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律对此深以为然,卫盛人品不差御下也宽厚,可他只要脑子一发热,徐贵妃和徐舅舅也是拦不住的。
表面上看,卫盛是皇子们中形势最好的,可仔细一看,也是最险的。换成卫盈那般小心谨慎的- xing -子,这样的局面还有可能被化解,可是卫盛的话,就让人很不看好了。
至少三家铁帽子王是不敢把赌注放在卫盛身上的,因为他们根本改变不了卫盛什么。假如卫盛有幸胜出,功劳基本算不上他们的,可他要是不幸败了,他们通通都要被他拖下深渊。
君律的确是很不看好大衍皇朝的未来,可他希望卫盛旗开得胜的心情和其他人是毫无二致的。
无论如何,君律也是大衍皇朝的子民,外敌入侵边关沦陷生灵涂炭的局面绝不是他希望看到的。
就在君律琢磨着,卫盛离京期间他和卫盎要把卫盈盯紧点时,他接到了随军出发的通知。
“为什么让我去凤台关?我能做什么?”君律完全搞不懂,神佑皇帝又在抽什么风了。真是对卫盛不放心,想找个人牵制他,姬宁不是很适合吗,好歹从小在西城大营摸爬滚打过的。
再不然君彻和姜渊也比他有资格,他一无爵位二无官职,怎么就被人给看上了。
总不会是因为他姓君,皇帝就觉得君家能出第二个昭阳桓侯吧。事实上,世代书香的琅琊君家能出君临这个异类,全是拜他的母家长宁王府所赐,君临的武功和兵法都是母亲和舅舅传授。
君家人的军事天赋似乎全给了昭阳桓侯,他的子孙后代全都不擅长这个。更别说君律还不是君临的后裔,他们只是都出自琅琊君家而已,严格算起来,君律和君微是早就出了五服的。
“我不管你能做什么,总之你要平平安安给我回来。”君命难违,姜源已经懒得再琢磨神佑皇帝的心思了,反正他就是看不得他们过好日子,总要想办法折腾他们心里才舒服。
“这是必须的好不好,我压根儿就不想走。”君律说着委屈地抽了抽鼻子。要他本来就是带兵打仗的将领,面临外敌入侵边关告急的局面,肯定二话不说就上阵杀敌去了。可问题是,君律连个小卒都不是,突然就要被人扔去战场,还不知道是去做什么的,心里能愿意才怪了。
“我更不想放你走。”姜源双手撑着下巴,略显沮丧地趴在桌上,无力道:“你说是谁出的这个馊主意?是我舅舅,还是郭侍君?”
“估计两个都有份吧。”君律说完往姜源背上一趴,轻轻在他耳下亲了下。
若是以往,姜源肯定会转过身来给君律一个热情的回应,可他今天却是一动不动,还小声嘟囔了句:“快起来,别趴我背上,重死了……”
君律倒也听话,乖乖就起身了,还拉了个凳子在姜源身旁坐下,低声道:“你别太担心了,我真不会有事的。”
姜源坐直身体,伸手捧住君律的脑袋,认真道:“我知道你武功不差,可两军交战不是单兵对决,不是你多砍几个人就能解决问题的,到了朔州不要冲动,凡事多听二表兄的。”
“你不怕二皇子比我更冲动?”卫盛要是不冲动,上辈子就不会被卫盈坑了。
姜源气极无语,两只手同时用力,在君律脸上用力掐了把:“不会说话就给我闭嘴!”
“痛痛痛,阿源,你快松手,源哥哥,饶命……”君律龇牙咧嘴地讨着饶。
姜源不咸不淡地哼了声,两手一撒,转身往门外走去,他暂时不想看到君律。
君律挑眉笑笑,笑得一脸释然,总算是逗得姜源不再是面无表情了,真不容易。
卫盛要带兵去凤台关,最不高兴的就是其他几位皇子了,一旦卫盛立了功回来,他们还拿什么和他争。
而在几位皇子之中,三皇子卫盏可谓是最不爽的。他和卫盛年龄相近,从小处处被他压制,看他十分碍眼。偏偏卫盛近来风头极盛,前太子卫益去世后,很多人都觉得他上位是顺理成章的。
反观卫盏,那年在易州惹的麻烦大了去了,得罪了昭阳王和永安王就不说了,最要命的是险些引起民变,差点就失了圣心,最后依靠苦肉计才勉强挽回场面。
从易州归来,卫盏的表现格外低调,一是他需要时间让人们遗忘自己的过失;二就是他的伤势的确不轻,不好生将养的话,日后可是会影响寿数的。
卫盏是个惜命的人,哪敢不听太医的话,自然是把琐事丢开,安心调养起来。毕竟神佑皇帝是个多疑的人,卫盏的苦肉计不演地逼真点,不仅达不到预计的目的,还会欲盖弥彰适得其反。
好容易等卫盏养好伤,正要出来蹦跶,凤台关出事了,卫盛凭空捡了个立功的机会,还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军功。
“怎么就是老二了?父皇一开始不是想用长宁王?”卫盏把幕僚们叫到书房商议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