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之皇商 作者:八爷党(三)【完结】(53)
娘儿几个痛哭了一会子,才渐渐的收了声。薛蟠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调笑道:“好了,哭也哭了,诉也诉了。可能吃饭了吧,我都快饿死了。”
薛夫人好气又好笑的啐了薛蟠一口,连忙张罗着下人安设桌椅。饭菜早在打听好了薛蟠进京的时辰便开始预备了,这会子全都做好了温热在锅里头。薛夫人亲自去了厨房吩咐众下人走菜,甚至还亲自下厨做了一道最拿手的糟鹅掌、鸭信。
薛蟠在外头虽然也是山珍海味的吃着,到底也没有自己母亲亲自张罗的饭菜香甜可口。一顿饭闷头不顾的吃,连连添了三大碗饭。口里不住的赞着自家母亲的好手艺。乐得薛夫人笑不拢口。
饭过三旬,薛蟠觉得饱饱的。这才在丫头的服侍下漱口盥手,又接过了干净的锦帕擦了擦嘴角,开口问道:“我今儿怎么没瞧见薛蝌这小子,他哥哥我好容易从外头回来了,他也不说来看看我。”
一旁的薛宝琴立刻笑嘻嘻的说道:“大哥哥别恼,要气就气太白书院的规矩实在太气人了,哥哥自打前儿起就像先生请假说要回来,奈何先生就是不同意。还说若是哥哥敢私自回来的话就要赶他出书院。哥哥这才没办法了。不过还写了一封信叫我给大哥哥赔不是呢。”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封信笺递给薛蟠。
薛蟠也不过是嘴快的说笑罢了,自然不会真的放在心上。接过信细细的看了一眼后笑道:“我倒是谁家的先生这般严厉,却原来是他。”
顿了顿,又道:“既然是他我也就罢了。不过你哥哥倒真是好福气,这样的先生许多人挤破了脑门儿都搭不上一句话。怎么就看上他了呢?”
薛宝琴一听,也不由得狐疑问道:“大哥哥知道他这位先生是谁?只听说神神秘秘的,人也轻狂得不得了呢!”
薛蟠不以为意的勾了勾嘴角,冲着一旁好奇的看向他的薛之章道:“薛蝌这小子不知走了什么鸿运,竟然被顾瑀先生收为弟子。”
薛之章一阵动容,连忙说道:“可是那位三朝帝师的顾老先生?”
薛蟠点了点头,开口说道:“要不说他走了大运了。这顾先生为人孤高自诩,挑剔的不得了。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竟然看上薛蝌了。”
说着,又冲着薛宝琴道:“和你哥哥说,要好好在先生门下读书。家里的事儿不用他cao心,还有我们呢。只管将他自己的事儿弄明白就罢了。”
薛宝琴含笑着点了点头。
薛蟠又道:“我在天津卫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留在军营里头训练将士。闲来无聊在海边儿上捡了许多好看的贝壳和海星等物,都收集好了准备回来与你们顽。等会子就叫几个力气大的婆子抬了送到你们房里。”
“天津卫那地方精穷得紧,比不得京城富贵。也没什么精致看的上眼的东西。我就亲自采买了一些当地的土产吃食,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只尝个鲜儿罢。”
说着,冲着宝钗等人比划道:“天津的大麻花可好吃了。这么长没,这么粗,脆脆的。越嚼越香。还有酸枣,鸭梨,我做成罐头拿来给你们吃……”
众人玩笑到了深夜,这才一一返回了院子里休息不提。
次日便是腊月二十九,府上都换了门神、联对、挂牌,新油了桃符,各色齐备,焕然一新。
薛蟠守在家里头看着母亲和妹妹张罗着众下人预备新年之事,只觉得心里说不出的畅快。赖在暖炕上歪了能有几个时辰,就听外头一阵的吵嚷声。
薛蟠好奇的挑了挑眉,趿着鞋下地往外走去,也不披外衣,只穿着一件家常的百蝶穿花大红箭袖就掀了帘子走出去。站在台阶上就看见一众丫鬟们迎着一个三十少许白面无须的汉子走了进来。
薛蟠唬了一大跳,定睛看去原来是向来交好的大明宫掌宫内相戴权来了。
薛蟠连忙走下阶来迎道:“甚么风把你这位大总管也吹来了?”
戴权面带笑容抬眼一看,薛蟠就这么衣着单薄的站在自己跟前,脚上趿着鞋,上身衣服歪歪斜斜的穿着,底下也只随意穿了一件湖绿撒花的裤子,裤腿松散着,形容惫懒。正歪着头笑嘻嘻的看着他。也是下了一跳。连忙尖声说道:“哎呦我的大爷,您怎地就这么跑野马似的走出来了。外头天寒地冻的,当心风寒了头疼。”
说着,连忙解下身上的大毛斗篷披在薛蟠身上。自己却在寒风下打了一个寒颤。
薛蟠见状,也没和他嘘嘘寒暄,撕巴掰扯。连忙将人引进屋中,又吩咐红袖去倒了滚滚的茶来,这才开口笑道:“我正在炕上歪着,就听见外头一阵吵嚷声,好奇的出来瞧瞧。你还没说怎地就过来了?往常你可是清高得紧,从不登我家的门儿的。”
戴权开口笑道:“瞧你这话说的,不熟悉的人还以为是我多轻狂呢。只怕是我这样的人登了门才不招人待见呢!”
薛蟠立刻肃容说道:“确实不太招人待见,要不你现在去了罢。还能省下我家一碗好茶水来。”
戴权瞪了他一眼,笑骂道:“滚。仔细我越x_ing住到你们家来,吃的你家精穷。”
薛蟠一脸心疼的捂着嘴巴说道:“我不说了,你可别在我家住下。”
吝啬的模样学了个十足十,愈发像一个贪财的土财主了。看得戴权只摇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愈发犀利的打趣了薛蟠几句,又被薛蟠牙尖嘴利的还了回来。你来我往之下,年余不见的生疏也全然消散了。
一时间丫鬟上了热茶,戴权细细喝了一杯过后,才喘了口气笑道:“有一年的功夫没瞧见你了。怪想得慌,就趁今儿沐休来见见你。”
薛蟠勾了勾嘴角,亲自给戴权续了茶水,又问道:“倒还没问呢,你这一年可还好?”
戴权叹了口气,轻声说道:“我们这些个做奴才的,主子好了我便好了。主子体面了,我便体面了。何时能有自己呢?”
薛蟠见状。又问道:“那圣上呢,这一年来怎么样?”
戴权反问道:“你虽在天津卫练兵,可京中的消息应该比我灵通才是。怎么反倒问起我来。”
薛蟠抿了抿嘴,皱眉说道:“难道就真的这般……”
顿了半日,到底也没问出下半句话来。
戴权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眼睛扫视一圈屋里的丫头们,没有接话。
薛蟠挥了挥手,丫头们立刻鱼贯而出。
戴权这才叹了口气,开口说道:“你这一年过的风风火火,圣上这一年过的也不是古井无波。你但凡有什么困顿难处自然向圣上求援,可圣上心里头有什么苦水也只能自己个儿吞了。我等虽说日日喊着为君分忧,可现下这种情况我等又能做什么呢?寻常百姓家还强调个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到了天家,愈发的难说了——只能说各家都有难念的经,天家的事儿,却也不是我等人物能够品评的。”
这可是真真的交心的话了。戴权为人向来谨慎,这话即便他心里头徘徊半日,但若不是薛蟠,他也不会轻易说出口的。
薛蟠对于之前新旧朝臣乃至上皇和圣上的一番较量也有所耳闻,又见了戴权这般形状,霎时间也沉默下来,有些讪讪的。
半日,戴权打起精神来说道:“圣上这一年也不怎么见笑容,更是少进后宫。日日都在御书房里批阅奏折,忧思深重。饶是这般,还有许多亏心的老货编排圣上少不更事,难抗大鼎。后宫里头众娘娘们大部分都是八公之后,平日里也只知道邀宠媚幸,圣上防着他们还来不及,又岂会腻腻歪歪的凑上去?日夜离心之下,现如今人都消瘦许多。只得知你的消息后才有片刻展颜。明儿你面见圣上,一定多说些可笑可乐的事情来,也算是替主分忧了。”
薛蟠点头应道:“我省得。”
顿了顿,又看着戴权取笑道:“你今儿的话异常的多啊?”
戴权讪笑一声,开口说道:“宫中人心叵测,隔墙有耳。我和圣上一样,即便是有满腹满心的话要说,也只能憋着罢了。如若连你都不想听,那我更没处说了。”
薛蟠定定看了戴权一会子,只看得戴权一阵心虚的撇开了眼睛,这才开口笑道:“你放心,你的忠心耿耿我是知晓的。有机会我一定在圣上跟前美言。”
顿了顿,又道:“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依你从小伺候圣上的情分,圣上这等重情之人自然不会忘的。你只要忠心于圣上,今后还能少了你的荣华富贵不成。”
戴权摇头说道:“古来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只有在圣上最艰难困苦的时候奴婢守在跟前,虽说未必有能力分担圣上的困顿,但只这片心思也是好的。可默默守着终究太过被动,若是有明眼人能替我说两句话,岂不轻省许多。”
戴权看了薛蟠一眼,开口笑道:“好叫小侯爷得知,小侯爷去天津卫这一年的时间,奴婢可没少替小侯爷说话呢!”
薛蟠扯嘴笑道:“好好的说话便是,偏你又侯爷长奴婢短的臊白人。谁是你家侯爷,你又是谁家的奴婢,我拿你当兄弟看才平白打趣你。你若这般生分,那也不必说了。”
戴权立刻转口说道:“我就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如若不然。我也不敢和你直说这许多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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