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源正要开口,乳母抱了鱼苗过来,说是小姑娘醒了,吃饱了就开始闹,估计是想爹爹了。
君律快人一步,赶紧上前把宝贝闺女接了过来。他和姜源这几年都很忙,君雪小时候跟着乳母,启蒙后就是跟着朱先生和宋师傅,跟在他们身边的时间并不算长。
到了鱼苗也是一样,平日里主要是乳母带着,不过君律和姜源只要有空,就会把孩子抱过来。
鱼苗很熟悉君律的气息,到了他怀里就不再哭唧唧了,还扬起两只小胖手,愉快地在君律脸上拍了拍。
被宝贝闺女打了脸,君律笑得更欢了,他在小胖妞脸上亲了好几口,才恋恋不舍把人递给了姜源。
“闺女就是好,又贴心又可爱,还不用那么- cao -心!”想到小小年纪就想着出征打战的儿子,君律由衷地感叹道。
姜源拿出帕子,擦了擦鱼苗脸上的口水,摇头道:“谁说闺女不- cao -心的,你想想十几年后,有个臭小子要拐走她,不- cao -心才怪了。”
小鱼苗太甜了,又不怕生,谁逗都乐,姜源每次想到她的未来都愁得慌,恨不得把闺女锁起来不给人见。
“鱼苗,苗苗,你看这边……”君律拿着个小拨浪鼓,在鱼苗面前晃来晃去,逗得她东摇西晃。
可听到姜源的话,君律莫名感到了心塞,他家小鱼苗又软又甜,岂是随便哪个臭小子都能拐走的,他得把家里的门槛筑高点。
“想要娶走鱼苗,先赢过小鱼再说。”君律掐指算了算,等鱼苗到了出嫁的年纪,小鱼的身手绝不输于如今的自己,要是有人赢得了他,给自己当女婿也就勉强够格了。
“你别胡闹,担心鱼苗将来找你闹。”姜源说着白了君律一眼。他也是习武之人,自家儿子的天赋如何,再是清楚不过,十几年后能赢过小鱼的人,还得是鱼苗的同龄人,搞不好一个都没有。
鱼苗不知道爹爹们在说什么,朝着君律咯咯直笑,小表情显得格外甜蜜。
君律简直要融化在女儿的笑容里了,同时委屈道:“不是你舍不得鱼苗出嫁吗?我给立个标准,你又嫌太高了,真是不好伺候。”
“舍不得是一回事,可鱼苗早晚要嫁的,你让她嫁不出去,这不是胡闹是什么?”姜源把鱼苗的脸扳过来,让她正眼瞧着自己,“好苗苗,我们不跟爹爹胡闹。”
鱼苗笑眯眯地看着姜源,抬起两只小肉手拍了拍,似乎很赞同他的说法。
“瞧见没有?闺女也说你在胡闹。”随着君律东拉西扯,原本的那点愁绪,顿时不翼而飞。
“行了行了,十几年后的事情还早得很,我们现在想那么远做什么?”君律拍拍姜源的肩膀,顺便把手搭了上去,“但愿那时已经天下太平,不然我们哪有闲情逸致娶媳妇嫁闺女。”
红河郡的具体情况有孟凌山派人去打探,君律的主要心思就放在了北边,他要搞清楚舒翰的动向。
数千里外的凤台关,君律送去的信件还在路途之中,姬宁更早收到的,是来自渝京的急信。
“阿微,皇上有回话吗?”看着君微拿着信进来,姬宁抬眼问道。
君微摇头,平静的眼眸中闪过显而易见的失望:“小皇帝陷在江南的安乐乡了,御书房的折子堆积如山,哪有闲心来管边关的事。”
当年在诸位皇子中选出十皇子的时候,三家王府的人都是比较满意的,卫盉年纪不大可塑- xing -强,虽然看不出有多出色,可也没什么明显的陋习,综合下来还算不错。
毕竟,三家异姓王都是被迫站队的,先帝对他们的猜忌和打压太明显了,他们急需从龙之功自保。
选中十皇子不仅是因为他独占圣心,也是因为他个- xing -不算强硬,还有足够的调丨教空间。试想一下,好不容易熬过了先帝,再来个- xing -格比他更强硬的,三家王府不是自讨苦吃吗。
小皇帝刚登基那几年,朝堂上的事安太后说了算,他就负责旁听,偶尔提点问题,彼此相处很愉快。
但是等到小皇帝亲政,麻烦开始出现了,而且越来越大。
这倒不是说小皇帝突然就翻脸不认人了,而是他太缺乏身为帝王的自觉- xing -。又或者说,小皇帝只明白帝王可以享受什么,却不知道自己的肩上扛着怎样的责任。
就说南巡的事,就算北疆波澜不惊,皇帝下江南也不是说去就能去的。
要知道,巡游江南可是个大工程,需要方方面面做好准备,提前一年半载都算急的。
可小皇帝说去就要去,催得还特别急,有大臣上书说此举对民力的消耗太大,他不听;武安侯和姬宁说北疆战事将起,他也不在意;就连安太后出面反对,小皇帝也没改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