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灯一个接一个熄灭,周围越发冷清,一阵风刮过,路时被酒精烧起来的身体也被吹得降了些温度,甩了甩头,脑子清醒了几分。他慢慢地一个一个将空酒罐捡起扔进袋子里,手撑着地晃悠悠地站起来,踉跄地走到垃圾桶前将袋子扔进去。
“哥还是很有公德心的。”醉鬼说完没头没脑地傻笑几声,突然叉起腰大吼:“爱新觉罗·胤禛,老子路大爷要把你忘了!彻彻底底地忘了!”
“喔?真的吗?”
低沉的男声打身后响起,路时猛地回头,呆滞。
“你再说一次。”
“四、四、四爷?”
66番外二
七月天,骄阳似火,方方正正的紫禁城不通风、不透气,似个大蒸笼一样。小伍子在养心殿门外值班,足足已站了两个时辰,虽是尽量躲在荫凉处,但也热得够呛,汗水早已s-hi透了贴身衣物,粘在身上那难受劲可别提了!心里不由地抱怨起殿里的主子:皇上往年这时候早去别庄避暑去了,今年也不知道脑子里哪要筋不对,闷在这要热死人的宫里。
不知道自己被埋怨了的乾隆帝正端坐在养心殿里,大盆大盆的冰幽幽散发着冷气,比之殿外是要凉爽不少,只是龙案上那高高的几摞奏折可真让人心生不爽。
“唉——”
扔了朱砂笔,乾隆长吁一口气,身体酸软地靠在椅上,双目紧阖,眉头微微皱起。日复一日地处理朝政,不敢有丝毫怠慢,仅仅几个月时间全令他疲累至此,真不知道父皇哪里来的精力,十数年如一日地勤勉。
殿门轻轻地打开又合上,细微的脚步声渐渐接近,随后便有温热的气息笼罩下来。乾隆眉心轻颤了一下,却未睁开眼,只静静地任来人双指在双侧太阳x_u_e力道适中地揉动。紧绷的神经舒缓开来,他不由轻叹了声,半日的疲劳仿佛都在这刻化为乌有。
“呵——”来人低声轻笑,俯下身将双唇贴上乾隆的额头,微一停顿后又滑至眉心,软软的舌尖在皱起的峰谷间来回舔动,直到将其抚平后方才行至高挺的鼻梁,一路留下s-hi滑的痕迹。而他的十指也已经不老实地沿着帝王的脸线爬向颈间,满意地听到身下人呼吸随着自己的动作加重,就在他将要含住那觊觎已久有双唇、指尖触及其领口时,却被帝王用轻柔的力道推开了。
“别闹!”乾隆双颊绯红,自下而上瞪着他的双眼水润润的,带着几分恼怒,“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呵——”来人直起身子,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何时风流多情、视礼教于无物的乾隆皇帝也知道庄重了?”
“你!”乾隆气结,本想反驳自己何时不庄重了,突然又想到当初确实与魏氏在这处理政事的场所几次翻云覆雨,还有勾搭了雨荷未婚先育……呸呸呸!他们那是两情相悦!虽然心中诸多狡辩,但乾隆到底还是心虚了,见那人袖手冷面地站在那里,念及他当日x_ing命不要地来救自己,不由更加气短,讪讪地伸手扯住他的衣角,摇了两摇,弱弱地道:“三哥——你别恼。”
那模样与小时惹怒自己之后撒娇真是别无二致,弘时心里顿时软得一踏糊涂,搂过他,在那丰厚的唇上狠啄一口,道:“过去的事我不与你计较,但日后你若胆敢弄出什么沧海明珠、什么花什么荷的,小心我……”说着下身在龙臀上轻轻一撞,“再让你三天不用上朝。”
乾隆面上立马红成一片,赶紧从他怀里挣扎出来,取过本折子,作出一副“朕很忙,朕懒得理你”的傲娇小样来。
弘时轻笑一声,正待调笑几句,视线触及那几摞高高的待批奏折,见他眼底微青,却又心疼起来:“诺大个江山管理不易,你勤勉些自是无错,但也当注意休息。”
“三哥说得轻巧,弟弟这不是怕稍有松懈又惹得皇阿玛发怒,再从天上降下来折腾一番,做儿子的可担当不起。”
弘时见他提起冷面冷情的父亲,怕得握折子的手都发白了,心知老父死后复生一次已吓破他的胆,便不再劝,只挨着他的身子坐过去,取过折子帮他一起处理政事。
乾隆偏过头看着他认真的侧脸,不由微微一笑,稍稍往他身边挨紧了些,也不怕天热捂着了他。诺大个养心殿里一时只余下纸张翻动声,毛管沙沙声,及偶尔的低声探讨,温情脉脉流动,眨眼太阳便已西斜,那看似小山的折子也已见底。
“咦——”乾隆取过最后一本折子,过了片刻,突然道,“和薇公主请与驸马定居济南,三哥你看紫薇这是个什么心思。”
弘时扔开笔,站起身活动了下手脚,方笑道:“不外乎是怕君心难测,你当日寄生她体内,被她知道了不少天家私事,惧着你秋后算帐呢!”
“她倒有些小聪明,”乾隆提笔在折子上批了个大大的“准”字,自嘲一笑,道,“却不知朕若是不念骨r_ou_亲情,岂会留她到现在,还不时敲打乌苏里·明尉,话里话外不许纳妾,细心叮咛要好生待她。”
“你就有一腔慈父胸怀,”弘时将他拥住,双唇挨在他耳边轻声吐气,“若是当初我非醒在这赫舍里·泽志身上,而仍是与和薇公主婚期将近的明尉,你又当如何?”
那暖哄哄的热气从耳尖处一直传进去,熏得乾隆身子发软,弱弱地挣了挣,自是没能脱出弘时的怀抱,干脆自暴自弃地反手揽在他腰上,张嘴看似恶狠狠,实际上轻轻地在他颈上咬了一口,佯怒道:“你这妖孽,自是由朕收了的好,莫想去祸害朕的闺女。”
弘时被他挑逗般的动作弄得心中腾起一把欲火,瞬间便烧遍全身,猛地俯身,在他低呼声中将人打横抱起:“如此臣自当遵旨,专心祸害皇上一人罢。”
后有史记载:乾隆二十五年,帝一改往日作风,深肖其父雍正,勤于政务、生活俭朴,并整顿六部,推行新政,对内改革,对外派谴远航队出使他国,之后几十年将大清国力推向鼎盛,给后世子孙留下了真正的盛世。