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峥尚且谨慎行之,搂住夙毓的腰就上了树杈之上。
可是一个没注意,那些个侍从就已然开始跟狼群搏杀。
秦峥的皱眉夙毓自然是看见了的,他转头问道“教主,可是有不妥之处。”
“狼本是最团结的动物,”秦峥看着树下的搏杀道“我们本是可以用轻功离开,只是如今,就算离开,也会被这群狼一直追杀了。”
“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赶尽杀绝了,”夙毓如此的说道。
秦峥点头“嗯,不急。”
江湖人士,凡是内力高绝者耳力皆是不俗,秦峥的话秦靳听到了,他早已舍了马车,坐在了旁边的树上看着树下围着的狼群,很好心情的往下面撒着茶水,狼嚎声真是此起彼伏。
而碧朱本是在下面的,此时却也上了树,他的侍从本就是为了保护他,自然也是一路的跟随。
下面的狼群失去了目标,只能就这样密密麻麻的围着树根的地方,绿莹莹的眼睛就那样紧紧盯着。
他们倒是轻功卓绝,只是可惜这里是密林,若是跑的太快失去了方向岂不糟糕。
便是他们飞离,丢下行礼不说,狼群也会循着气味寻找而来,真真的后患无穷。
碧朱的侍从显然意识到这个错误是自己造成,纷纷低头认错。
碧朱却不像在意的样子,只是说道“既是犯了错,就自己解决错误好了。”
那些侍从纷纷点头,然后飞下树去继续厮杀。
蚁多咬死象,狼群源源不断的密布在丛林中,想要全部杀死,凭着那几个侍从真是难上加难。
眼看着那些侍从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增添不断,甚至一人被咬住了右手的时候。
碧朱这才一挥袖口拍掉了那只狼,手指弹放间,紫色的药粉如同雾气般在林中弥漫,所到之处狼群纷纷倒下,竟是死了四分之一。
夙毓看着那紫色的烟雾,看着地下倒下的狼尸的状况道“是碧落宫的靛蓝,”他拉住了秦峥的手解释道“靛蓝此物,便是释放如烟雾,却是触之即死,只是这般的挥洒,需要的分量极大,想来碧宫主携带也是不多,只是教主若想帮忙,还是事前服下解药的好。”
碧朱擅毒,夙毓也擅毒,若是碧落宫秘传的独门□□还要思量一二,这种靛蓝的解药,却是应有尽有。
秦峥信他,看着碧朱的动作慢了下来,接过夙毓递来的解药服下,拔出了鹤啼飞身下去。
剑光挥转间皆是一招致命,脚步不动,而身边的尸体不断地堆积。
此次引来狼群实属意外,可是这次意外却能帮他试探一番目前的盟友的为人。
侍从犯错当然该罚,只是若是因为过失而致他们的生死于不顾,他们的合作也需要十万分的小心才行,便是日后,也不能交之过近,更是要时时防范。
他们这条道路上最讲的就是忠心和道义,若是两者皆是不存,那么这样的势力也会最终众叛亲离。
所幸碧朱虽是高高在上,到底没有越过秦峥的底线去。
既是暂时结盟,不论日后如何,如今也是要帮一把手的。
秦峥已然出手,夙毓便也没有歇着的意思,只是他看着望过来的碧朱挑衅的一笑,便抽出了袖中同样材质的凤血来,也是飞身下树。
鹤啼凤血,本就是相同材质制作而出的武器,算是噙着呢个送给夙毓十六岁生辰的贺礼,虽是随身携带,到底用的不多。
如今同样的莹白在火光的映照下泛着淡淡的温馨色泽,可是两人出手间都是那样的干脆和默契。
任谁都能看出他们关系匪浅来。
而夙毓的目的也在于此,任谁觊觎属于自己的人,都会不舒服,而宣誓所有权,则是必要的过程。
在场的人都是人精,夙毓做的出,碧朱自然也体会的到。
只是太过相合的东西,实在是令人羡慕又想要为自己所拥有。
既是坚韧不拔,想必也不会受他的手段所惑不是么。
狼群对于他们来说并不难对付,若非实在是麻烦,谁也懒得去真正的赶尽杀绝。
等到树林中的狼已然被杀掉最后一只的时候,天色已然接近了黎明。
一晚未睡,对于他们而言,倒是也无大碍。
只是血液飞溅,马车上和车桓上的血迹,却是要清理一番。
这些都是小事,简单的清理擦拭,或是掩盖,或是去除血腥味后,一从人继续赶路。
秦峥一把当先,黑衣飞扬,身姿挺拔又可靠至极,而夙毓一身红衣,紧紧的跟随着他的左右,如影随形。
马车在后,碧朱看着当前那人,对着身边的侍从吩咐道“以后,便是按照他们的规程办吧,多学多做,昨天的事情,本座不希望再有发生。”
侍从们自然低头应是,不敢有丝毫的逾越。
本就是秋天的季节,天气已经清凉,可从北方到南方,周围的景色绿了不说,竟也是热了起来。
一路除了那夜再无风浪,直到到了血影宫的近处,两方人马已然备齐,又有碧落宫做掩护,势力的调动到了跟前也没有惊动血影宫的样子。
夙毓料定他们是故布迷障,想要引他们前来。
只是可惜他们他们虽然知道碧落宫辅佐大皇子,他们辅佐的是二皇子,而以为他们之间有所嫌隙罢。
虽是有嫌隙,但是暂时合作却也是可以的。
夙毓身在西南方,手里却牢牢的掌握着幽冥十二楼所有的消息,有血影宫的,自然也会有京城的。
二皇子看似贵气而凛然,实则帝王所必须具备的狠辣那是一丝不缺,六皇子本来要下在他杯中的毒莫名的出现在皇帝的杯中,虽是救治及时,但是帝王醒过来后彻查的事情,自然是发落了六皇子和他亲族。
而齐云翳,没有丝毫的蛛丝马迹,唯有夙毓派去的人知晓一二。
夙毓坐在房中与秦峥说起此事“齐云翳想来已经察觉元后的死因跟继皇后的关系了,皇帝虽待他还算不错,但是如此的包庇罪人,虽是父子至亲,但是此事来看,齐云翳并不会关心他的x_ing命为何。”
秦峥接话道“若是继后之事为众人所知,那么三皇子一系可以扳倒了。”
“只是那皇帝刻意隐瞒,想来不容易,”夙毓深吸了一口气笑着道“三皇子如今也算是如日中天,五皇子的母亲遭到贬斥,司空山庄转而辅佐三皇子,有空华山和司空山庄,想来那人得意的很。”
“得意不了几天了,”秦峥如此的下了结论。
夙毓点头称是,然后将消息放入香炉中,看着火焰一点一点的吞噬了纸张,这才盖上了炉盖。
“进攻的事宜可都安排妥当了?”秦峥看着他的动作问道。
夙毓笑道“教主放心,幽冥教的人都已经到了,倒是碧落宫似乎调出去的一部分势力还没有回归,需要再等两天。”
秦峥说道“对方的势力划分如何?”
夙毓答“血影宫多年隐世不出,又加上碧落宫的压退,势力不如从前,只是到底烂船尚有三分钉,血影宫进入的阵法也十分厉害,不可轻敌。”
“嗯,那阵法你可能破解?”秦峥问道。
夙毓笑着答道“教主不必担心,碧落宫收拢还需三日,血影宫的阵法已然知晓,正好给属下三天的时间,足以。”
“嗯,你办事,我放心。”秦峥问完,就要起身,却被那坐在桌前的人拉住。
夙毓抬头看着秦峥眼中的疑惑,凑过去吻了吻他的唇角道“教主,诸事繁忙,我想……”
话未尽,而意已明。
修长的身体顺从的被压在地上,鼻翼蹭过脖颈,带起丝丝的热气,蓦然视线对接,也有丝丝的情意在彼此眸中流转。
只是,离床榻稍微远了些……
秦峥眸中略有深意“你要在这里做?”
夙毓笑的眉眼飞扬,如漫山花开“那教主愿意被我抱上去。”
他敢这么说,自然也就敢这么做,话音落,而手臂搂上了那劲瘦的腰,一个用力,男人真的被他抱在了怀里。
秦峥第一次被这样的抱起,感觉……只有那人笑起来的飞花。
简单的说,并没有想象中那样的抗拒不可接受。
同样是男人,夙毓都能够接受的,他又有何接受不了。
“教主在想什么?”夙毓蹭着他的鼻翼道。
“在想你胳膊累不累。”秦峥如此回答道。
“属下力气尚可,”夙毓低笑着覆上了那人的唇。
满室旖旎,情深而触,低低的喘息和隐忍的嗓音和谐而渗透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