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侓视线灼热,陆业闭闭眼,“我知道很损,但是他实在不尊重人,他以后估计得恐同了。”
严侓半天后笑出声,冲好的王章回头看见这二人依旧说说笑笑,总觉得在笑话自己。
班里的大哥头一回感到局促:“陆业……那杯子我完了赔你一个。”
陆业觉得他得到报应了,单方面决定只要对方不再找他麻烦就大方原谅,“你不嫌弃就送你了。”
他还是带着点报复心,说:“严侓说他再给我买一个。”
王章心里面又酸又涩,又有点想笑,陆业第一次跟他说话有鲜活气。
——
c-h-ā曲过后,严侓继续对陆业寓教于乐,一直到临上课十五分钟,今r.ì特训告一段落,带头大哥也搁下书过来倒坐在陆业前面,“陆业,你打算报省外还是省内?”
“省外吧。”
“有想过报什么专业吗?”
陆业摇头,“没想过。”
她打个哈欠,“真希望明天就考试,天天睡不够,考完我想先睡个三天三夜。”
陆业打破她“三天三夜”的设想,“考试提前放假,会让你先休息够再考试。”
施晓楠长叹一口气,耷拉着脑袋。
严侓憋不下去了,“哎施晓楠,你是没看见我还是对我有意见?”
施晓楠特别夸张,朝他这方向一看,“啊严侓?你在这啊!上次模考考得怎么样啊?不过不用问也知道,王一律第一你第二……”
所以说,一切“仇恨”都有源头,严侓每次鼓励他时都说“干掉施晓楠”之类的话,陆业看着他们打嘴仗,隐隐听见后面有人喊“卧槽!章哥……”,他良心过不去,回头看了一眼,看见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倒在地上。
“章哥???!!!”
作者有话要说: emmm……高考倒计时18天,微信小程序有倒计时时钟,还挺方便。
寄考生:你有多自信,世界就有多相信你。
前面忘了说,严哥晚自习讲得那道物理题,是2017年高考全国卷(二)的理综题,后面本来有一道力学一道电学,我个人喜欢力学,本来准备讲那道,但是发现自己能看懂一丢丢,于是去找学理科的狗蛋,问他哪道题更有难度,他说电学是压轴题,可是电学那道题我第一遍看题连题都没看懂,狗蛋只好远程给我讲解了第一小问,勉强懂了点,毕竟公式我没理解,只是套用。
感叹一句:幸好我没学理,我真不会。
今天的这个数学题,也是2017高考全国卷(二)文科数学的选择题,好像是第5题吧,我看了下,我连离心率是什么都忘了。
我自我安慰说毕业这么多年了数学看不懂很正常,于是去看文综题,开篇地理连错三道……我不服输,又去看语文题,发现现在的阅读都从《人民r.ì报》里节选片段。
大概看了一下现在的高考题,忽略了一件事是:听力。
默认我们陆陆和严哥一直在偷偷练习听力。
还有就是数学题,我只看了文科数学,没看理科自虐。之前写选择题10道,填空5道,大题若干。真实情况是:选择题12道,每道5分;填空题4道,每道5分,大题每题12分,最后两道选做题是10分。
啰嗦太多,权当做了解高考。
高考加油!
第13章 第13章
【5月18r.ì星期五 PM 大雨】
上吐下泻一整天,近几天又没吃什么饭,一下子低血糖没撑住,跪倒在地上,王章维持了三年的大哥风范一夕之间尽数散尽,天团成员和周围同学连忙搭把手,前面的同学纷纷朝后照。
施晓楠好奇地看了几眼,“不是中暑吧?这才五月,而且今天也不热啊。”
严侓也看了几眼。
王章喝了点水,吃了几口女同学的面包,有了点力气,跟周围献温暖的同学不自在地道谢。
他晚自习趴了三节课,老王都过来问候他,他坚持说自己可以撑住。
到第三节下课时,积攒了一整天的乌云开始布雨,说下便下一点都不含糊。
少数未雨绸缪的同学有伞可撑,大多数人只能冒雨回家。
陆业抬头时,班里人几乎走空,由于临近高考,大家为了更好地备考稍稍放松,偶尔提前睡觉。
外面大雨滂沱,只顾着下,没有丝毫要停一会的意思,他没带伞。
王章想起自己曾经遗留在教室一把伞,把桌兜里的书全部翻出来,才看到最角落的一把折叠大花伞。
他身体依旧不适,但不至于“跪倒”,放轻脚步走上前,在陆业旁边坐下。
陆业没法不注意到这声响,问:“有事?”
王章有些不自在,“我只有一把伞,先送你回宿舍。”
陆业眼神里没什么情感,“谢谢了,不过我最近不住学校,我住严侓家。”
王章脸色一变,陆业嘴角带点笑意,“你先回家吧,我还要挺久。”
王章没动,陆业也不管他,听了会听力,看了会时政。
分针转了一百八十度,陆业收拾好桌面,又劝跟前人:“王章,你今天……还是早点回家吧。”
陆业自认为以德报怨、仁至义尽,便离座下楼。
走出教室发现王章跟着他,身上一股颓废气息,陆业不知这人身上发生了什么故事,走了几个台阶后忽然问:“你还在好奇?”
王章愣了一秒,才想起他说的“好奇”,苦笑一声,“你也太狠了。”
陆业笑笑,“是你先惹我的。”
王章说:“你也不用每次都如临大敌,还拿什么严侓说事。”
陆业觉得能和这人心平气和说话也不错,“你的好奇,让我觉得很不舒服,所以,别跟着我行吗?”
王章低低笑起来,笑完后说:“偏要跟着。”
陆业被气到,加快脚步。
两人到一楼,一步一个水块,雨太大,风一刮偏到走道里。
理科班三个尖子班挨着,路过三班和二班,来到一班后门,陆业傻了眼,半个班的学生都在,人人桌上摆着试卷,手握一支笔,讲台上的严侓指尖夹着粉笔 “指点江山”,他的声音正是网上常说的那种低音炮,磁x_ing且具有穿透力,酥到骨子里。
他在讲一道数学证明题,黑板上的四棱锥画得不太标准,但字迹飞扬洒脱。
一刻不停连讲几句,他捏捏喉间咳一声,将思路讲清后直接在黑板上写出证明过程,每一步清楚流畅。
有一句特别烂大街但是特别能形容此刻少年的话: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
陆业不觉看得入神,王章站在他身后,忽然觉得不是滋味。
他问:“你是不是更喜欢一班啊?”
陆业说:“都一样。”
王章嗤笑,“别了吧,你在二十班j_iao好的也是原来一班的人。”
陆业否认,“我没有。”
“骗谁呢?除了一班的,二十班你还和谁说过话?”
陆业想了想,“很多。”
王章问:“j_iao心的呢?”
陆业觉得好笑,回头问:“说话非得j_iao心?我一定要在二十班找到能j_iao心的朋友?这种朋友可遇不可求,何况……”
他笑道:“何况我有严侓,我这个人的情感世界有点狭隘,就喜欢把爱情当做生命的全部。”
王章哑口无言。
天色越晚温度越低,穿着短袖的两人感受到一丝凉意,北方的天气太任x_ing,冷热随心。
王一律转着轮椅从后门出来,有同班同学帮他过门槛。
众人和陆业打招呼,纷纷冒雨或者撑伞离去。
陆业问:“怎么今晚这么多人?”
王一律笑道:“哪里是今晚,这周除了第一天,这几天人数处于递增状态,你家……咳。”
他看到旁边还有别人,改了口:“严侓从第三节晚自习讲到现在,除了语文什么都讲。”
严侓喝完水走来,手里拿着两把伞,臂弯里搭着一件外套,过来顺手给陆业披上,“靠,喉咙好难受。”
陆业刚准备说“一会买点润喉片”,见严侓退回教室,在一盒药里抠了两片塞嘴里,“不知道是谁准备的,居然还有点贴心和感动。”
陆业拉了拉身上的外套,“还是王一律穿吧,他是病人……”
严侓说:“才不!我给他一把伞他就知足吧,何况王大傻是冬天都只穿一条秋裤的人,下这点雨,都不放在心上。”
王一律咬咬牙:“那你就不给老子客气一下?”
严侓将伞塞给他,“脑袋淋s-hi进水不怕,反正也不会更蠢了,但是你的脚进水,还得开你的座驾,老子实在不想给你推车了,父爱快用完了。”
王一律苦于行动不便,只能用左脚踢人,可严侓一跳一躲,扶着陆业肩膀躲他身后,王一律只能用嘴报仇:“严侓你个龟儿子!”
三人闹完,严侓似乎才发现一旁的王章,好奇宝宝王一律问:“大兄弟是哪位?以前没见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