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日月之光+番外 作者:木耳不乖【完结】(29)

2019-06-22  作者|标签:木耳不乖 重生 虐恋情深

宁哥哥,你为什么要扔掉我?昨天你不是说了不会扔掉我吗?

他抱着他的木奉球棍,蜷缩进墙角。

“哟,原来你跑这里来啦?”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是前几天那个被他揍的满地找牙的白胖子。今天他手里玩着个三棱军刺(管制刀具,有放血槽,杀伤力很强),耀武扬威的很,“老子找了你好几天,没想到你还敢回来!”

向海东没有心情理他,只是消沉的抱住自己。

“哈哈哈哈,你不会是回来找你那个男妓小哥哥吧?长那么俊,我也想上上他了!”那人随口胡诌,通过语言侮辱刺激向海东。

向海东腾的抬起头,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说什么?”

“我说你那个哥哥就是个当男妓的料!”对方挥舞着三棱军刺哈哈大笑。

向海东头发根根炸起。

天空雷声大震。向海东把被刺的血r_ou_模糊的尸体拖进巷子。他沾了血的脸宛如恶鬼。盯着那人蹿血的嘴,向海东觉得这人实在是不可饶恕。

外面警铃声越来越近。

他用棍子一木奉一木奉的捣向尸体的嘴,每颗牙齿都不放过。

一张烂嘴!

他想。

我会让你再也说不出话来!

向海东站在血泊里,被红蓝色的警灯映的面部忽明忽暗。几个警察持枪跑过来,把放弃挣扎的他死死的摁在地上。他的脸被粗粝的砂石蹭出的一道道红痕,被雨水混着泪水浸泡的发白。

宁哥哥……你为什么要扔掉我?

进了看守所的向海东很快就被捞了出来。他从来没想过他老爹会以这种方式出现他面前——带着几个律师,气势汹汹的出现。

他被窜改了年龄,从15岁改成不负刑责的14岁。从故意伤害致死到防卫过当致死。金钱的力量让他躲过一切惩罚。当他面容冷漠的从看守所大门走出来,守候多时的老爹从车上下来,张开宽广的臂膀,把他狠狠地搂住:“受苦了,我的儿子!”

说着竟然老泪纵横。

向海东有些难以相信这是他最为痛恶的父亲。

他摇摇头,说:“不苦,只是疼。”

被所爱的冯宁丢弃的疼,发现自己离了父亲一无是处的疼,杀人时的疼,折腾这么久还是要做回流氓的疼。疼,真是,钻心的疼。

因为他真的是一无是处。

“儿子,跟我回沈阳。”

向海东说:“好。不过要先办一件事。”

他爹不解的看着向海东,向海东眼神y-in沉的令人毛骨悚然。

半夜。小巷。

刀疤男喝醉了酒,踉踉跄跄的回家,他唱着不成调的歌,很自得其乐,直到巷子的y-in影里走出一个扛着木奉球棍的少年。

“你是谁?你要干嘛?”刀疤男心中预感不妙。

那少年露出一个y-in恻恻的笑容:“要你的牙。”

不久后,少年拎着球木奉走出来,抓过旁边黑衣男子递过的白毛巾擦脸:“收拾干净。”

说罢,把毛巾一扔,独自走进黑暗……

向海东在梦中沉浮,一边是冯宁微笑的脸,一边是这些年的堕落。他无数次质问手中的红纱巾,又无数次为冯宁的离开制造各种借口。如果冯宁没有离开,他俩现在会过着怎样的生活?还是继续饿着肚子,照顾冯妈妈吗?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

但唯一确定的是,他不会心甘情愿的回来做流氓头子,过他最厌恶的生活。

所以当他看到那个人时,他恨得咬牙切齿,却又知道自己爱的深入骨髓。他想要把这个人的骨头统统敲碎,化成灰烬,一口吞下,又想要从脚到头膜拜着跪舔他每一寸肌肤。

那相思煎熬九年,溺水而不亡。

可他都忘了。可他爱别人。

而他还陷在痛苦的泥沼,等着他来救赎。

但是我爱你。即便你不爱我。我也爱你。每一秒钟都没有停下。深深的爱着你。

向海东哭着从梦中醒来,在病房的日光灯下遮住眼。

我醒了,鹿苧,你也醒了吧!

“老大,鹿检救过来了!”蝎子闯进病房,却见向海东一脸泪痕,“老大……”

向海东蹭的从床上跳起来:“真的?”那失而复得的惊喜让他嘴唇颤抖。

“人是救过来了,但是北京来的专家组还在讨论下一步的手术方案。现在人正在ICU病房,说暂时脱离了危险期。”蝎子扶住他。

“好,救过来就好……要一步步来……”向海东跌回床上抱住头,“我现在去看看他。”说完抓着外套就往门外走。

蝎子吞吞吐吐的说:“宋哲文正在外面闹……”

向海东恼怒的甩掉外套跨出门。

正扶着ICU透明玻璃墙站着的宋哲文一看到面色不善的向海东走过来,指着病床上戴着呼吸机满脸伤痕的鹿苧:“向海东,我把鹿苧送过去,可不是为了让你活活打死他!”说到最后几乎破音,“我真没想到你这么禽兽!”

我他妈再犯浑的时候也没这么残忍过!

宋哲文双拳猛击了一下墙面,焦躁的团团转。忽然他站稳脚,冷冷的说:“交易结束。明天早上我会安排鹿苧转院,去北京。”

向海东冷笑一声,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开始玩手中的一把军刀。

他玩的极好,花样百出,模样潇洒。

宋哲文知道他在恐吓他。

“交易没法结束。你也带不走他。”向海东嘲讽道。

宋哲文咬紧牙关:“你可以试试我能不能带走。”他已经让张忠安排好了人,文明的不行就硬抢。

“听说三少的婚期安排在下个月?”向海东的军刀从右手换到左手,“你筹备的那家专门对付你老哥的公司也快成立了?”

宋哲文嘴角微微抽动。

“我消息还算灵通吧?”向海东y-in沉的笑笑,“如果让鹿苧坏了你三少的婚姻大事,你今天还被捅的顾不上公司,那是不是代价太大了?你三少算是白让我向海东给你戴绿帽子了。”

“你宋哲文最能算计,孰轻孰重还能不清楚?”

“我把鹿苧从你那里抢过来,就没打算再让他回去。”向海东停下手部动作,“死也要死我向海东这里。”

宋哲文一束凌乱的头发跌落前额。

他沉默了很久。

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向海东,你最好今天就捅死我,不然等我翻了身,一定让你生不如死!”

“我倒是想,不过不想脏了鹿苧养病的地方。”向海东笑看他穷途末路的狼狈。

宋哲文扶正了镜框,退了几步,快步消失在医院黑漆漆的长廊。

等候在走廊楼梯多时的张忠看面色惨白的宋哲文走过来,赶紧迎上去:“三少,怎么样?”

宋哲文僵硬的把脸扭过去,突然喉头一甜,硬生生吐出一口血!

张忠大惊:“三少!”

宋哲文狠狠推开他:“回北京!”

向海东把脸贴向玻璃中那人的脸,对蝎子有气无力的说:“专家组讨论怎么样了?”

“确定了一个手术方案,明天就做。”

向海东阖上眼:“手术做完立刻带他回沈阳。宋哲文不会善罢甘休的。”

一片荒原。他赤条条的站在及腰的芦苇中。那些芦苇在风中微微倾倒,抚摸上他的肌肤。

头顶是巨大夜幕中皎洁的月光,他抬起左手,用手指围住它,情不自禁的笑起来:“你一个人吗?”

那月亮不回话,可是他仍旧问它:“你在等谁?”

那月亮还是不回话。他有些寂寞的放下手。

他听到水流声,低头望去,一条河流静谧的,缓缓的从远方蜿蜒而过,漫过他的脚趾。

他笑着问那河:“你来找谁?”

那河流越来越远,带走他脚趾的温度。

他迷茫的站在芦苇丛中,不知道自己要去何处。

只觉得一阵疼。他看向自己的肚子,鲜血淋淋,白骨皑皑。五脏六腑都从被划开的身体里滑落,落在地上。他抓着从胸口裂开的皮r_ou_,问那些逃跑的器官:“你们要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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