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要去哪?”他说道。
“嗯?”我喝著稀饭抬了下眉毛看他。
“我先送你过去。”
我听著笑,“谢了,哥,我自己去就成。”
得,我知道他这是好意,可是,他也不想想,他现在是什麽身份,我是什麽身份,他就算没别的意思,我可还是得防著他。
他没再看我,也没再说话,j-i蛋上来时,他淡淡地说了一句:“多吃几个。”
我说了句:“好。”
然後一片沈默。
我不再恨不得见著他就把所有委屈顷泄,再加上现今我跟他的局面,发现除了沈默之外,我跟他还真的没别的更好的相处。
或许这样也好,不言不语,就不会想太多,也就不会去计较得失了。
他去公司时,吻了我。
舌头缠绕著我,我又感觉到自己的无处可逃。
他需要我……而我骨子里对他总是无法抗拒。
“恋知……”他抱著我,手在我的脑後顺著头发,就像以前那样,很无奈又极其宠爱,不,现在的他口气里更多的无奈了。
我抬头,对他叹了口气,“哥……”
他看著我。
“晚上我请周艾缓吃饭,你有什麽看法?”我也想像以前那样笑闹著让他出门,可能以後我也会,为了重拾旧日欢愉,但,现在不,事情不允许我云淡风轻假装接下来没有事情发生。
“你想怎麽做就怎麽做。”他淡淡地说,轻碰了下我的脸,转身走了。
他还是不说……到现在还是吝於多说。
有什麽办法,他总是希望我表里如一的坚定与坚强。
而我所能做的,就是不让他失望。
包括,坚定地去过自己选择的路,也同样坚定地防范於他。
他是我的爱人,也是我最大的对手。
我想,我得跟他一样,学会享受我们这样的身份,而不是去深究接著还要去付出什麽才能维持这种已经谈不上有多少快乐的相处。
“老大……好了。”AM从车底钻出来,示意我上车。
“这小东西还是挺精致的,你看看……”AM把炸弹给了DH。
DH问:“什麽型号的?”
“触动装置……,只要有车用七十的速度撞上,咱这车瞬间就可以玩完了的那种,闻博士这种东西卖得不太好,打击面太广了,就卖给了欧洲大概四五个。”AM把小玩艺塞进了口里。
DH在那笑著摇头。
我也真不知道怎麽想才好,生意做得大就是不太好,碰到有识货的人买了自家的东西到头来用到自己身上,这真是场无言的喜剧。
“监控录像清楚不?”我问DH。
“在这……”DB把电脑给我。
“今天晚上在我跟人吃饭前把这人的身份给我……”我想,在之前,我得确定我哥塞给我的麻烦到底有多大。
“嗯,我觉得应该不是间谍……尽管她美得已经俱备了资格,但她不是知道你的全部身份了不是?你是范少将的杀手JIAN,如果她真聪明,不会一年都不到就找上你的麻烦,没有哪个间谍缺乏耐x_ing的,并且看起来,她确实非常想成为范夫人……”DH说。
“呵,”我看向DH,“难怪你老被我哥吓唬到,你总以为他只是说说而不会去做……”事实上,我从来没见过比我家范七爷行动力更迅速敏捷的指挥官了,他往往在别人以为他只是说说的情况下就把事情给完成了。
瞧,我就是个非常成功的例子,想想我十年前干的是什麽,现在干的是什麽……他很擅长於置之死地而後生,无形地逼得人自以为没有破绽地快速行动著,而他得以更快地完全他的行动。
如果周艾缓有什麽不对头的,肯定是他又不著痕迹得逼得人乱了方寸了。
只不过,这次是我成了他的诱饵了。
周艾缓见到我,吟吟几笑,礼貌得体。
表明身份不过份热络,但也不失态度,算得上真是才貌双全的完美女人了。
“周小姐……”我对她笑,“久等了。”
“没有,我也刚到。”
我叫手下拿了餐单给我,让她点菜。
AM拿的菜单进来,笑嘻嘻地站我一旁玩著枪。
我叫他收起来。
他对著周围几个地方瞄了瞄,收起站起身说:“老大,有摄像机,这玩意不太安全,我去弄掉。”
我不好意思朝美女笑,“看,我约的什麽地方。”
AM出去了,周艾缓只笑了几笑,不发表言语。
“你跟我哥处得怎麽样?”我把袖扣解开,让手下去把餐单拿出去,打算跟她长聊下。
“少将是很有风范的一位绅士,我很荣幸与他共事。”女人不卑不亢。
“嗯……”我看了看手表,此时AM拿著还冒著销烟的枪打开门朝我说,“老大,解决两个。”
我点头,挥手让他关门出去。
对著脸色微微一变的周艾缓说,“最近要解决我的人有点多,真是抱歉这个时候约你吃饭。”
门又被敲响,AM又探头,“老大,上菜了。”
AM太爱敲门,我决定下次等罗见或者参驮空了,还是得带他们出来办事,省得我烦。
我不耐烦点头,让送菜的进来。
送菜的手下身上都戴著枪,都是出门时陈见涛给的新货,一个个可能觉得枪支太炫都忍不住别在腰间,一放菜时全露了出来。
周艾缓垂著眼,直到菜上齐都没说什麽。
饭吃到半途,AM又敲门。
我瞪他,他挤了下眼,做了“OK”的手势就马上滚了。
我只好对周艾缓说:“我得走了,你慢吃,我叫司机在外面等让他送他回去。”
走到门边时才记得起另一事,这次约她吃饭主要跟她说的事,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和善地说:“周小姐,我哥是我的,我的意思是,他得作为我的伴侣跟我过一辈子,所以抱歉了,得请你另觅良君。”
我觉得我这翻话说得也挺得体,不像以前那般歇斯底里,一见对范宗明起异心的女人我就恨不得让她滚得远远的再也不见属於我的男人。
AM一路跟著我,说陈见涛已经黑到国外资料库去了,正在查找先前地下车库里的那个外国人。
走到半途,他问:“军方付酬金不?”
我摇头。
“我们帮他们查间谍,凭什麽?”AM气愤。
“凭他们少将是我哥。”我告诉刚大开了杀戒的手下。
“CAO。”AM不服气,愤愤地闭上了嘴。
我知道他的心情,货都运不完,人手缺失,这千里迢迢的来这鬼地方帮别人查间谍自己一点好处也没,任哪个脑残了的人都不干。
可这没办法,他得听我的。
而我,连人都可以让我哥随意cao了,这点小麻烦帮他解决了也未尝不可。
反正,事到如今,无论什麽事都是逃避不了的。
晚上回去,他坐在另一头,神情冷肃。
我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样,做错了事就去他身边讨好。
如今我就算做错了事,也不可能再认错。
因为所有的事都是错的,一认,就没一件对的。
我坐他对面,冷静地看著他,等待著他跟我的说话。
他看我半晌,终於开口,“吃饭了没?”
没有等待以为的话,我点了下头,“吃了,你呢?”
他也点了下头。
我看著他,他看著我。
彼此都没有笑容。
这里没有再有附属关系,他不再是我的全世界,有的只是有著彼此对立又合作关系的两个还是在一起偶尔生活的男人。
多麽纠结的关系。
“这里是治安地带,不是战场也不是杀场。”他淡淡地说。
“治安地带就不能死人了?”终於等到,我笑了,难道我要等著别的人杀了我的手下或者杀了我把人给全牺牲替他抓到敌人才能让他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