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毓手上不停,将那缕编好的发也截了下来装进锦囊,放进了秦峥的枕下道“教主谬赞,天生的,这个可是要随身携带的。”
“好,”秦峥答应了。
只是他犹豫了半饷,还是拉住了夙毓不断忙活的手道“我有一事要同你说。”
致力于将所有头发编在一起,明天早上再解开的夙左护法终于停了下来道“什么?”
“你想知道你得父亲是谁么?”秦峥感受着对面人的微怔,继续道“秦靳其实是你的父亲,我之前一直瞒着你,如今想来,却是应该让你知道。”
静默在空气中蔓延,良久,夙毓悠悠的叹了一口气道“那我娘呢?”
“已经死了,生下你后直接死的,”秦峥将他纳入了怀中。
倒是夙毓直接缠在了他的身上,面对面咬了一下秦峥的鼻子道“前世我也想不通,竟是今世教主告诉我的,多谢教主,只是初闻此噩耗,难免伤心难过,教主可否安慰属下?““你想怎么安慰?”秦峥握住那只又开始捣乱的手问道,冷静的声音竟能听出咬牙切齿的声音。
“教主知道的,”夙毓凑近,舔了舔那完美的薄唇,却被瞬间点住了x_u_e道,然后被修长有力的双臂束缚。
不解风情的秦教主将人抱着,闭上了眼睛道“睡觉。”
夙毓“……”能庆幸没有直接点睡x_u_e么。
秋天的夜有点凉,两人挨得这样近,周身的温暖,能够驱散所有纷杂的思绪。
然后一觉睡到了中午,夙毓才慢慢的从床上爬了起来,虽然是自然醒,但是生物钟骤然打乱,让思绪还不是很清醒。
闭着眼睛穿衣,闭着眼睛洗漱,这才清醒的揉着发疼的额头出了门。
他们昨晚睡的时候也没多久可睡的,睡到现在才实属正常,而在意料之中不在身边的秦峥,自然是早起练剑了。
只是出了门秦峥不在,倒是弑霜小少年在院子里乖乖的挥舞着剑,在看到夙毓的时候收剑叫了一声师娘。
夙毓对于这个称呼也算是听的习惯了,只是小少年今天的眼神,就是有那么一丝丝的不对,尤其是看到夙毓的脖子上的时候。
那里清晰的有一个吻痕,自然是秦大教主的杰作,只是这未分出的胜负,似乎在小少年的眼里,就是妥妥的他是下面的眼神。
“好好练你的剑,”夙毓在石桌旁坐了下来,揉了揉额头道“你师父呢?”
弑霜回答“师父刚刚出去,说马上就回来。”
“嗯,”夙毓半撑着头闭目养神,弑霜则继续练着剑。
剑声呼啸,倒是很有节奏,让夙毓越发的昏昏欲睡,直到那轻轻的托盘声响起,夙毓才睁开了眼睛。
“这么困?”秦峥说道“怎么不去屋里睡?”
真是太像事后的关怀了,夙毓看着满桌放着的饭菜道“睡得太多了,都赶上午饭了。”
他就是刚睡醒还有些昏睡,闭目养神了一会儿也就恢复了。
“用过午饭今日启程可好?”秦峥问道“或者再休息一日,明日再赶往京城?”
“就今日吧,”夙毓提起了精神“我可是等不及看见止言穿上嫁妆的样子了。”
“你穿上一定比他好看,”秦峥这样说着。
前世的知己好友,即使是今生,也能再度相交莫逆。
☆、第43章 (四十三)婚礼
从闽州赶往京城用的是骏马,而舍弃了马车。
秦靳虽是恢复了武功,难得安分了下来,但是夙毓反而现在对他观感极为的复杂,这个所谓的父亲,实在是过于的不让人省心。
若是没有秦峥世外之人的身份,任何人与杀父仇人的儿子相恋,其中总是会出现些裂痕,秦靳从未将他当做儿子,那么,他又何必将他当做父亲。
可是他要跟上,秦峥没有反对,夙毓也没有说什么。
而对于所谓的三皇子,他既然敢偏离原来的道路追到闽州来,那么也不要怪他在他回京的路上埋伏杀手。
天高皇帝远,能不能活着回到京城,就看这位三皇子的运气了。
一行人驾着快马赶往京城,只是在偶尔下马休息的时候,夙毓还是会询问秦峥一些事情。
比如,在他的世界是怎样的?又是怎样来到这个世界的?
前者秦峥倒是没有避讳,于是夙毓知道了秦峥的上面有一个很厉害的笑面虎大哥,还有一个被宠着长大但是披着羊皮的狐狸弟弟,有很多夙毓不知道也没有见过的东西,还有与这个世界不同的体制与服饰。
那个世界很吸引人,这个人也习惯了身居高位,而在秦峥表示将教主之位归还的时候,夙毓果断拒绝了,他不怕秦峥身居高位,他怕的是没有什么力量能够束缚得住这个人。
他只追求力量,而他又拥有着寻找力量的正确方向,至于权势,与其说是夙毓争夺的,不如说是他主动地让权。
对于夙毓的拒绝,秦峥有几分讶异,也有几分的了然,人说子肖父,绝不是那么简单的,外貌和x_ing格上的遗传,多多少少都有些相似。
既是生来占有欲比旁人强上几分,便由得他也就是了。
秦峥素来霸道,不喜旁人干涉行动,对于最亲近的人却并非如此,对于他接纳的人,总是有着对旁人没有的包容与耐心。
夙毓的掌控欲强,不过是不安,如此,便是让他安心也就是了。
而第二个问题,秦峥没有回答,夙毓也没再问,他既是说相守一生,他便信他又何妨,左不过,生死相随。
策马奔腾的速度总是很快,在第十三日的时候,一行人已经赶到了京城。
而七皇子与相府公子的这桩喜事,也变得口口相传。
京城贵族龙阳之风本就盛行,更是以此视为尊贵,只是少有人将男子抬上妻位的,而苏止言的身份又摆在那里,人人皆说为佳话。
“倒是不知其他的皇子怎么着急上火呢。”夙毓拉住了马缰,随着马蹄踏步微微起伏了几下说道。
秦峥也拉住了马道“嗯,如此局面,的确利于我们。”
一行人在街巷中下马,正是对着袁府的后门。
如今秦峥身份敏感,身为武林盟主,却又是魔教教主,实在惹眼的很,出门在外,未免麻烦,仍然是要易容的。
而今到了袁府,尽皆是自己的人,秦峥练剑也不用出门,这才卸了易容。
一路快马加鞭,奔波劳累,连秦峥都需要休息,其他人等自不用说。
歇息了一天之后,挥去了旅途的劳累,却是明日就是苏止言的婚期,六礼已毕,七皇子都快着急的上火了,对于秦峥他们而言飞快的时间,对齐云刑来说,却是度日如年。
明明吃到嘴里的r_ou_却偏偏被老丈人强行抢走,七皇子有苦不敢言,好不容易熬了这大半年,眼看着就是婚礼了,这越是高兴,就越着急,想着日后这块r_ou_想怎么吃就怎么吃,人就容易兴奋,这一兴奋,就更着急了。
先不论七皇子大人的想法,夙毓他们却是要好好的准备礼物,以秦峥对于苏止言内在的了解,别看温文尔雅一介书生,还冠着第一公子的雅名,那骨子里的j-ian商本质绝对不可能改的。
这也就意味着,秦峥和夙毓不能给他送同一份礼物。
礼物要各自准备,所幸幽冥教并不缺钱,秦峥这些年得来的好东西也不少,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足以。
这是秦峥当年跟人比斗得来的别人的镇宗的宝贝,外表不怎样,但是却是实实在在的好兵器。
夙毓在看到秦峥的礼物的时候,默默的沉默了一下,婚礼上送匕首,真的不是去威胁或者抢亲么?
也不怪秦峥,他前世送礼也是类似的物件,一向也甚是符合人意,至于其他的场合,则大多是他家大哥准备的礼物,精致有余,而实用不足。
秦大盟主向来都是注重实用的,只是苏止言收到礼物的表情,想见的精彩,夙毓如此的期待着。
“你准备的什么?”秦峥看着夙毓那准备的盒子问道。
夙毓压住了盒盖,不让秦峥掀开道“跟教主的礼物一定大不一样,但是保证苏公子和七皇子都会满意的。”
这样神秘,秦峥收回了打开盒盖的手,看着对面那人不怀好意的笑容,到底没有再问了。
翌日,清晨。
满街的炮竹声像是过年一样,苏止言却实实在在的被自家的娘亲给折腾了一回,婚服繁琐也就不说什么了,大早上的不能吃饭,还要梳成不男不女的妆容,那头冠重的压得他脖子都疼了。
到底是男女为主的时代,小门小户的娶男妻倒是不必如此的麻烦,这皇亲国戚,却是容不得丝毫的马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