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家里没钱,姜渊到了十八岁还没娶上媳妇,想要和叔叔婶母分开过日子的愿望也迟迟不能实现。
眼看周围同龄的小伙伴都成亲了当爹了,姜渊有点坐不住了,他再拿不出聘礼,柳家三姑娘就要许给别人了。
柳家提出的一千两银子的聘礼不算低,可配上柳三姑娘三千两银子的嫁妆,那就非常合理了。
姜渊肯定是拿不出这笔银子的,因为在他还不懂事的年龄,他的叔叔婶母把他母亲留下的嫁妆都给败光了。
姜渊不想柳三姑娘嫁给别人,他准备进京找人借钱给他娶媳妇。
姜渊要找的不是别人,正是永安王姜辰,按辈分算,他应该管姜辰叫伯父。
到底是很多年没有联系了,这也是姜渊一直想不通的地方,叔叔混得那么惨,为什么不去向永安王府求助,难道是放不下面子,这可不符合叔叔婶母的- xing -格。
就在姜渊努力攒路费的时候,天上掉了个馅饼下来,直接砸到了他的头上。
这个馅饼太大了,分量还很重,砸得姜渊头晕眼花,好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在姜渊原来的设想里,他是要找永安王卖惨的,毕竟姜家的旁枝不算多,就是关系远点,只要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动姜辰借点银子给他娶媳妇,应该还是有希望的。
现在可倒好,他什么惨都不用卖了,皇帝下了道旨,把他过继给永安王当儿子了。
换成其他人,这个时候必然是欣喜若狂的,给永安王当儿子,这可是烧八辈子的高香都不一定求得来的好事。要知道,永安王可是世袭罔替的铁帽子王,过继给他,子孙后代什么都不愁了。
偏偏姜渊这个人忧患意识比较重,他本能地感觉到,这未必就是什么好事。
什么时候需要过继儿子,当然是没有儿子的情况下,但是姜渊记得很清楚,永安王是有儿子的,年纪跟他差不多,名字也跟他有点像,是个又活泼又可爱的小娃娃。
大家都是一个老祖宗的后人,倘若永安王府的世子出了什么意外,姜渊不可能完全不知情。可要是世子没出事,永安王过继儿子做什么,姜渊满脑子都是问号,挤得脑袋都要爆炸了。
皇帝做事不需要给人解释,神佑皇帝派人给姜渊传了旨就算完事了。
至于永安王和安康长公主,人家好端端的嫡长子,再是名正言顺不过了,愣是被皇帝抓住机会给撸掉了世子的位置,心里郁闷还来不及,哪有工夫在意嗣子的人选,爱谁谁,他们无所谓。
通常来讲,凡是传旨报喜的,接旨的人都有重赏,去姜家传旨那位内侍,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谁知姜家人不走寻常路,人家接了旨就顾着欣喜若狂去了,谁也没想起来打赏这件事。
轻轻咳嗽了声作为提醒,见姜家人还是没有表示的意思,传旨的内侍冷冷哼了声,让姜渊尽快赶到渝京,就面无表情地转身走了,什么注意事项都没给他提点。
姜渊默然地点了点头,又看了眼高兴地不知道姓啥的叔叔一家人,满脸愁云密布。
其实姜渊是想到了打赏这个事的,但是他没银子,整个姜家都没银子,实在是囊中羞涩无能为力。
更要命的是,向来灵敏的直觉告诉姜渊,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不好吃,搞不好就会噎住了。
好容易说服了想要跟他进京的叔叔婶母和堂弟,听到风声的柳家给姜渊送来了五百两银子的程仪。
姜渊没有拒绝,道了谢就收下了银子,心情非常地苦涩和复杂。他很清楚,无论此行是否顺利,他要想娶到柳三姑娘都是不可能了,而他根本没有拒绝的资格。
姜家现在住的黄鱼镇距离渝京七百里,步行要大半个月才能进京,坐马车就只要几日了。
可就是这短短三五日的行程,姜渊遇到好几拨来找他的人,个个来历成谜神秘兮兮,还见面就要求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