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生了吗?”尽管恶补了不少医书,可君律还是搞不懂姜源的状况。
“我不知道,嘶……”姜源摇摇头,突然倒吸了口凉气。
君律吓得脸色都白了,紧张道:“怎么了?怎么了?”
“刚才这一脚踢得好猛!”姜源心有余悸地说道。
“无缘无故的,小朋友怎么闹成这样?”君律的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阿源,我叫人去请大夫。”
谁知姜源扯住了他的袖子,摇头道:“不痒不痛的,请大夫做什么,你还不如把小朋友给哄睡着了。”
不知是姜源的恐吓起到了作用,还是君律的怀柔产生了效果,反正从上个月到现在,小鱼没有再胡乱翻身了,一直乖乖保持着大头朝下的标准姿势。
只是小家伙的作息时间很混乱,经常白日里一动不动,半夜里大闹天宫,搞得姜源睡不好。
于是小鱼还没出世,君律就负担起哄孩子的重任了,不把他哄好了,谁都没法睡。
君律一向自诩和儿子感情好,小家伙特别听他的话,稍微哄一哄,就会安分下来。
然而今日,君律的各种手段都失了效,小鱼不仅没有睡觉的意思,还闹得姜源肚子痛。
尽管只是短暂地痛了一瞬,连姜源这种敏感体质的人都没有太过在意,可半个时辰内连着痛了两回,第三回也在君律预料的时刻如期而来,他们还是迅速地反应了过来。
“阿律,我有点怕。”意识到小鱼在叩门了,姜源紧张地抓紧了君律的手。
“别怕别怕,我这就去请大夫。”头胎通常生得比较慢,男身产子更是如此。
“大夫来了我更怕了……”不过姜源不敢再说不请大夫之类的话了。
两人亲亲密密说了会儿话,其间姜源又痛了回,还是很短也不厉害那种,管家过来回话了,说是街上乱得很,满街都是全副武装的士兵,提着刀互相厮杀。
“互相厮杀?谁和谁呀?”君律闻言深感不解。
“说是东城大营的人,尚冠里那边杀得可厉害了,到处都是血……”
君律更加惊讶了,君家和姜家的王府都在尚冠里,会不会有事,还有姜源马上要生了,不请大夫是不行的。
君律略加思索,派了人回尚冠里打探情况,又打算亲自去把刘大夫接过来。
只是他刚起身,马上又停住了,能闹出这样的阵仗,肯定是宫里的某位等不及了,虽然对方的目标主要在尚冠里,可谁知道那位会不会脑子抽了来找他的麻烦,他不能把姜源一个人留下。
姜源其实也有差不多的想法,他见君律站住不动了,忙道:“阿律,你别出去了,外面乱得很,我们连闹事的人是谁都不知道,如果是……呃……”
其他人也就罢了,起码不会主动针对他们,可要是卫盈呢,那就不好说了。
看到姜源扶着肚子说不出话,君律转身坐回了床边,急道:“你怎么样了?”
“呼呼……”姜源深吸两口气,缓过神无力道:“好像是来真的了。”之前几次都是一闪而过的钝痛,姜源尚觉可以忍受,但是刚才这一次,疼痛的程度明显升级了。
君律见状不敢走了,外面敌我不明,姜源又是特殊情况,他们绝对不能分开。
略加思忖,君律派了人去请大夫,也不拘是哪位了,就近请到谁是谁。然后,君律把安康长公主前些天送来的两位嬷嬷请了过来,她们好歹是经过这种事的,过来总能给点有用的意见。
“到底是谁这么大胆,他怎么调动东城大营的?”两次阵痛的间隙,姜源还有心思分析。
“我怀疑是郭侍君孤注一掷了,比如控制了皇上之类的……”可是郭侍君加上卫盈的话,不找他麻烦的可能就太低了,君律第一次头痛身边的人不够用。
听说姜源要生了,两位嬷嬷匆匆忙忙过来了,指挥地君律团团转,因为姜源不让她们触碰自己的身体。
天不知不觉亮了,大夫一直没来,厨房送来了早膳,张嬷嬷让姜源多吃点,姜源皱着眉头直摇头。
“不想吃,都撤下去……”姜源挥开了君律端着碗拿着勺子的人。
“不吃怎么行呢,明天这个时候能生下来就算快的,世子你不吃东西,撑不住的……”李嬷嬷可能是叫习惯了,出口就是世子,根本改不过来。
姜源闻言脸都白了,要生到明天,怎么这么可怕,他现在就觉得好痛了。
更让姜源感觉难以忍受的是,他不是单纯的肚子痛,而是整个腰背都在痛,还是钝刀子割肉那种痛,不至于无法承受,可是毫无尽头,让人很想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