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顾清教授的同事啊!顾清教授到底怎么交代你来这里的?”
耳机那边又是一阵喧闹。
“下次这种行动不能让陆潜去,套他话太容易了。”远神悠悠地说。
“你不是说他不是实验室的人?”科里斯对里昂说。
“不可能,这地方我呆了快十年呢,实验室的人我都认识,快把陆潜叫回来,绝对是y-in谋。”
“里昂呢?和你们谁在一起?”
“这你们还说他没有问题?”里昂已经快到尖叫的程度了。
“里昂你也认识?”
“是啊,他父母曾经也是我的同事。”
我真的感觉,里昂的脸已经肿得不能再肿了。
我一边听着耳机里吵翻天,一边和这位看着非常好脾气但是有点腹黑的大夫大眼瞪小眼,□□桶给我的三分钟早就结束了,老衲掐指一算,现在都快二十分钟了——感觉要糟。
“爸,这就是个爱穿女装的死变态,怎么看这么长时间?”
果不其然,下一秒那□□桶根本连招呼都不打就直接推门进来了,叉个腰,跟个捉j-ian的千年j-i精似的。我是有男朋友的人,还能拐走你男人不成!
等等——爸?!我不活了,这个玄幻世界的恋爱关系全是槽点,根本不知道如何下手。
“你问他,我父亲外号是什么。”最后,里昂极度不服输地说。
“你知道里昂父亲的外号是什么吗?”
“猫头鹰,”陶医师楞了一下,指着自己的耳朵笑了,“他在那头听着吗?我是不是应该早说这个?”
搞了半天,正确的问题居然是这个。等我回到不莱梅,我就要写一个问答贴在微博上——如何与第一次见面的人掏心掏肺。
“那个针还有,”陶医师回答了我的问题,随后长出一口气,“你跟他去楼上等我,我得把今天的病人看完。”
“双尧,带陆潜弟弟上楼。”
“知道了,中午吃面。”□□桶看向我,目光带火,口中却答应着。
“你别和他一般见识,他脾气不好,但是人很好。”陶医生摆出“要做好朋友”的家长脸,捋了捋□□桶的毛,□□桶悄悄地把引信收了起来。
我无语望天,这位家长,你真的知道你养的那个□□桶都是怎么和别人宣传的么?
□□桶带我上楼,路过二楼没做停留,直接上了三楼。我是非常想保持沉默的,但是对一个嘴欠的人来说,真的太难了。
“那个……他是你爸?”
“追到手不就是男人了。现在世道,有什么是不可以的?”他停了一下,又转头威胁:“把嘴闭严,让他知道了,我把你头发剃了,让你再也扮不了女装。”
“哦哦,”我想忍,但是实在忍不住,“陶双尧,你只有威胁人这一种说话方式吗?”
□□桶狠狠地抓了抓冲天辫,露出一个“呵呵,凡人”的表情,没搭理我。
外强中干,不足为惧,呵呵。
“你们什么时候来德国的啊?”
“就人类绝种那天,本来我们在北京呆的好好的,出事了,他就带我来德国了,直奔这个小镇,开了这个诊所,说要等人。”他斜睨我一眼,冷笑道:“我不知道你找他干什么,但我男人绝对不是坏人。看你这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样子,没人告诉你,眼睛太大别出来打探消息吗?”
一会儿的功夫,被人暴击两次,我也是非常坚强了。
“你懂个屁,我那是心胸坦荡!”
“事无不可对人言,那叫坦荡,你坦荡个屁,你把你耳返抠下来!”
“你还和我拽文,我现在就去陶医生那里告状!”
“这叫拽文,你到底看过书没有,”他一把拉住我,“一会儿你们都和他好好说话,快点说,别耽误他吃午饭。”
吃吃吃,你是不是外卖派来植入广告的?
“我的那些同伴,怎么进来啊?”
“跟着排队看病的混进来几个,我给你们打掩护,剩下的从酒店三楼那边,贴着这房子墙这面,随便租一个房间,把墙凿开,就直通我们家餐厅了,记得之后再把墙给人家砌回去。”
喂?蓝暖壮士吗?我感觉你结婚结早了,你的灵魂伴侣在这。
“那个,你能开二楼的门吗?”
“事真多,恐高啊?”他又翻了一个大白眼。
“恐高没有,就是有点心疼酒店老板。”
陶医生午休的时候,我、里昂、科里斯还有远神都坐在了餐厅等他,暖暖姐他们表示不过来了,去镇上找找有没有疑似陈予白的人,看是否能搞到点信息。几个人相互和陶医生打了招呼,里昂第一个蹦出来说话了。
“我怎么从来没在研究所里见过您?”
“你被收养之后,我就不怎么在研究院出入了,但是也还是研究院的一员。”
“小孩没娘,说来话长,”□□桶把一大盆面条推到桌子上,“边吃边说。”
他给陶医生和远神一人盛了一盘,然后自己也盛了一份,坐在陶医生旁边吃起来。
我们三个相互看了看,又看了看那一盆意大利面,都吞了老大一口口水,从盖亚逃出来以后,我们几个都跟游魂似的,只要饿不死,从没想过什么好吃,今天打针的事情明显有了眉目,我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有点馋了。
我们一人盛了一份。不得不说,陶双尧真是一把做饭的好手,不怪他老想给外卖做广告。
里昂跟陶恒欢讲了一下他和顾清离开德国之后的基本情况,去美国和近藤合作,然后人类绝种之后去中国,进了盖亚学院,之后盖亚学院被炸,陈琦被陈予白带走,顾清教授一直睡着没有醒。
一盆面很快就见底了。
“难怪,顾清教授没有回来。他前几年去美国,临走的时候嘱咐我看管这个实验室,之后就一直没有消息。出了*殖系统失效这件事以后,我感觉他可能会回来,所以就带着双尧先回来等,结果一直等到新闻里那个盖亚学院出事,也没等到他,陈琦也没有来。看到陆潜的时候,我就感觉情况不太好,可能是出事了。”
“顾医生,你也不知道盖亚学院?”远神问。
“确切的说,直到爆炸发生之前,我根本没听过盖亚学院这个说法。我们实验室分支很多,但是对顾教授做的事情,却都知道的很少,只是知道顾清教授在做一件非常重要,关乎人类未来的事情。盖亚学院出事的时候,里面的格林教授、达西教授都是和顾清教授联系的很紧密的两个人。我当时就猜想顾清教授做的事情,应该就是有关人类体外繁殖方面有关的研究,但是没想到出了这么大的纰漏。”陶医师想了想,问我:“所以你来是想打针,强化智力然后进行和顾清教授同样的实验吗?”
“是的,”我点点头,“不是说实验室里还剩了很多?”
“是,陈琦打针打了半途就放弃了,所以剩下了很多。不过,”他表情担忧地问,“你确定要用吗?”
“嗯。”我们几个都用力点了点头。
他看着我,欲言又止的样子。我生怕他看不起我,忙道:“您放心,我吃苦耐劳,皮糙r_ou_厚,绝对可以的。”
陶医生笑着摆手,又点了点头。
“陶医生,我们的线索比较混乱,你能仔细讲讲在研究院的事情吗?特别是和顾清教授有关的,也许对我们还能有别的帮助。”远神道。
“我在研究院负责的主要是神经系统拓展方面的基础事项,和顾清教授的交集主要产生在他开始找徒弟之后。他从二十几岁就开始找徒弟,过程比较曲折。他先是打算把双尧带走,被我拉住了;然后又打算让里昂当下一任,结果放弃了这个想法;后来,他去了一次中国,带回了陈琦。”
“他亲自去中国找的陈琦吗?”远神问。
“对,其实这几个孩子年纪都差不多,陈琦小,里昂也小,他习惯独居,一次x_ing带两个孩子非常不方便,而且里昂那时候刚离开父母,需要关怀,而陈琦坚决要回中国去,不肯常住德国。所以他也就放弃了自己带陈琦的想法,只是定期派我给陈琦治疗,然后陈琦的父亲担起了监督陈琦成长的责任。”
“这真是太奇怪了,顾教授收陈琦当徒弟,但是之后却一直没去见陈琦,是不满意他吗?”我问。
“顾教授偶尔会问起陈琦的进度,但是确实一次都没去见过他,倒不是不满意,更像是并不怎么在意这个徒弟的存在。”
好嘛,直接忽略,心疼陈琦那一腔将顾教授捧为偶像的热血。
“我们两个交集这么多,却没有见过,也是很奇怪。”里昂说。
“我和你爸爸一同工作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之后我坚决将双尧带走,闹得很不愉快,所以在大家上班时间就没回过实验室了,你们也可以理解为我半辞职了,之后顾教授收养了你,再后来顾教授把陈琦找来,因为我汉语是母语,又是做神经系统的,就把我安排到陈琦那边,陈琦不常住德国,我们又是下班时间活动,所以我们才一直没有碰面。”陶医生将目光转向我这边道:“就像我一直听陈琦说起你,也看过你的照片,但是没见过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