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对体内的东西诉说的阿信,两手放在弥一胸前,撑起上半身后,下半身的活动立刻舒坦了些。这是非常痛苦的姿势,始终对牠是一种煎熬,可是现在却…
「别离开我!」
阿信重复着话语。
「太…勉强了吧?是不是到极限了?」
弥一担心地问着。阿信拚命摇头。
别离开我。
别离开。
心旷神怡的吻将阿信从梦中唤醒。
轻如羽毛般的碰触在颊、耳、颈部游动,梦境中升起一股甜美的兴奋。
阿信在神游中露出了无意识的微笑。
他现在好放心。
阿信翻身将脸贴在温暖的胸膛上嗅着气味。
「我不行了,快死掉了!」
故意用悲惨语气说话的他,阿信觉得非常可爱。
「再不吃点东西,我一定会死掉!我们两个真的要…!」
阿信紧紧抱住对方。
「抱我到楼下。」
阿信说。
「我做东西给你吃。」
阿信轻轻低语。
「我们一起吃吧!」
阿信撒娇似地,在横抱着他的对方耳边轻轻低语。
***
女人似乎不打算过问这边的情况。
「我听庆太说,阿信在这里。」
电话那一端的声音虽然压低,却夹带着某种金属的响声。
弥一讨厌这种类型的女人。
「庆太不知怎地,好象不想跟阿信说话。总之,请你代为传话就可以了。」
弥一将听筒从耳边稍稍移开。尽管如此,他还是可以很清楚的听到金属声。
「叫他立刻过来,地点就是刚才我说的地方,告诉他一定要马上过来。你有在听吗?」
「听到了。」
弥一响应。
「那就拜托你了。」
电话挂断。
弥一望着听筒发呆,不一会儿才慢吞吞地将听筒放回原处。
阿信一面捞着煮熟的通心面,一面回过头来看从接电话「喂」了一声后,便始终保持沉默,只听对方说话的弥一。
弥一对用眼神质问的阿信耸耸肩后靠近。从背后抱住,并将脸贴在单薄的肩膀上,s-hi润的舌头舔着他的颈部。
阿信笑着扭动身体,欲逃离弥一的怀抱。
「你没看到我现在手上拿着凶器吗?」
说完,阿信举起沉重而热腾腾的竹制筛笼。
弥一将气息吹向阿信自习的喉咙,轻咬形状优美的下颚,再一鼓作气往上舔舐耳朵一带。
「放开我啦!真是的,我现在必须立刻将这个下锅炒才行…喂!」
「阿信。」
弥一在阿信的耳边低语。他一面低语,一面加强手臂拥抱的力道。
「好痛喔,别那么用力嘛…」
被弥一紧紧锁在怀中的阿信,笑着不断挣扎。
「别这样…你这笨蛋…讨厌啦…」
「我喜欢你,阿信。」
「咦?」
「我喜欢你。」
混杂在弥一声音中的某种东西让阿信困惑。
「我喜欢你,好喜欢你。」
阿信暂时搁下竹制筛笼,转身看着弥一。
稍稍凌乱的浏海散落在弥一清秀、棕色的脸上。
「你是我的。」
阿信伸手将他的浏海往上梳。
「我的。」
「嗯…」
阿信温顺地点点头。
「没错。」
阿信的回答既温柔又肯定。
弥一眉宇深锁,将阿信拉向自己的身体,再次紧紧搂着他。
「好痛喔,怎么了?」
「阿信。」
「什么事?」
「你爸爸病危了。」
弥一告知的同时,当天的第二通电话铃声再度响起。
20
到达那栋房子时已是夜半时分。耽搁的原因除了距离遥远外,坐出租车四处打听住址也花了不少时间。
这里是与邻县交接边境的住宅区,那栋房子位在这个中古仕区中,阿信当然不知道。
门牌上的名字阿信也一无所知,心中非常困惑父亲为何会在此地?眼神严厉的庆太在玄关口迎接阿信与一道前来的弥一。
「庆…」
庆太扬起眉毛,目光瞬间锁定两人后,立刻又别开脸。
「庆、庆太…爸…爸爸他…」
「刚从医院回来。」
「怎…么回事,到底怎么了?」
「被警察耽误,所以才那么晚。」
「警察?」
阿信叫出声。
「什么意思?」
「我也不清楚,不过…姑姑说在医生不在场时…死…死者必须先叫警察来勘验调查。」
「死…」
阿信瞪大眼睛。夜晚的灯光下,他的脸瞬间惨白。
「庆太,你在说…说什么…」
「爸爸…死掉了,他死掉了,爸爸他死掉了…!!」
庆太大叫。
「死掉了!!」
阿信表情僵硬,动也不动地听庆太叫喊。
「听到没有?我说他死掉了…!!」
弥一瞬间撑住阿信双腿发软且摇摇欲坠的身体。
「不必大声说也听得到。」
弥一平静响应后,少年立刻狠狠瞪视眼前的说话者。弥一笔直迎视。
「里面应该有大人吧?让我们进去。」
「学长若是也进去的话,一定会吓一跳。」
「……」
弥一扶着阿信,望着庆太。
「我为什么会吓一跳?」
庆太露出憎恨的笑容。
「自己看看不就知道?」
「……」
弥一轻轻咋舌,然后用力撑住全身无力、不断颤抖的阿信,左手握住他的手,右手催促他的肩。
「别担心,阿信…进去吧!」
「……」
庆太扬着眉毛凝视两人的举动。
「别担心,有我在。」
「爸爸…他…」
「听说你爸爸病危。」
「什么病危?你没有听清楚吧?倒下去后就没有呼吸,我刚才问过了。」
庆太瞪着哥哥继续说。
「我问过了…问这里的女人…她就是爸爸的对象、爸爸的爱人。老哥,你知道吗?你不知道吧?叫警察去的人就是她!」
「爱人?」
阿信声音颤抖。
「没错,爸爸…在这里有个家!在这里、在这边、在这栋房子!!爸爸死的时候刚洗完澡,身上只穿一条内裤,舒舒服服喝了三瓶啤酒!」
「骗人…骗人…爸爸…怎么可能喝酒…他讨厌散漫…一直都很严谨…」
「不对!那是老哥…老哥你要爸爸这么做的吧?」
「……」
阿信看着弟弟。
「庆…太…」
庆太哭丧着脸笑。
「庆太…」
阿信再次呼唤弟弟时,里面传来人声,接着是门打开的声音。
「外面在吵什么?」
阿信将脸朝向从里面出来的女人。她在看到阿信后,眉头立即明显纠结。
「是你啊…阿信…总算来了。还呆在那里做什么?赶快到里面去,你父亲终于回来了。」
贵子姑姑边说边迅速瞄了扶着阿信的弥一一眼。
「你是…川流弥一…吧?」
弥一轻轻点头招呼。
「久违了,我们曾经见过一次面…」
「现在可不是喜相逢的时候。」
弥一面无表情地顶回去。
阿信转过头,惊讶地望着弥一。
姑姑笑了一下。
「今天也好恐怖…我不知道你怎么会跟阿信一块来。总之,两人都进来吧…要守灵了。」
阿信好不容易挤出声音。
「姑姑…」
「有话等会儿再说,阿信。」
姑姑脱口而出后,目光锐利地盯着阿信再说一句。
「不过,话又说回来…你还是老样子嘛!」
「即使在这种情况下,老哥也还是美得令人害怕。」
庆太语带讽刺地c-h-a了一句话后,转身追随姑姑入内。
阿信静静望着弥一。弥一也望着阿信,然后紧紧握住阿信的手说:
「她是我爸爸的爱人之一。」
「咦?」
「就是这么回事。」
弥一匆匆带过,笔直地朝向前方。
「走吧,我会跟着你的,别担心。」
阿信回握被弥一握紧的手做为回答。
「你是我的,我会保护你。」
弥一低语。
「谁也别想伤害你。」
我要守着他。
弥一心中升起一股非常强烈的保护欲。
他从背后将阿信的身体住前推。
***
房间有几位男女坐在圆垫上。阿信瞪大眼睛、屏住气息地望着这些新登场的人物。
在不礼貌的视线中,阿信继续前进。
六个榻榻米大小的空间。对面还有另一个房间,遗体被盖上白布安置在那里。
阿信不发一语,默默掀开白布。
「……」
随即将白布盖上的阿信按住胸口,一手撑在榻榻米上调整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