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上次你说过还要给我做一次修复手术……我……”晏蔷的胸口在翻江倒海。
“你什么啊?做那么精细的手术是要钱的!你银行帐户都被冻结了,家也要被抄了,还想做手术!?你知道把你恢复成这样,做一次手术要多少钱嘛啊!?哎!!!!我们可被你害惨了!!!前几次花的手术费,不等于在帮你们家洗钱呢嘛!这下可有的处理了!哎!!!你怎么不早说啊!!早说当初根本不收你住院啊!!你快收拾收拾,越早走越好!我们可真受不了了!”医生烦躁摆摆手,懒得再听晏蔷解释,说完便气冲冲离开。
钱就真的这么重要?
十几分锺里,晏蔷深刻感受到从天堂坠落地狱的无奈与痛苦。
树倒猢狲散,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这么不堪一击?
六月骄阳火红刺眼,天气燥热得让人心烦。
晏蔷两手空空,穿着医院展出时发剩的T恤和长裤,踩着医生”施舍”的拖鞋,被赶到街上。
走在街上,频频有视线向自己投来。
不再是以往的羡慕和崇拜,而是隔着有色眼镜的打量。
捂住颈上的疤痕,无疑是在展示手臂及手腕上的烧伤,感觉快被这些视线点着,晏蔷一路低头快步,花了身上仅有的钱打车回[家]。
踏入大门,大部分家具已经贴上封条。
“你回来了?哼,你们家还腐败了不少东西,光这几套别墅,来来回回就折腾我们好几趟。你房间里的东西还没动,拿上几件衣服和日常用品就赶紧出来吧。”男人盯着晏蔷,生怕他会偷拿其它物品。
“真的……要全封掉吗?我以后……”打开衣柜拽出手提袋,晏蔷试着求情,希望法院不要做的那么绝。
“当然得全封了!哎哟,你这东西也件件是奢侈品啊,少拿几样啊,快点。以前奢侈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会有今天?!快点快点!”男人环视屋子,开始不耐烦地催促晏蔷。
随意塞了几件衣服,晏蔷又挪到洗手间,以拿洗漱用品为借口,偷偷把抽屉中几枚昂贵戒指扔进包中。
没有钱的时候,也许它们还管用。
“好了,好了,别拿了!怎么这么半天!出去吧!出去吧!!”男人见晏蔷磨磨蹭蹭,一下把他拉出屋。”大家再辛苦一下,最后这套别墅封完,所有任务就都完成了。”
“好!!”
在场人干劲十足地贴着封条,把立在门外、眼睁睁看着却又无可奈何的人的心封死。
豪华的镶金大门缓缓闭合,最后一张封条,无情横上。
工作完成的人们无视晏蔷存在,说笑着纷纷上车离去。
夏日临近傍晚的余辉还闪着金灿灿的光,似不愿把寒冷留给世上孤独的人。
无处可去的晏蔷,扔下手提袋,坐上别墅前的台阶,无助垂下头。
明天、还有明天的明天……
该何去何从。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