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古剑奇谭
师尊生气离了剑阁，掌教真人来回踱了踱步子也走了。红玉姐也不肯说师兄究竟是怎么惹恼了师尊——他还是第一次见师尊舍得罚师兄。从剑阁出来，在背着陵清回房的时候，屠苏没忍住向欧阳少恭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说到师兄进了大师兄房里半个时辰，师尊为何生气？”
“陵清师兄看大师兄伤的太重，试了试自己族中的禁术。”屠苏闻言脚步一顿，然后抿紧唇继续往前走。
欧阳少恭落后他半步：“陵清师兄说他现在还不能施展完整的法术，你不必太担心。”
屠苏闷闷地应了一声：“……我但愿师兄永远不能用。”
“这法术……当真能起死回生么？”他收紧手，犹豫再三还是问了出来。其实他本来真的没动什么念头，只是陵清师兄在他背上时那句无心话实在触动了他心里一根弦。事关巽芳，便是起死回生的法术万中无一，他也肯为了巽芳一一试过。
“据说可以，但是现在只有师兄会用，也只有师兄能用了。”他忽然停下步子，并不回头，却很认真，“少恭，我知道你想救自己的妻子，但是，不可以是我师兄。”
欧阳少恭跟着他停下来，仍然在他身后半步，轻笑：“我知道。”
虽然知道，但是如果真的没有办法了，他难免还是要对陵清下手的。他想到那个少年护在自己身前的样子，唇边的微笑不觉淡下去。如若最后必须是那个少年，就是……有点可惜。
两人接下来一路无话走回屠苏的房间。
“少恭，麻烦你先替我照料师兄一会儿，我去看看大师兄。”他将陵清小心安置好，虽然师尊和师兄都替大师兄疗伤了，他没有亲眼看见，多少还是放不下心。
欧阳少恭叹气：“你去看有什么用？我才是大夫。”
正好他也想知道陵清的法术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于是向屠苏点点头：“稍等，我去看看就回来。”
“……恩。”屠苏目光还流连在陵清比平日苍白得多的脸上，因此很快就同意了少恭的话。
屠苏坐到床边，抬着陵清的手在自己脸上蹭了蹭：“师兄……”
他至今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对师兄举剑相向，就算是被焚寂控制，他却竟连分毫都挣扎不了么？他不敢想师尊若是晚来一步……因此师兄替他求情时，他才会阻止师兄。师尊罚的不重，他若是真的伤了师兄，一定从此彻底为心魔所控。
他还在看着陵清怔怔出神，欧阳少恭掩上门走回他身边：“大师兄没有大碍，最多休养大半个月便能恢复了，倒是陵清师兄，先是蛊毒，又……”他眯起眼，“屠苏，陵清师兄告诉过你什么法术需要以血为媒么？”
屠苏摇摇头：“没有。”
欧阳少恭拍了拍他的肩走出房门。
次日下午陵越就醒了，他第一时间便意识到自己的伤远不如当时那么重，想来是师尊又消损了修为替他疗伤。他在床上靠坐了一会儿，见陵清不在自己身边，便起身出门准备去屠苏房里看看陵清。
他推开门，见欧阳少恭坐在屠苏门前抚琴，不禁挑眉：“你怎么在屠苏门外？”
“陵清师兄在屠苏房里，师兄还算喜欢我弹琴。”他双手平按，琴声渐消，“大师兄，你的伤还需要休养一段时间。”
“陵清呢？怎么不见他吹笛子？”陵清当时被他和屠苏护着，应当伤得没有他重，因此他只当陵清也醒了。
欧阳少恭抱着琴起身：“陵清师兄还没醒。”
“没醒？他伤到哪了？我和屠苏明明……”他想起陵清当时突然割破自己的手掌血流如注的场景，“师尊呢？师尊怎么会不替陵清疗伤？”
欧阳少恭握拳低咳一声：“陵清师兄把紫胤真人惹恼了。”
刚走过来只听见这一句的红玉撇嘴：“我早说不许他用禁术了，主人没将他逐出天墉城就是心疼他了。”
“禁术？！”陵越讶然，迅速反应过来，“我昏迷了多久？”
“两天两夜。主人说你应当醒了，吩咐下来等陵清醒了以后罚一年禁闭，屠苏罚三年，都在后山禁地，除了你不许旁人进结界。”
陵越沉着脸：“谨遵师尊之命——红玉姐，陵清如今伤势怎么样？”
“大概再有两三日也就醒了，他原本蛊毒发作，不知用了什么法子临时将蛊毒压制下去了，又替你分担了一半的伤，便是醒了，也要休养大半年。”红玉也不免叹气，“陵清这孩子……”
陵越有些为难的皱眉：“红玉姐，陵清一醒便要罚他进后山面壁思过么？他身子弱，后山禁地毕竟不如在我身边我能照料他……”
“主人就是这么说的。你也不用太担心，不是还有屠苏么？”红玉从腰间取出瓷瓶递给他，“主人开炉替陵清炼的丹药，你和屠苏喂他服下去。”
陵越沉默着点头，握紧瓷瓶进了屠苏的房间。
【陵越已经在这看了我两个时辰了。】
【你好看。】系统咔嚓咔嚓吃着东西，一听就是在敷衍他。
【我当然知道自己好看。陵越的好感度增加了多少？】
【五十三了，你再让他看一段时间，也许还能增加。等好感度到了六十，你长睡不醒说不定他都能自己把好感度加满——不过他身上没有睡美人支线任务。】
【你连外国童话都没有放过。】
【知不知道话不能乱讲但是东西是可以乱吃的？不对，我明明没有乱吃东西！】
【为什么那句俗语被你颠倒了一下顺序说出来以后变得有点诡异了呢？】他在系统炸毛前转移了话题，【屠苏的好感度呢？】
【快满了，不过百里屠苏就算开启爱情副本，初始值也不会高，你要做好心理准备。】系统似乎放下了食物转而喝起了什么东西，一切动静在他脑海中都显得非常清楚。
【……我以为你只会吃吃吃。】
【作为最机智的系统，我刚刚发现我还可以喝。】
【刚刚才发现你怎么有勇气说自己最机智？】
【……咳、本系统再次不厌其烦地提醒宿主，请加快刷欧阳少恭好感度的速度。】
【知道了。】看来又是和系统的剧本有关系。欧阳少恭的好感度其实不算难刷，从上次他下山祭亡妻说的话听起来，陪伴、交心、温暖……但是他目前没找到什么机会和欧阳少恭相处，欧阳少恭比起一见钟情，一定更相信日久生情。
不管他要怎么找机会，昏迷是肯定不行的。
于是陵清便挑了欧阳少恭来守着他的时候醒了过来：“……少恭。”
他昏睡了好几天，神色倦倦全身无力，偏偏就是有一派慵懒时也令人屏息只顾惊艳的能力。欧阳少恭将他扶起来：“你再不醒，陵端就要去掌教真人那再替你求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