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着那人的哀嚎,稳着鼻间浓郁的血腥味,想要回头,萧璟不让,
“别看。”
楚天保恍若惊醒般,拉着萧璟,让他去看凌云,萧璟抚摸着凌云的羽毛对着一脸恳切的楚天保悲切的摇了摇头,楚天保瘫坐在地上,失声痛哭,怎么会呢,应该让自己死的,反正他马上就要死了,凌云死了,他也死了,萧璟怎么办呢,楚天保呢喃出声,
“对不起,对不起...”
重复着说着,萧璟抱住他哄劝这不是他的错,
楚天保哽咽着说,
“对不起,我还是给你添麻烦了,我还害死了凌云。”
萧璟一脸严肃的让楚天保看着自己,反驳他,
“这不是你的错,军中有细作我也才知道不久,安排在你身边的暗卫本来会定时像我报告你的安危但今天却没有,我才意识到不对劲,怪我思虑不周,没能及时提醒你,怎么能怪你,只是j-ian人狡猾骗了你。凌云是爱你才会保护你,你就像他的亲鸟一样,就算阻止它,它也还会那样做的,相信我,我会让伤害它的所有人付出代价的。”
楚天保知道萧璟也很伤心不想让他这时候还费心哄自己,强忍住悲痛点了点头,抵住萧璟的额头,抱住他又抚了抚他的背安慰他。心中却又一颤,想到了那时那人的手势,感觉不对,突然扑倒了萧璟,萧璟一时不察被扑倒在地。
萧璟带来的属下急忙团团围住两人,剩下一些又匆匆进入丛林搜捕余孽。
那边楚天保胸口c-h-a着箭在心中咒骂,果然没猜错,这帮东胡的杂碎真的还有后手,疼死老子啦!
萧璟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嘴唇颤抖着,楚天保倒吸着凉气看萧璟揽着自己,手却哪也不敢碰的样子心中叹了口气,知道自己可能要早几天离开他了。忍着疼痛想要再和他说几句话。
萧璟却突然回过神,不让他说话,楚天保无奈连声安抚,萧璟也听不进去,神情几近癫狂的抱着他回到军营找来军医,楚天保听着青崇提醒他死亡时间将要提前,中箭使毒发提前了。他知道再怎么样也回天乏术了,制止住军医的动作,前所未有的厉声同萧璟说话,叫他先听自己说话,
“萧璟,你冷静点,先听我说。”
萧璟呆呆的看着他,神情恍惚却坚持着,
“佟儿,你乖,叫军医替你治伤,马上就会好了。”
楚天保心中有些不忍,狠了狠心还是开了口,
“萧璟,我中毒了,冰粟花,已经毒发了,你知道的,这种毒一旦毒发就没有医治的可能了。我没有多少时间了。”
萧璟紧紧盯着楚天保,耳边重复着楚天保的话,如惊雷一般响彻在脑海,久久不能回神,他如何也不能相信这一切。楚天保看萧璟备受打击,坚毅的脸上难得显现出脆弱和茫然,无奈忍着痛楚和眼泪只能又说,
“萧璟,我又疼又冷,你抱抱我好不好。”
萧璟似有所悟,手脚慌乱无措的坐在床边把楚天保抱在怀里,握住楚天保的手,楚天保满足的回握住他,感觉到萧璟咬紧牙关,眼泪却一滴一滴的落在自己脸上,心酸又无奈,
“对不起,现在才告诉你,可是我不能让他们用我来威胁你和大齐。”
萧璟深吸一口气,还在兀自坚持,亲吻着楚天保的手,哽咽的开口,
“佟儿,别说了,一定还会有办法的,你会一直陪着我的,我还没有带你去看那颗梧桐树呢,你不想去看了吗,我明明、才刚刚等到你啊。”
楚天保越发虚弱了,然觉自己马上就没力气说话了,有些着急怕他做傻事,
“萧璟,别骗自己了,我这辈子能够见到你已经很值了,你这辈子还长着呢,你还有大齐,你还可以有很多喜欢的人,你还答应过我要帮我辅佐皇上。”
楚天保艰难的扯下自己脖子上的梧桐花放到萧璟手里,
“我保管了这么长时间,该轮到你了,桐箱在剪秋那里,我还留着我们所有的字条,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萧璟摇头,心如刀绞,
“我这辈子只会喜欢你一个人,我会帮你消灭东胡,会帮你辅佐皇上,会帮你为父母洗刷冤屈,但你也要一直陪着我,我们没有了凌云,还可以再重新养一只,你要和我一起养,我们一起保管箱子,等我们老了就一起看着纸条回忆往事,佟儿,你会没事的。”
楚天保叹了口气,眼皮往下掉,眼泪都没力气流,呢喃出声,
“可是我疼啊,萧璟,你忍心看我疼吗?”
萧璟抱着他痛哭失声,久久不能言语,楚天保勉强抹掉他的眼泪,
“没关系,别担心,我马上就不会疼了。”
楚天保最后留恋的看了萧璟一眼,伴随着青崇提示剧情结束的声音终于支撑不住闭上了眼睛。
......
又是一年晚冬,霜雪总是如约而至,嫩芽总是约好时间长在枝头,但是等待的人却不尽相同。
萧宝璋背着手向远处眺望,现如今的他已经不是稚嫩年幼,可以轻易被人碾压的小皇帝了,摄政王大势已去,朝中权臣几乎都是他的亲信,他真正成为了大齐的主宰者。
萧宝璋冷峻的脸上露出怀念与伤感,十年过去了,不知母后是否地下有知也为他感到开怀呢。
赵福轻声提醒,
“皇上,苏将军到了。”
萧宝璋挥挥手示意知道了,调整好情绪,转身回到殿内。
苏韶锦看着萧宝璋紧皱的眉头,不由关怀道,
“皇上即将大婚,如今形势稳定,您也不必太过cao劳了。”
“朕晓得,舅舅,外祖的身体怎么样了。”
“谢皇上关心,父亲身体尚可,还是一想起你母后就会犯旧疾。”
苏韶锦叹了口气思及自己的妹妹和年老体衰思念成疾的父亲有些伤感,万幸现在皇上已经亲政了,大权在手,独揽朝政,东胡也终于顺服了大齐。想到这里,那位收服东胡的大功臣也到了。
“靖王殿下到。”
萧宝璋看着那个而立之年两鬓却已斑白,沧桑了许多,面容仍十分俊朗的男人神情冷漠步履沉稳的走向他,
“臣听说皇上即将大婚了,恭贺皇上。”
“皇叔无需多礼,多亏了皇叔出马征服东胡,不然朕哪有心情大婚啊。”
“臣的职责而已。”
萧璟说完顿了顿,冷硬的脸不变,眼中却隐隐多了些柔情,又言
“你母后若是知道了想来必定十分欢喜。”
苏韶锦和靖王没过多久就告退了。萧宝璋手里拿着靖王交给他的洗刷母后真正亲族冤屈的证据,回想着自己皇叔刚刚的的神情有些唏嘘,他小时候并不懂为何靖王会站在自己这边,母后又因他而死。
虽然他们对外声称母后是突然染疾而死,但是他是知晓真相的,那时他悲痛之下,怀疑就是靖王设计杀害了母后,但舅舅却告诉他不是这样的,只是欲言又止不再多言。萧宝璋将信将疑,到了现在终于有些明白靖王是为了什么扶持他,思及至此也更加怀念母后。
春天如约而至,有些人却无意欣赏,朝堂上正惊诧着苏太后的真正身世和背后的冤屈。
世事更迭,一年又一年的花开与叶落,鸟儿飞去又飞回,等待的仍在等待,追寻的仍在追寻。
那个种着梧桐树的院子里,梧桐树熬过冬日,又迸发出无尽的生机,吸引了鸟儿在它的枝头驻足歌唱。
树下坐着一个人,闭着眼睛带着病容怀抱着桐箱,脸上尽是解脱,
“花又开了,那些雀儿又来安家了,我攒了好多话同你说,现在可以去找你了吗。”
第三篇:年年有余
第31章 第三十章
“赵哥,我刚才给那些东西买吃的就花了不少钱,你看。”
王二搓着手,殷勤的看着赵徒,
“你他n_ain_ai的要钱到是记得清,急什么,等把这些东西处理了还能少得了你的钱?”
“嘿嘿,是,赵哥说的对。”
去往郊外的道路两旁林木高耸,人迹罕至,一辆货车正急速飞驰着,渐行渐远消失在公路的尽头。
楚天保察觉到自己在一辆破旧的货车上,车里装满了笼子,笼子里面全是狗,各种品种都有。有些狗可能因为不听话被教训了,身上布满血痕,有些眼睛都被打瞎了,趴在一旁低声哀嚎。车里腥臊味混合着血腥味臭不可闻。
楚天保恨得牙直痒痒,他特别喜欢狗,但是他妈妈对狗毛过敏所以一直没能养。现在看到这些一下就明白这些狗都是被狗贩子偷出来的,它们以前在主人那里不知道多受宠,现在却凄惨的被挤在狭小的笼子里遭受虐打,在这之后可能就要被杀掉进了人们的胃里了。
这叫楚天保如何能不生气,他怒火中烧的揉脸,却看着自己软软的r_ou_垫愣在那里,兀自凌乱。
楚天保这才发现自己不是人啦,更不是狗,而是一只猫,黑色的 ,小小的。楚天保看着舒服的趴在自己r_ou_垫上的青崇,啪的一摔,严肃的瞪着猫眼,让它最好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青崇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揉揉自己的小r_ou_触角,讨好的向楚天保说明。
在这个世界里有一个叫做程琳的女大学生,偷偷养了一只叫做年年的不到一岁的折耳猫,但因为自己临近毕业很难将年年带回家中,于是就狠下心将猫遗弃了。
年年在大学城附近流浪,正好一辆货车停在边上,底下散落着一些食物碎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