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源的理由太充分了,卫盎顿时无言以对。良久,卫盎轻声道:“我得到一个不太确定的消息,老三最近在搞事情,主要针对老二的,可老二不在京里,也可能扫荡到你们。”
“你约我出来,就想告诉我这个?”卫盎说了就跟没说一样,姜源差点想翻白眼了。
“再具体一点,跟武安侯和天庸关逃走的傅新有关。”卫盎想了想,又多透露了一点信息。
姜源的神情立时正经起来,武安侯霍家和他们姜家同出一源,不过霍博父子眼下还在凤台关进行抵抗,战事结束之前能有什么事,还有那个傅新,他以前就没听过这个名字。
见姜源看着自己不说话,卫盎忙道:“我就知道这些,而且这点消息还是顺道打听来的,具体的只能你们自己去查了。”卫盎的关注重点一直是卫盈,卫盏要做什么,他并不是很在意。
姜源的眉头蹙得更深了,能被卫盎顺道打听到,整件事岂不是还有卫盈的份。可过去大半个月,卫盈表现地比卫盏老实多了,难道这两位是在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这样可就有点不好办了。
还有天庸关的傅新,一直以来的消息不是他失踪了吗,怎么卫盎会说是逃走呢。
卫盎还有事,该说的都说了就先告辞了,留下姜源一个人坐在原地冥思苦想。
看到卫盎走了,君微从隔壁过来,低声问道:“我们可以回去了吗?”
“你让我再想想。”姜源摆摆手,示意君微保持安静,他好像隐约抓住了某个点。
君微不明所以,在姜源对面坐下了,看着他变幻莫测的表情出神。
良久,姜源用力一拍桌子,面上呈现懊恼之色:“我早该想到的。”
“想到什么?”君微被姜源吓了一跳,不解地问道。
姜源忽地站起身,急道:“我们回去再说。”说完就是身形一晃,要不是及时扶住了桌子,差点就要跌倒。
“阿源,你怎么了?”君微赶紧伸出手来,扶住了姜源的胳膊。
“我没事,可能是起得猛了。”姜源揉揉发涨的太阳- xue -,脸色不是太好。
君微不是很信姜源的话,直接拖着他就要回府。结果在回程的马车上,姜源竟然吐了两回,吐得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君微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整个人都吓得不好了。
“老肖,快一点,稳一点!”君微这样吩咐车夫。
车夫连连应是,心里却在想,快了就不稳,稳了就快不起来,只能折中。
好容易回到王府,姜源腿软地几乎站不住,是被君微搀回房的。
君微进门就吩咐人去请刘大夫,姜源却是马上要找君澜。
“你能不能安分点,都不舒服成这样了,就不能好好躺着吗?”君微很后悔,他为什么那么想不通,竟然答应了君律要帮他照顾姜源。
“阿微,我没事,我真的有急事要见伯父。”单是卫盎透露的消息不算什么,再和姬宁昨日提到的几处小细节合起来看,姜源就感觉情况不妙了。
君微强势镇压姜源到床上躺着,同时道:“你躺着别乱动,我叫我爹过来就是了。”
姜源闻言终于安静下来,把手搭上隐隐作痛的小腹,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今日是沐休日,君澜就在家里,因此过来地很快。不过君澜刚到,刘大夫也匆匆到了,君澜示意刘大夫先给姜源看脉。姜源乖巧地点点头,没有提出异议。
“不是跟你说了吗?前三个月是最危险的时候,不要多走动,更不要多思多虑。男子怀胎不比女子,前三个月没养好,后面几个月很麻烦的。”刘大夫医术好,脾气却不太好,尤其是在不听话的病人面前,语气那叫一个严肃,根本不会在意对方的身份如何,有什么说什么,一点不带含糊。
姜源被刘大夫说得懵了,都不知道该问什么,还是君澜率先开口道:“大夫,大人小孩都没事吧?”
刘大夫摇摇头,严肃道:“这回没事,就是累着了,可他要是再这样,下回就不好说了。”
姜源吓得脸都白了,连声表示会遵守医嘱,前三个月之内再不出门乱跑了。
刘大夫给姜源开了方子,又说了些注意事项就告辞了。
姜源埋着头,不敢直视君澜审视的目光,可又犹豫着该怎么说出自己的担忧。
出乎姜源意料的是,君澜压根儿就没问他最近在折腾些什么,而是温言道:“阿源想说什么?”君澜还是了解姜源的,虽然偶尔有点闹腾,可本质还是冷静睿智的,不会没事胡乱折腾。
既然君澜不问,姜源也就乐得不说了,他开门见山道:“四殿下说天庸关的傅新逃走了,三殿下和六殿下可能要利用此事做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