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夜留y-in阳斋
天上的与雨水未停歇。
y-in阳斋后院,雨水打落了那颗桃花。商氏兄弟温柔地拿了铺了毛巾的篮子到桃花树下把一个个小菌人全部接放进篮子里,然后把它们送到妖怪们暂住的大房间里。
浑身s-hi透的仇只和宁姬被白显真带回y-in阳斋,程符看到仇只,脸色便沉了下来,而吕凤对他们道:“欢迎两位。”
“谢谢。”宁姬笑道。
“请随我来。”
他们需要一身干净的衣物。
y-in阳斋茶室里,白显真亲手泡好茶水,程符进来坐在他对面:“师兄为何带他们回来?”
“只是偶遇罢了。”将泡好的茶水给程符倒了一杯。
“真是巧了,每一次都能偶遇见。”程符有些不满。
“从军警队进入武汉开始,y-in阳斋注定与他们交缠不清。”白显真道。
“师兄,我害怕。”程符脸上流出莫名难过的表情。
“怕什么?”白显真放下茶壶。
“我不知自己在怕什么。”自军警队来到武汉后,好像,关于他们命运的轨道乱了。
白显真看着这个与他共患难,命运多舛的师弟。他微笑道:“若是害怕,便抓住我的手。”
小时候,被迫练各种各种的茅山咒术的程符,人格差点崩坏,在那里,没有光明和希望。每一次,在他苦练了一天功夫和五行阵法后,他们便依靠一起度过。
“我可不是当初的孩子了!”程符轻哼。听到外面到来的脚步声,他站起道:“此生,我会陪在师兄身边。”
说完,拉开另外一道门出去了。
吕凤把换了身衣服的仇只和宁姬请进门便退了出去。他们坐在白显真对面,白显真给他们倒了茶:“喝口茶,暖暖身子。”
拿起冒着白色热气的茶,仇只双眼不受控制地放在对方身上。
“好茶。”宁姬笑道。
“两位喜欢就好。”白显真拿起茶水浅浅饮了一口。
“你所救下的妖怪,将你视为罪人,白显真,你所做的任何事情,将变得毫无意义。”仇只看着对方的眼睛道。
停手吧……可他知道对方是不会停手的。
“仇只,我非圣人。”白显真目光清澈。
“在军警队未踏进汉口之前,是y-in阳斋干涉两道之间的一切。若不是顾忌y-in阳斋,那些洋人和狩猎人早就捕光汉口中的妖魔精怪。白斋主所做的一切,有无意义,自由那些妖怪评说。”宁姬笑着说道。
走在这条血铺的路上,若不是白显真,汉口中的妖怪,恐怕连一点栖身之地都没有。
从晚清到民国,这么多年来,周而复始,洋商不退,为了获得利益的狩猎人不停地狩猎,时间长了,受到压迫的妖怪们心中怨怒越来越大,无法终结一切的y-in阳斋,在某些妖怪眼中已变得毫无意义。
“以战止战的代价,太大。你们要走的路,y-in阳斋走不了。”白显真与仇只对视。
这个男人的目光,和他的气息一样,极具侵略x_ing。只要和他在一起,那双眼睛便游走他全身上下。
真是个让人无法忽视的人啊。从第一次见面开始,这个人的目光便让他无法忽视。在他被打中后脑往前一扑,把脸埋在自己双腿间的时候,白显真便知道,有一条线,开始把他们交缠在一起。
“所以,我们来了。”宁姬笑着一口饮尽口中茶。
所以,他们军警队来了。汉口的一切,有将由他们军警队终结一切。
“谢谢白斋主的茶。”宁姬道谢,然后站起离开茶室。
外面的风雨越来越大,这时候,若还乘年轻船夫的船回武昌,一定会翻入江底——不过,凭借他的“好运气”,说不定能安全渡过长江呢。
口中哼着奇怪的歌,宁姬在外面的回廊下绕了一圈,然后绕到了后院回廊下。
那里,花梦歁正看着风雨下的桃花树。这颗桃花树,被打落了一半的桃花,落地的桃花在地下铺了厚厚的一层。
“宁副队长。”花梦歁道。
“花姑娘。”宁姬站到她的身边,与她一同看风雨下的落花。
“如此美丽的花儿,却被无情地风吹雨打。”宁姬笑着说道。
“若不落花,怎能结果。”花梦歁道。
“说的是。”宁姬回。
“我听闻,军警队有两人被杀身亡。”花梦歁问道。
宁姬抬头,他仰望落着雨水的天幕。
“是的……”宁姬道。
这件事,不是什么密事,更何况发生在红楼大门前,这武汉里,有着这么多人盯着他们看的人。
那些想捕获妖精饲养玩弄的上九流权贵,还有五国租界的洋商们。这些人,一个个都在盯着他们看。军警队出事,不用一日,只需半日,便可传遍。
“向叔亚,在哪?”花梦歁问。
“去查线索。”
“只身一人?”
“只身一人。”
问完后,花梦歁转身离开。留下带着笑容的宁姬一个人孤独地看着风雨下的落花。
“要出门?”看到花梦歁拿油纸伞打算出门,靠在门边的程符问道。
“出门做个引路娘,也不知,能不能得到应得的报酬。”花梦歁撑起油纸伞与程符交错,然后离开y-in阳斋。
报酬么?
这让他想起在杭州府的一切。
茶室里,白显真给仇只泡了一杯又一杯的茶水,仇只看着他喝下。
“白显真。”沉默许久,仇只开口。
“何事?”白显真又给他倒了一杯茶。
“有件事,我想告知你。”仇只没再喝茶。他那双深邃漆黑的眼睛,深不见底。
“问吧。”
“我想占有你。”
茶室寂静,只有外面的风雨声传入。
“宁姬说,我喜欢你,若我不把你牢牢抓在手中,便会被他人抢走。”仇只道。
“你的心意如此?”白显真凝视对方。
“对,我的心意如此。”仇只看着他。
“为何?”
“不知。”
白显真失笑。竟然被眼前的充满占有欲的男人喜欢上,还真是让他不知如何回应。
“属于我的东西,不管你愿不愿,只要我活着,便不会让他人碰你。”仇只站起,左手撑在茶桌上,身子前倾,右手伸到白显真的下巴捧起,然后,便朝着对方的嘴唇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