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属下明白。”
“现在来安排诸事,”秦峥命夙毓展开了新绘的幽冥教的地图,安排着即将来到的事宜。
阵法繁杂,夙毓可解,其余的,杨程需要继续回去经营,林立和洛林在朝中任职,轻易不可离开,绪褚居于正道,需要掩人耳目,闻洱虽有医术,但是此次需要发展自己的名声,并在杨程的协助下建立医馆,夙毓离京,越闻不可离开,故此,能跟着秦峥回去的只有夙毓,袁恒,安成和翰墨了。
五人看起来少,但是他们手下培养的少年可是不少,这五年可不是白过的,冥神卫更是可以交给安成的手下来解决,至于其他的部众,只要秦峥压制住了秦靳,此局可解。
虽是凶险,但是可以永绝后患,为了自己和这帮跟随他的人的x_ing命,幽冥教一行乃是必然。
秦峥说完,众人纷纷点头记下,已然是到了夜间。
袁恒拍手,热气腾腾的饺子送了上来,秦峥将地图收了起来,然后看着在座的诸位道“除夕佳节,五年一聚,动箸吧。”
众人纷纷应是,然后拿起了筷子,都是没有亲人的人,如今相聚,竟是有了年味,连那往年只是例行摆上的饺子都津津有味了起来。
觥筹交错,等到这顿晚饭结束,已然月上中天,外面的鞭炮声仍然不绝于耳,众人也没有什么睡意,倒是闻洱x_ing子仍然跳脱,得知秦峥有了个记名弟子,非要给叫上来看看。
弑霜本来是跟少年们在一起准备休息,即使到了年下,他们的训练也不能停的,而今已是这么晚了,本以为师父对他的进度不满,不打算收为亲传弟子,却没想到峰回路转。
秦峥当然记得他说过的话,也并非对弑霜不满,只是结果也如他所见的那样,说出结果的那刻,夙毓的脸色黑了。
亲传弟子!!!夙毓连着坐在下面的人都不太想让他们接近秦峥,结果……干得漂亮啊闻洱!(怒!)
☆、第22章 (二十二)花灯
尽管夙毓千般的不满意,弑霜还是成为了秦峥的亲传弟子,在座的都是人精,生意往来什么的自然也进过不少的风月场所,多少能看出夙毓情绪上的波折,只有闻洱一根筋,跟着老顽童走南闯北,医术见长,智商不见涨。
不过既然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夙毓却也不愿意忤逆秦峥的意思,况且赶九个也是赶,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这点忍耐力还是有的。
但是夙楼主心眼也小的很,对于折腾出这出的闻洱少年来说,一时半会离不开京城,接下来的日子都不会太好过,节哀……
用完了夜宵,天色已晚,众位也就回房了,林立很是眼疾手快的捂住了闻洱的嘴巴给拖了出去,将他那句为什么夙毓跟少主住在一起的问题给堵的严严实实。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林立都看的清楚,两位已经住在一起的人还是迷迷糊糊,当然也不排除闻洱这位旁观者迷的情况,这是智商的漏洞,轻易补不上的。
除夕也就这样过去了。
新年时节,秦峥考教了青年们的武功,所幸他们虽是经营不同,但是武功却没有荒废,然后该走的走,该留的留,别离带着几分的轻愁,但是现下,却着实没有到他们可以彻底放松的时候。
少年们仍然按部就班的习武,秦峥收了弑霜这个徒弟,自然也会好好的教导于他。
弑霜的基本功练得不错,人也很有耐心,秦峥让他每天挥剑,他也做的一丝不苟,只是可惜的是袁恒之前教给他的是普通的功法,想要学习幽冥寒霜心经,却是要从头开始练起。
没错,不必废除功法,幽冥寒霜心经的神奇之处在于,他能够容纳其他的心法,这是秦峥偶然学习他门心法时得知的,自然,能学习就能模仿,想要轻易的切换成其他门派的心法,自然也是轻而易举的。
当然,它有神奇之处自然也就有困难之处,别看秦峥的武功进境极快就以为他很简单,这套心法分为十二层,而每一层都无比的艰难,昔年的秦征三岁习武,在秦峥去的时候也不过炼至三层,还是在至高的资质之下,之后的三年苦练,再加上五年的不断磨砺,才有了他如今的功法,想要再进一步,确实是难上加难。
弑霜的资质不算最好,但是意志力却极强,而秦峥收徒的目的,也不仅仅是为了传承衣钵这么简单。
秦峥教的认真,弑霜也练得认真。
师父引进门,修行在个人,要叮嘱的都叮嘱后,秦峥才转身离开,而少年,仍然在不断地练习。
夙毓在一旁观看,少年坚毅,青年冷漠却又耐心,而以他的目力来看,自然看的出秦峥教导的是哪套功法。
幽冥教只有教主才能习得的功法,这个人,对他的徒弟还真是千好万好。
秦峥坐在了正在发呆的人的对面道“眼下正是忙的时候,你不回去可行?”
夙毓慢慢的回神,漫不经心的看着眼前的人道“楼中已然自成体系,越闻回去应付的来,至于含丹公子一计,不若卖给睿王做个人情,上元节当天实施就好。”
秦峥的手贴上了夙毓的额头,然后收了回去道“看来没生病,怎么看着没什么精神?”
看着你跟徒弟那么亲密能有精神才怪,夙毓是这样想的,但是没有说出口,他跟秦峥之间,还有的磨呢。
“没事,就是天气有点冷,年下也没有什么人,也没有什么事情,有些懒得动弹。”夙毓这样解释道。
“那么,去看花灯怎么样,”秦峥接口道“年节下花灯展至少要一周,到上元节次日才结束,你既然无事,出去转转可好?”
夙毓怔然半饷,挑眉笑道“好,少主吩咐,敢不从命。”这个人,总是能轻易的影响他的心绪啊。
“叫上弑霜怎么样?”秦峥看着他眼角眉梢的愉悦,突然就来了这么一句。
夙毓语气僵硬“……弑霜可能不太喜欢跟我们这个年龄的人相处的来。”
秦峥恍然道“的确如此,夙毓所言有理。”
夙毓“……”这个人,恶劣!!!
花灯的头一天人烟并不是太多,等到了第三天才是真正的热闹了起来,夙毓歇的骨头懒,却也在这天收拾妥当,易了文士的妆容跟着秦峥跑了出来。
秦峥游走江湖,向来是戴着夙毓给的面具上门挑战,如今以真容出现,不拔出他的鹤啼剑,没人认得出他的身份。
京城的花灯展还算盛大,虽是年下有着几分的冷意,但是人们脸上的热情却生生的驱散了严冬一般,秦峥不知道这算是哪个朝代,但是就跪坐和服侍而言,跟汉朝极为的接近。
此处自成一方世界,书中的人在这里跟现实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两人漫无目的的走着,京城并非极北,冬天并未让河道结冰,护城河的水流本就在城内有无数的分支,河上的花灯更是顺着水流不断的飘向远方,星星点点的铺满了河道,倒是比之夏天南方的接天莲花而言,别有一番风味。
秦峥看惯了现代的夜景和纷扰,倒是这天然的景象让心情能够平静下来。
“要说这花灯,还是坐在屋顶上看最为的漂亮,”夙毓如此的建议道,他在京城待了五年,虽是不常出行,却也了解甚多。
秦峥赞同道“确实如此。”他的话语方落,就拉起夙毓的胳膊飞上了屋顶。
这人武功好,轻功也好,就是情商不好,夙毓心底还没来得及惊讶,就站在了屋顶之上,默默感叹换了一个人可能会被吓死。
不过屋顶上的风景也确实要好上太多,虽是风大了些,但是两人内功萦绕己身,倒是不惧怕这点寒冷。
秦峥站在屋顶看着远方,衣襟被风吹的猎猎作响,他的身影却纹丝不动,这满城的花灯,似乎也只是在他淡漠的眼眸中留下些许的倒影,倒似不曾落入心上。
这个人,似乎没有什么让他为难,也似乎没有什么能让他放在心上的,夙毓蓦然长舒了一口气,看着眼前的丝丝白气,感叹着心中的患得患失。
夙毓拿出了那雪白晶莹的长箫,放置在唇边,手指跳动,箫声起。
箫声本是低沉有着幽咽之感,而这支‘凤血’的材质却生生让它有了清越之感,箫声悠长,为这份夜景添上了一份光彩,也让那人抱着剑细细的聆听。
秦峥不懂乐器,却也能听得出来那萦绕耳畔的声音极美,那人白衣如轻纱,点点花灯在身后绽放,修长的手指在长箫上自如的跳动,微垂的眼睫有着几分的认真,风吹动丝绸一般的长发,让他整个人都仿佛要随着这箫声飘去远方。
在秦峥的思维反应过来之前,手已经揽上了那人的腰,温热的气息靠近,夙毓心中微怔,箫声却不曾停歇,只是莫名的,在懂声色的人耳中,那箫声分明多了一分的快意。
一曲结束,夙毓抬眼看着那不曾放手的人,两人离得极近,淡漠的眸似乎望不见周围的风景,唯有眼前的人,夙毓的心渐渐的从半空放回了胸腔中,让那水润深黑的眸带上了星星点点的笑意,比那满城的花灯更能蛊惑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