。”
容濯嗤笑一声，然后跟慕榆道了个谢，拉着自己的弟弟就打开魔界的通道，拉着他坠入了魔界。
“本以为这就是魔界，却没有想到真正的魔界还另有去除。”云翳看到了容濯兄弟所去之处，不由感慨，“早在你让我炼武器的时候，就是做了容濯带走无音的打算？”
“嗯。”慕榆也不点明自己是何时跟容濯达成的交易，也不告诉无音，想必无音在路上已经挣扎了吧？可是他现在已经打不过拥有极凶武器的容濯了。
“大千世界小千世界，本来就是各有乾坤，我这里本来就不是魔窟。”慕榆想到这里，不由抬头，便看到白栀再用自己的剑化成千万剑阵，一寸寸的钉入他的结界，“他们来了。”
云翳不打算走，他轻轻一挥手，结界又是一种变化。
慕榆此时看不到白栀了。
“看来他们是想要杀你正道。”云翳看向慕榆，见他神色不在，便走向前，还没有等他触碰到慕榆，便被一把剑隔开。
而掷剑的人赫然是白栀。
“离他远点。”白栀此刻神情冰冷。
却未料他话刚落下，慕榆便轻笑了一声，拉着云翳到自己的身旁，轻松将琴往前一推，便是已仙逝的十个剑仙出阵。
“慕榆！不要玩弄死者！”白栀见到眼前抗魔大战后仙逝的剑仙便心中一冷，他这是要与众仙为敌？
可惜白栀说话来的太晚，慕榆已经打开了结界，一下子众仙，凡界的铁骑也来到此处。大家面面相觑，只觉得氛围更加诡异。
“慕榆，念你只是一时行差踏错，被你身旁的妖魔蛊惑，现在你交出云翳，我们便自行离开，决不再打扰！”众仙中的最为年长的女子站出来，她高傲的看了白栀一眼，然后又看向高处坐着的慕榆，冷声道。
“杀死你们何其容易？想要我交出喜欢之人，可不行。”慕榆说着这句话，眼神看向云翳充满了浓情蜜意。
云翳颤了一下，看向慕榆，心中明知都是假的，却还是会沉溺其中。
“宿主啊，你果然是个渣！”南叶心疼慕榆，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但渣这个头衔已经紧紧地扣在了他的头上了。
这边算是谈判失败。
白栀别开了眼，嗤笑一声，最后加入了讨伐的队伍，招招对上慕榆的时候，都没有放水，“你的剑法，你的法术都是从我给你的书中获得的，有什么是你会的，而我不会的？”
“有。”慕榆看向白栀，轻轻笑了一声，拉住他的剑，轻轻松松指向自己的墟鼎处，然后极速靠近，一瞬间，墟鼎被刺碎的声音响彻在白栀的脑海，“你看，为师还是这么疼你。”
白栀怔在了原处，他怔愣的看向慕榆，喃喃道：“你已经……都知道了？”
“好好接住这股力量，以后要好好维持这一方天地。”慕榆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他将自己全身的力量都传入了白栀的体内。
“不！”
“叮！恭喜宿主，任务完成！”
☆、第89章
第八十九章
“师父他没有心，能让他记住我, 并永远记住我, 只能有这个办法。”
得道后, 白栀露出凄惨的笑容, 他摇了摇头, “我是那个世界的气运之子，如果我不回去，那个世界就会崩塌？要让我乖乖听你的话, 也不是不可能, 我只有一个条件。”
“你说。”冰冷的机械声音在他的脑海里响起。
“师父他不是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子, 让他跟我回到那个世界。”白栀狠下心, 提出了极其残忍的要求。师父非要离开自己, 他就是不愿让他离开。既然师父如此憎恨自己，就让他带着这份憎恨拖自己一起下地狱！
“好。”冰冷的声音响完之后就是一片沉静。
白栀摊开手被呼啸而来的列车撞飞, 临死之前，他看到了慕榆苍白的脸色, 他露出了苍白的笑容, “呐……帮我把他和我一起生活过的记忆抹去吧。”
“好。”似乎无论白栀说什么，它都会无条件答应。
“零, 谢谢你。”白栀是真情实意对它表示感谢。
一段时间的静默, 被白栀称为“零”的主系统道：“宿主客气了。”
当个没有心的机器真好, 以一个目的一直运行下去，只为了目标可以早日实现。
白栀再次回去了自己的世界，只是这一次他变得虚无缥缈, 身体轻飘飘随时都要散去。就像那天开始一样……
他亲手杀死了桃花仙，并听见他对自己说，“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从一开始就没有遇到你。”
听见这句话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他让师父失望了，师父是真的恨极了他。
就在这个时候，他被一股温和的力量拉扯进一个躯壳里，他看着眼前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听他对自己轻声说道：“有为师在，你怕什么。”
语气中没有一丝不耐。
呵……师父，这还真是久违的称呼。
白栀不清楚自己现在是什么情况，便仔细揣摩起一个乖巧听话的徒弟会如何应答。
“……”只是等白栀揣摩完，再次抬头的时候对上那双眼睛时就愣住了，慕榆？
“正在为宿主调用记忆……”零的声音恰好响起，打断了白栀正在酝酿的感情。
“记忆已成功传输。”
白栀还没来得及感慨零为什么还在，就被一大段的记忆冲撞，脸色不由变了变。
不对。
“零！”
刚才那些都是更早的记忆，他怎么就忘了，那天慕榆主动撞上了自己的剑，自己被迫吸收完了师父的灵力，按照他的嘱托完成了一切，并将仙帝之位交给了自己的徒弟……而今天正是自己徒弟登上仙帝之位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