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仇恨
塞巴斯蒂安·肖是个很有野心，同时也富有能力与胆量的人。他在大学时发现自己与众不同，为了解开这个秘密，他化名克劳斯·施密特，借着二战的东风，利用集中营里的犹太人做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实验。
大概因为他太优秀了，吸引了当时为元首工作的一个秘密团队的注意。
海德拉。肖承认他在那段时间里学会了很多。
海德拉是个拥有漫长历史的神秘组织，哪怕那时候它已经分裂，古老的海德拉藏匿起来。新的海德拉致力于发掘并控制更强有力的战争机器，这个机器包括科学的机械，也包括人。
人总是潜力无穷的，在老海德拉的记录中，人类之中很早就潜伏着一类人，拥有超于常人的寿命和奇妙的特殊的能力——变种人。
老海德拉曾经捕获过变种人，让肖觉得暴殄天物的是，那些老古董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耗费精力、财力捕捉到变种人，然后竟然是作为祭品杀死。在一战中也是如此，他们发现了一个堪称奇迹的变种人，然后开始抓捕他。
奇迹之所以称为奇迹，因为他前所未有的拥有不下十种超能力。无法想象的力量汇聚在他作为人类的身体里，这简直是对神的嘲讽，理应抓回去做祭品。
结果祭品很不愿意，他虽然有些笨拙——天知道为什么，可能能力太多烧坏了脑子？但是他很强，这就够了。海德拉的抓捕惹怒了他，让他开始反击，四处破坏海德拉的秘密基地，发现海德拉的人便痛下杀手。
时间长了，付出便与收获越来越不成正比。祭品什么的，追寻着虚无缥缈的神话，根本没有价值。海德拉内部开始出现不同的声音，最终，攀上某些国家高层的新生派与老古董们决裂了。
然而这不意味着新生的海德拉放弃那名变种人，恰恰相反，以红骷髅为代表的新生派发誓要解开其中的秘密，并复制它。
海德拉内部有海量的古老文献，其中提到过一个被称为奥丁瑰宝的东西。很多人认为那是神话，没有线索，就慢慢搁置下来。但红骷髅不这么认为，他仔细记录下来，并循着线索找到了它。
那是个十分桀骜不驯的宝贝，离开了它的宝匣便会躁动不安。它需要同样强大的力量来克制它、驯服它。以不死鸟为名的变种人还在对海德拉步步紧逼，那究竟是他厉害，还是奥丁的遗物更强呢？
愚蠢的变种人一爪子拍下去，果不其然把自己炸得只剩一口气。而奥丁瑰宝，则安静了许多。
完美。
即使被消耗掉大半的能量，只用千万分之一，奥丁的瑰宝也不会让人失望。说实话，它安静的时候比它活蹦乱跳可爱得多——它们两个都是。
再强的变种人，只要抑制住他已有的能量，再切断他获取能量的来源，然后不断的消耗、消耗、消耗，大量消耗，慢慢的，他也不再具有威胁了。
变成一个不死的实验品，实在是所有科学家的心头至宝。
日夜不停的折磨让它不堪其扰，尤其针对大脑和记忆的摧残也让它难以忍受。可是当它想要扼杀自己的生命时，才发现当初引以为傲的天赋，现在变成了一个沉重的枷锁。
它会一直作为一个实验品存在下去，因为无法摧毁它的大脑，无法将它化为自己手上的武器，那就必须确保它也不会反过来划伤自己。
在这个过程中，新的海德拉吸收过不少人，其中卓越的，如阿尼姆·佐拉、亚伯罕·厄斯金，还有他塞巴斯蒂安·肖，很多。可惜除了佐拉以外，厄斯金和肖都跑了。
红骷髅在取得奥丁瑰宝和“亚当”之后越来越傲慢，他和厄斯金一同研究第一代亚当血清，可是除了必要的材料，厄斯金甚至连亚当都没见过。他早就说过第一代亚当血清不稳定，有问题，可红骷髅急不可耐，他也没觉得那点小问题需要来回推敲。最后厄斯金发现他打算在活人身上做实验——可怜的厄斯金博士，他都不知道早在他发现之前，零就已经成功了。当然，也有更多死掉的。
总之厄斯金怕了，带着他的实验数据跑了。
听说他去美国后对血清做出了改良，然后成功了。他搞出来的美国队长可让九头蛇吃了大亏。
由于红骷髅的实验在一定程度上顺风顺水，同样参与新海德拉创立的斯特拉克都要避其锋芒。和他们不同，渐渐的肖发现，他在海德拉没有什么发展前景。
红骷髅把持的海德拉想统治世界，很巧，他也想。矛盾。
红骷髅把人类改造成拥有超能力的战士，这一点他们称得上心意相通。可惜红骷髅太霸道，与他合作更亲密的厄斯金都不能碰他的亚当，更何况肖？矛盾。
然后红骷髅失踪，主事的变成保守派的斯特拉克。他的观点更糟，他不想创造自己无法左右的工具，什么超能力，除非他能够安全的获得比之更强的能力，否则他才不会放心让实验品变得比他强。矛盾。
原本肖要安全脱离海德拉还没这么容易，他也需要斟酌。可惜谁让红骷髅失踪了呢，斯特拉克更中意佐拉，肖可受够了居于人下的感觉了。
他自认为已经足够了解变种人的秘密，干嘛不出去搭建一个属于他自己的王国。
所以他趁着红骷髅失踪，海德拉内部相对混乱的时候假死脱身。为了给斯特拉克制造些麻烦，让他没时间再详细追究，他还带着几个手下，在亚当被送往新基地的途中袭击了一把。
肖当时想着，要是成功了当然好，要是失败了，反正斯特拉克也不知道是他。
不过天下哪儿有不透风的墙，谁也不是傻子。斯特拉克之所以隐约针对肖，就是他察觉到肖的真实身份。一开始是发现他用了假名，以为他是美国那边的特工，然后意外化验过他的血，发现他可能是变种人。
要不是肖跑得快，斯特拉克真不介意实验室里再多一个材料。
现在亚当跑了，他回头报复的几率近乎百分之百。别说奥丁瑰宝跟着红骷髅失踪，就算没失踪，等亚当完全恢复，奥丁瑰宝也不能再重伤他一次。
斯特拉克觉得他也有必要转移一下亚当的仇恨。
菲尼克斯醒来的时候，一侧头就看到零蔚蓝的眼睛，看他清醒过来，嘴角动了动，似乎想组合出一个笑脸来。
可惜不太成功，他好像还不习惯使用表情。
“我该叫你什么呢？”菲尼克斯问他。
“随你喜欢，菲尼克斯，我还是我。”
菲尼克斯在他的搀扶下坐起来，闻言笑着问：“还是你？”
“是的，”零点点头，认真地看着他，“我都记起来了，连我小时候，学说话的样子都记得。”
“可是那些东西，也只是这样而已。我想到我的父母，不会急切的想去见他们。想到我战死的好友，也没有那么的痛苦。甚至在海德拉的记忆……”
零摸着他的胳膊，记忆中那里曾有人多次剜下大大小小的r_ou_，抽走不知多少的血。可是这些，他都没什么感觉了。就像看了一场电影，哪怕知道主角是他，也没有什么愤怒、怨恨或恐惧的情绪。可能因为也不记得疼痛的感觉，所以能看过就算了？
菲尼克斯安静地听他说着，待到他说完才问道：“海德拉以外的记忆，也什么感觉都没有吗？”
“也不是完全没有，”零试图描述，“也会想念、会怀念……不论好的还是坏的，想到它们的时候，会有奇怪的感觉……有点难过，想哭，又有点想笑，觉得……有趣？”
那种光y-in逝去而无可奈何的感觉，刺痛着他，却也同样证明他存在过。现在，也仍然活着。
只是过去的再也回不去了。
零牵了牵嘴角，这次的笑比刚才更成功一些。想来他醒后对着查尔斯和瑞雯都还是面无表情模样，因为菲尼克斯跟着查尔斯寻找记忆去了，他便一直绷着，只想等菲尼克斯来了再告诉他自己的感受。
“我也记得你，菲尼克斯，”零拉住菲尼克斯抚摸自己头发的手，将他抱进怀里，“谢谢你唤醒我，见到你，每一秒我都感到很快乐。”
菲尼克斯歪头看到零凌乱的发尾，想到这是被他的火焰烧得七零八落的，觉得有点好笑。
当然现在这个场合不能笑，至少不能不正经的笑。
他郑重道：“我也很感谢你，零。谢谢你救我出来，你的存在对我很重要。”
他拍抚着零的后背，突然的，便感觉到后背被打s-hi了。零抱着他的胳膊，紧紧的，又不弄疼他，就这样矛盾的极力克制着。
只是过去再也回不去了，零再也变不回安德烈·柯尼。
“查尔斯，”瑞雯小声地问，“你怎么了？”
查尔斯原本在写他的论文，结果瑞雯一抬起头，却看到他正在落泪。
“瑞雯，”查尔斯望着他养大的妹妹，认真地说，“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瑞雯愣了一下，目光有些不好意思的躲闪，故作随意道：“我们是朋友嘛……咳，所以你到底怎么了？”
“对你表示感谢，对你的存在……”查尔斯叹了口气，“我没事，只是突然想告诉你。”
“瑞雯，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的家人，”他说，“谢谢你。”
瑞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眼眶有点酸涩，她似乎发了好长时间的呆，又好像没过多久，她听到自己喃喃地说：“查尔斯，你也对我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