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已经是五天后了,楚天保被陈云起弄得心力心力交瘁,之前压根就不记得还有龙脉这件事,直到坐在这才想起来还有一个梁谨之等着他去应付。
楚天保已经认命了,走一步算一步吧,青虫完全按心情答复他,他之前磨它很久,它都不肯说原主是怎么答复梁谨之的。他自己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反正他就不信到最后自己要被梁谨之弄死的时候,青虫还能坚持不出手。
两排座位已经陆陆续续的要坐满了,天也越发的黑了。楚天保身边的座位也坐上了人,离着两臂的距离,对方说什么他都能听清。楚天保竖着耳朵八卦的收集信息。
“哎,听说登仙塔要修完了。”
“是啊,黑天白天的修,下雨都不停工,工人都累死了无数,可不是要修完了。”
“听说塔有九层,每一层都要放满各种奇珍异宝,各种神仙灵兽都是金子铸的。
“可不是,好像日后还要供奉各种山珍海味,每日都要换着摆。”
“哎呀,你说皇帝真的能修成仙吗,还不是劳民伤财。”
“嘘,这可不是你我能议论的。”
楚天保咬着牙愤恨的听着两人的话,又看着桌上摆着的珍馐美食,只想到了一句话,朱门酒r_ou_臭,路有冻死骨,这皇帝简直欺人太甚,欺压百姓,自己却做着长生修仙的梦。
楚天保平复了下情绪接着听。
“诶,听说太子今天不出席啊。”
“这是何故。”
“听说是一病不起,太子的身体一直不是都不好吗。”
楚天保听到这里心下一沉,脑子嗡嗡的,也听不清那两人又说了什么,又惊讶又担忧,怎么会呢,明明昨天还好着呢,怎么突然就一病不起了。
楚天保咬着嘴唇,失魂落魄的坐在那里,一时间只能责怪自己话说的太重了,同时又委屈可那都是熙和说的啊,再见到他要不要和他解释这些呢。
一个尖利的声音响起吓了楚天保一跳,视线也移向出声的地方,
“皇上驾到。”
是一个尖嘴猴腮的老太监站在了御座旁,而御座上正坐着一个身着玄色姿态 y- ín 邪不堪的男人,看不清容貌,左右各搂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正在调笑。
楚天保心中涌起一阵厌恶,这老东西多活一天,不知道就有多少人深受其害,楚天保都有些分不清他现在的心情是熙和的仇恨和憎恨,还是他自己的厌恶和愤怒,也许二者都有吧。
前面坐着的达官贵人谄媚的说着吉祥话,争着展示自己又从哪哪得来的绝世珍宝孝敬给皇上。妃嫔们忙不迭的争宠献媚,搔首弄姿争奇斗艳。不过皇帝并不买账。
“朕听说夕月早就到了,在哪里啊,快让朕看看。”
夕月在靠前的位置坐着,闻言落落大方的站起来行礼,一袭朱红的舞衣穿在身,明艳动人又出尘脱俗。可谓是人间尤物,妃子们恶毒又嫉妒的犹如毒蛇吐着猩红的信子一样盯着她,但无奈夕月的仪态姿容都让人挑不出毛病。
楚天保也是第一次看到久闻大名的夕月,远远地看着也能感觉到是个很美的人,难怪是撷花楼的花魁。
“好,朕听说你准备了一支舞,朕看过无数只舞了,倒要看看你这支舞有什么独到之处,能在真的寿宴上进献,若只是寻常一舞,朕可要罚你。”
夕月没有被吓住,反而平静的笑笑,宠辱不惊的回,
“奴家可以保证这支舞会让陛下终生难忘,如若不然,陛下可随意处置奴家,奴家毫无怨言。”
“好,既然你这么说,便开始吧。”
男人们聚精会神, y- ín 靡的目光紧跟着夕月。女人们则目不转睛,准备一会大肆挑剔。
夕月火红的裙摆舞动着,像飘摇的海棠花,将将要从枝头飘下,又像摇曳的烛火,在凛冽的风中挣扎跳动,在熄灭前尽情的控诉自身的宿命。
长长的水袖好像有着自己生命,随着夕月一起舞动,夕月跳着,转着,越来越向前,裙角带着不知名的香气扫过一个又一个人的鼻尖,身后便都是一个个痴迷又沉醉的追随者。
终于跳到最前面,长长的水袖若即若离的碰触着皇帝的脸,一圈一圈的调情般缠绕住皇帝,皇帝心痒难耐的抓住,夕月便顺势跳进皇帝怀里。
皇帝痴迷的搂着夕月,夕月则将皇帝的头捂在胸间,水袖凌乱的缠在皇帝的身上,夕月将手环在皇帝的颈间轻柔的抚摸攥住手下的水袖,缓缓的像蟒蛇一般收紧。
底下的人看着只觉得两人在耳鬓厮磨,楚天保也是这么认为,觉得颇为辣眼睛,又惋惜真是白瞎了夕月这个大美人。
但是过了许久,主位上的两人姿势仍为变,楚天保敏锐的发现好像有些不对劲,他刚刚怎么觉得那个皇帝一直在抽搐,马上风?
一个妃子感觉自己浑身无力,脑袋又有些晕,缓了许久稍好一些一抬头就看见皇上正搂着那个s_ao狐狸,一时冲动竟然跑上前去扯夕月,随后就发出一阵恐惧的叫声瘫倒在地。
底下昏昏沉沉的人被惊醒,抬头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夕月被拉着倒在地上,嘴角留血已经死了,看唇色应该是服了毒。最令人震惊的是,皇帝脖子上缠着水袖,脸色青紫,脑袋歪着,已经没气了。
底下霎时一片s_ao乱,
楚天保更是不敢置信,皇帝就这样死了?一头雾水中又见一个太监屁滚尿流的从宫门跑进来,嚷嚷着。
“不好了,灾民起义了,已经打到宫里了。”
无疑是火上浇油,达官贵人门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不知如何是好,更有甚者已经尿了裤子,哭天抢地的哀嚎。
楚天保无暇欣赏那些人的丑态,他还在状况外,此时也不知怎么办,翠翠和洛雨在那个妃子叫的时候就已经被吓死了,此时也是魂出天外,惶惶的扯着楚天保的衣角。
这时一个侍卫衣着的男子来到楚天保身后悄悄地说,
“熙和公子,请随我来,陛下在等你。”
陛下,是梁谨之!
楚天保一时有些犹豫,但是这里已经一团糟了,况且如果起义军真的要攻进来了,这里肯定不安全,他自顾不暇,更何况还有两个小姑娘,咬了咬牙,叫翠翠和洛雨跟紧他,跟着黑衣男子走了。
七拐八拐的走进了一处偏僻的宫殿,梁谨之果然在那里等他,梁谨之看了眼跟在身后的翠翠和洛雨看了眼侍卫,侍卫心领神会,
“请两位姑娘随我去隔壁。”
洛雨有些无措,
“公子......”
楚天保相信梁谨之不至于为难两个女孩子,冲洛雨做了个放心吧的口型。
待三人走后,梁谨之轻笑,
“熙和,大仇得报,你现在开心吗。”
熙和当然开心,楚天保吐槽,不得不说他自己也很出气,辰国这个皇帝死了,从某种程度上说也救了许多人。但楚天保不能直说,对待梁谨之还是得装深沉。
“陛下应该比熙和开心吧,只是灾民起义,陛下现在在这里也不安全吧。”
“熙和,你还是那么天真,城里就那些灾民,饭都吃不饱,怎么可能有能力起义,现在只是造势而已,那些闯到宫里的都是我的人。
到时候梁国的使臣会被误杀,而我则会痛心疾首对乱成一锅粥的辰国出兵帮助讨伐灾民,顺便帮他们发现已服毒自尽的夕月是卫国派来的,到时候辰国则会出兵卫国,这不就是熙和建议我坐收渔翁之利的法子。”
楚天保尽力不让自己的震惊表现在脸上,垂下眼睛,淡淡的说,
“熙和不才,都是陛下深谋远虑。”
梁谨之嘲讽的笑笑,一步步逼近楚天保,
“你若真是这么想的就好,你应该已经知道陈云起快死了吧。”
楚天保猛地抬起头,惊疑的盯着梁谨之,
“哼,你以为那个病鬼吃了那么久你亲自调的□□还能活多久,我劝你收起不该有的心思,我不管你出于什么想法接近陈云起,你都要知道他马上就会死,
你们前些天相处的很开心啊,我倒是佩服你,和自己的仇人也能有说有笑的,熙和,你到底要干什么。”
梁谨之说到最后有些咬牙切齿。看到楚天保失魂落魄的样子更为恼火,手刚要钳住楚天保的脸就见自己的属下在门口向他招手,似有要事禀告。
“你自己在这好好想想吧,还有龙脉,我一会回来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熙和,不要以为我不敢动你。”
梁谨之丢下一句话,甩着袖子走了。
而楚天保却还在失神,脑子里一直重复着梁谨之那句话,梁谨之什么意思,陈云起怎么就快要死了。
第15章 第十四章
楚天保无所适从,脑子里一片混乱,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现在就想快点见到陈云起,带着哭腔恳求青虫告诉他陈云起在哪。
青虫不忍的开口,表示陈云起现在还不会有事,让楚天保不要激动,楚天保再三确认真的没事,才放下心,浑身无力的瘫坐在殿门口,头靠在门框上听青虫向他解释梁谨之的话是什么意思。
原来梁谨之的手早就伸向了辰国和卫国,辰国的丞相早已向他表了衷心,皇帝一死,丞相代表着朝廷,梁谨之也就cao纵了辰国。而卫国那里,小皇帝登基,不过是个傀儡,宦官当权成不了什么气候。
梁谨之将借夕月原本是卫国人的身份作为理由,cao纵辰国讨伐卫国,而梁国则找准时机在最后出手达成一统。
而陈云起确实中了毒,一种只有万户山才有无色无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